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绾皱了皱眉,看着那漫天飞舞的灰尘。不满的拿袖子挥了挥。
哲赫见了忙带着君绾出门,并告诉那老板:“我们先出门一趟。”
“唉!好好好!”那老板见两人出门内心狂心。正担心怎么才能发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药下进去呢,这简直就是天时地利!
说是出门,卡库尔这座荒凉的小城着实也没有什么地方可逛。这里冲刺着漫天的黄沙,风一吹,沙就能迷住眼见。
君绾半眯着眼睛,跟在哲赫身后。
相比君绾哲赫便镇定不少,哲赫眼里的竟是这座城的荒凉。
他看着遍地面黄肌瘦的百姓,内心五味杂陈,他的百姓,他的子民,竟在北地那一群老贼的管控下过着这般生活。
他看见老人无助的靠着老屋奄奄一息,遍地都是哭喊声,孩子穿着算是刚能蔽体的衣服在街头乞讨。
孩子们朝他们围过来,哲赫递给他们银子。孩子们却面面相觑。
“哥哥”一个孩子悻悻开口:“我们不要银子,我们想要……我们想要粮食。”
是啊,银子有什么用呢?银子且不能当饭吃,这座城缺的是水,是粮食。
君绾蹲下身子看着那孩子,那孩子圆溜溜的眼睛好像会说话,可因为饥饿,面颊凹陷,那眼睛也凸显的格外大。
“姐姐和哥哥也没有粮食,等我们有了粮食再来看你们,好吗?”
那孩子明显有些失落,大眼睛也失去了光泽。或许这样对她说的人有很多,最后那些人也没有回来。
饥荒的日子里,粮食便是一个家庭的命。若是有条件,谁也不会让孩子出来乞讨。
君绾想着在中原,这般小的孩子应该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是怕磕着碰着,在掌心里当宝贝的时候。
君绾看着前面步伐越发沉重的哲赫,知道他心里并不好过。
她试探问道:“要不,我们回去?”
哲赫没有回答却是转过了身,朝着那破旧的客栈走去,走出许久才“嗯”一声,算是对君绾的回应。
“来了,来了!”那老板的同伙一直朝门口观望,瞧见了君绾和哲赫的身影急忙向老板通风报信。
那老板速速将那药洒在屋子的角落,然后关好门窗,速速朝门口走去。
哲赫和君绾一到门口,那老板赶紧换上了谄媚的笑:“两位客官回来了,小的已经把屋子打扫干净,保证您们二位满意。”
那老板引着君绾和哲赫到了屋子门口,打开门。屋子里的味道还很浓,那老板偷偷捏了下鼻。
“这屋子里,是什么味道?”君绾皱起了眉头。
“熏香!是熏香!两位贵客到来,小的专门为您们点的。”那老板迅速解释到。
“你这熏香的味道可真是特别。”君绾不说闻遍了这世上所有的香,也闻过至少上百种,这种奇怪的味道倒是第一次闻见。
但到底是西戎的香嘛,没闻过倒也……正常。
君绾打量了一遍这个屋子,寒酸依旧是非常寒酸,那床依旧是摇摇欲坠,但至少……灰尘是少了不少。
“行了,你先下去吧。”哲赫道。
“唉!好好好!”那老板连忙应到:“有什么需要,两位再叫我。”
那老板笑的脸上的褶子皱成一团,然后还十分“好心”地帮君绾和哲赫关上了门。
“怎么样,怎么样?”那同伴见老板出来,急忙问到。
“怎么样个屁!两个人还好好地。”
“不应该啊,你不是说,这药连狼都能给晕到吗?”
“别急,应该是药效还没发挥。”
老板话音没落,就听见房间里“砰”地一声,像是人倒地的声音。
两个人相视一笑,看来,药还是起作用了!
两个人兴奋的赶过去,激动地打开房门却傻了眼。
人呢!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在蒙圈之中的两人,突然眼前一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老板再次睁开眼,自己就已经身处柴房了,他看着身旁还在昏睡的同伴,想问问同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布什,布什!”那老板试图唤醒同伴。
布什茫然的睁开眼睛:“怎么了,多杰?”
“我们,我们怎么在这里?”
布什听见这句话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着绑在柴房。
“我……我为什么在这里?”
多杰见布什和他一样茫然,就更茫然了,还没等他思考出一个结果,柴房的门开了。
“你!你!你!”见到来人,多杰的眼睛瞪大了。
“没错是我,你们自己干了什么自己不会不知道吧?”哲赫看着被五花大绑的两人。
多杰和布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诧异和恐惧。
“饶命!求您饶命!都是他让我那么干的,药是他的!也是他下的!”布什率先开口。
多杰震惊的看着反水反的极快的布什,气得说不出话:“你……你……”
哲赫看着多杰,像是在等着他解释,多杰也非常识趣。
“求您饶命啊!我们实在是吃不上饭了,您跟尊夫人一看便是从有粮食的地方来的。您来也看见了,我们这里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人来这个荒凉的地方,我这个客栈是一分钱也赚不到啊!家里快没有粮了,我媳妇跟孩子都快要饿死了啊!我也是一时糊涂,这才……这才冒犯了您和尊夫人……”
哲赫冷笑一声:“你这法子,过于蠢了。”
多杰不知道的是,早在他同君绾出门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带君绾出去,一是君绾实在受不了打扫屋子那灰,二是他也想看看多杰再搞什么名堂。
来打扫屋子时便握紧了那药,握得青筋都出来了,傻子才看不出来。
在屋里端坐着的君绾突然就打了个喷嚏。嗯……她是比较在意房间能不能住的。
多杰不知道的是,他这法子确实是过于蠢笨了。也许是曾经的他也没有过害人之心,总之,就是他这法子只要是稍稍用心便能察觉出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