他赞哈的妹妹应当成为这草原上最伟大的女子,又戚容这般小人置喙?这般胆小如鼠之辈,到将心思都用来侮辱一个在战场上厮杀过千百次的女子,倒真是可笑。
女子又如何?男子又如何?他不认为自己的的妹妹会输给任何一个儿郎,他觉得她赞哈的妹妹值得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也应当配这世间最好的儿郎。
天色将晚,落日的余晖洒在了主帐顶上,训练了一天的将士们,此刻正在这夕阳的照耀下拂去这一天的疲惫。君绾同哲赫一同走出了主帐,准备回王宫里去。
哲赫本想叫那马车来,却被君绾止住了:“不是说要让将士们瞧瞧你并非那高高在上之辈吗?我再乘着马车像什么样子。”
“那我便骑马带着你。”两人相视一笑,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于是今日军营的将士们,便在军营里看见了,一对璧人,乘着马从他们的身旁而过迎着夕阳朝着军营外飞驰而去。
“克诺,你快打我一巴掌。这还未曾天黑我怎地就看见天上的神仙下凡了?我定是在做梦。”那人惊得,连口中的馕都忘了咽下去,一说话喷了身旁的克诺一身。
身旁的克诺,直直地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你个混球!老子今日刚换的新衣裳!神仙?你白日里做个什么梦?我还瞧见玉皇大帝要来给我封官封爵了呢。”
他顺着那人的眼光看去,眼神突然放大,“见了鬼了!还真的有神仙!”
他俩一旁的人轻蔑地笑了笑:“一群没见识的,这破军营里怎地来的神仙?那分明就是大王同王后。我今儿个中午可是跟着赞哈将军见过的,王后还冲我笑呢!”
“胡扯,今个中午王后分明是对着我笑的!”
“是我!”
“是我!”
……
军营里又热闹了起来。只是这些,尚在归途中的君绾同哲赫便是统统不知道了。
军营外,两人一马,马儿悠闲地朝着王城走去。
君绾依在哲赫的怀里,夕阳的光影照在他们身上,他们的影子拉了很长很长……
哲赫在君绾头上轻轻落下一吻,他道:“我夫人今日真是给我长脸。”
“你倒是往你脸上贴起金子来了。”
“夫人今日带的点心是极好的,不知道明日我还能不能吃的上。”
他这意思便是想让君绾明日再来军营罢。
“还想再吃呢,你瞧军营今日乱成了什么样子了,我若是再来你这军营还要不要得了?”
“不要了。”
“那赞娜呢,我瞧着我若是再来她倒是第一个愿意将我生吞活剥了。”
“她是个明白的,想必今日也能想个明白了罢……”
君绾不知道赞娜到底想没想明白,也不在意她到底有没有想明白,因为接下来的几日里她不仅没有去军营,甚至连哲赫也没能见上一面。也不知军营那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哲赫忙的从早到晚都没了人影,要不是哲赫屋子里那一堆东西还在她屋子里放着,她都怀疑她到底也没有成亲。
哲赫每日走时都是君绾还在睡梦之中,哲赫回来时君绾又是已经入睡了。她为何如此确信哲赫回来过来呢,只是因为有一夜她在睡梦里,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她的身边坐下,然后贴心的给她塞了塞被子,又在她眉间落下轻轻一吻。
她闻着熟悉的气息,便知晓来的人是哲赫,她知道他回来了便也只觉得心安,便靠着他的肩又睡了去。
只是第二日,又不见了哲赫的身影。那夜的事情也仿佛是做了一场无边的梦。
就这样一连过了十几日,十几日后的下午,君绾正在院子里同珊朵赏着那宝石做的花,却有婢女匆匆从宫外赶来。
“王后,大王从军营赶来了,此刻正在屋子里等着你呢!”
“大王回来了!王后怕是许久不曾见过大王了,我可听闻啊,这些日子里军营真是忙得很,相比这是大王特意赶回来娶你呢。”珊朵一脸喜色,带着君绾匆匆往屋子走去。
当君绾进了屋子,便看见哲赫又坐在她那心爱的贵妃榻上。哲赫冲她招了招手示意让她坐过来。君绾走过去,确看见哲赫旁边放了封信,那封信一瞧便知道是中原的信。
君绾心中没来由的咯噔一下,有些慌了起来。
哲赫将那信拿起,递到君绾手上:“这是你哥哥君烨给你寄的信,正巧那送信的先来军营送了信,我瞧着那信里有你的信便将赶紧给你拿了过来。”
君绾拿过那信,瞧着哲赫面色不改,暗自里松了一口气。
她拆开那信,只见君烨熟悉的字体跃然纸上。
吾妹绾绾,展信安。
父王身体大好,近日里又是能上朝理政了。母后见你送来的狐狸皮,心中自是欢喜,说要将它做成袄子,穿着去六宫炫耀一番。听人说,这般成色的狐狸皮,便是在西戎也算很少见的。想来,你在西戎过得还不错。见着你在西戎过得不错我与母后在中原便也过得安心了。只是,过段时间便要入了冬,听闻这西戎不比中原,冬日里可是极冷的,你多保重,多照顾好自己,你一向畏寒,天冷了便不要出来跑了。你若是在西戎过得不顺心,便写信告诉哥哥,哥哥便是拼了这太子之位,也定要将你保全。对了,君燃近日因着江南水患的事情惹的父皇不快。为兄我又借着此事又在父皇面前立了一功。想必,他也快走投无路了……
对了,你那五姐姐,母后给他挑了今年的新科状元为婿,母后还说她本是想着留着那新科状元与你为婿的,如今你远嫁西戎却是让五妹占了便宜。贤妃见着母后做主给五妹选了新科状元为婿,正欢喜着呢!对了,听闻六妹也有了心上人,不过那人是个普通侍卫,端妃一向与贤妃为敌此刻正怒那六妹不争气呢……
没想到我这几个妹妹都要成了亲,只怪这时光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