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西戎拥有着广袤无垠的草原,一望无际的沙漠的地方。这里有着中原没有的开阔和自由,这里的人都为自由而活!
而君绾生来便是笼中雀,已经习惯的囚牢里的生活,再次回到天空,早已忘了自由的模样。
可是没关系,哲赫想,他能够给那只只栖息在金枝玉叶的雀儿她想要的一切。
他用尽此生的温柔看着那只探头探脑的雀儿。那只雀儿此时正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你盯着我做甚?”你瞧,这雀儿微恼的模样着实惹人疼爱。
哲赫没有回答,只是拧过头去,将马牵来。
“启程吧。”
哲赫跨上马去,伸手将马下的君绾拉上马背。
君绾只觉得浑身一轻,便上去了哲赫的那匹马。
“不是说要让我练习骑马吗?你我共骑一匹算什么练习?”
练习骑马当然只是个幌子,哲赫没法承认,只道:“这便是算我亲自教你了。”
练不练习,骑不骑马的,哪有这么重要,他怀里正搂着君绾,怎么可能再愿意放手?
“走了!”
这马是陪着哲赫上过无数次战场的,自然是寻常的马比不得。
君绾只觉得草原的风吹在她的脸上,那风不似中原的风温柔倒是如刀子一般割在她的脸上,她自觉地自己的脸生疼。
情不自禁的往哲赫怀里钻了钻。
哲赫自然明白了怎么回事,偷偷的又加快了些速度。
好在这刀子般的风没有让君绾感受很久。出了西戎王城,哲赫的速度便慢了下来。
两人一马,漫步在广袤无垠的草原。
“快看!”
顺着君绾的视线看去,那里正是一群雪白的羊群,悠悠然在草地上吃着草。
君绾瞧的目不转睛,可对哲赫来说这却是司空见惯。哲赫没有打断她,瞧着她的眼睛快要粘在羊群上,他只觉得她可爱。
阳光洒在羊群身上,也洒在这两人一马身上。
那两人一人黑色骑服,一人红色骑服,黑色深沉内敛,红色热情夺目,两人容貌相配,如画中人一般好看,这风景倒也变得如画一般了。
到西北的这段路程说近不近,说远倒也算不得远。要以哲赫的速度依然足矣。可他如今带着君绾,又在路上花了不少时间在所谓的风景上。
这样算来,一日倒是到不了西北了。
本来哲赫也不着急,今日西戎也算太平,近日倒也无事,多花些时间也无妨。
既然到不了西北,当日哲赫便决定在卡库尔住下。
卡库尔是西北大漠前的最后一座城,过了卡库尔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漠。
因着临近沙漠,卡库尔水分稀缺,乃是一座贫穷的小城。
西戎连年少雨,西戎王城全靠着拓尔斯河的河水,北地则是靠着雪水,这才使得西戎不至于少水。
卡库尔这个地方便像是被遗弃了,既无河流经过,更无冰雪融水,全靠着不知几年下上一次的雨水。
所以君绾刚一踏入卡库尔城便震惊了,她从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如此寸草不生的地方。
这座城基本没有一株绿色植物,这里的人面露贫瘠,瘦黄的脸上写满了生活的摧残。
这里对君绾来说简直是地狱。
城里的人见哲赫骑着高头大马,一窝蜂全围了上来。
“行行好吧!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大爷,行行好吧!家里的孩子都快要渴死了啊!”
“求求您,救救……”
……
这里的人一生都不一定能洗上一次澡,他们一围过来恶臭扑鼻。
不是他们不想救,可他们就算救得了这一群人,这一座城的人又怎么救呢?
哲赫面色深沉,从他即位后他就未成来过卡库尔,他虽临着卡库尔不足一日的距离,可北地那群老顽固硬生生把这个地方归为他们所有。
如今看来,北地那群老顽固可谓是对这里人的生死弃之不顾。
卡库尔像是被世间遗忘……
“先寻个地方落脚吧!”哲赫道。
可卡库尔实在偏僻落后基本无人愿意来这,他们寻了好大一圈才勉勉强强找到一家客栈。
那客栈应是年久失修,阴湿的墙壁上已经散发出发霉的气味。推门,那门便吱呀吱呀的响起来。
君绾皱起了眉头,嫌弃写在了脸上。
可又实在没什么办法,毕竟这城里就这么一家客栈。
“老板要一间最好的房间。”
“两间!”
哲赫瞥了君绾一眼,不确信的道:“你一个人敢住?”
君绾想了想那结满蜘蛛网的墙壁,还要那吱呀吱呀响的门,以及那一群疯了似的百姓,她吓得打了个哆嗦,慌忙摇了摇头。
“一间就一间。”
“好嘞,好嘞。”那老板应是几年没见过有人踏入他这小破客栈了,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出来了。
那老板一边给他们带路,一边打量起了君绾。
他那不安分的眼神让君绾觉得十分恶心,她下意识的往哲赫身后躲了躲,哲赫瞪了那老板一眼,那老板悻悻低头。
所谓最好的房间不过是少了些蜘蛛网,霉菌味少了一些。
君绾看着那摇摇欲坠的床一脸生无可恋。
老板看着这屋里的景色也是一脸尴尬,毕竟他刚才可是报了一个不小的数,哲赫眼也不眨就给了。
他慌忙解释到:“这个……这个就是太长时间没人住了。我给您二人打扫一下,马上就好。”
老板陪着笑走了出去,可一出门脸色一转马上是换了张面孔。
“兄弟,我这里来了一只大肥羊。你看,这是多少银子。”那老板得意洋洋的向同伴晃了晃手中的银子。
“可以啊!你这是发了啊!”同伴一脸羡慕。
“我告诉你,里面那两个人身份绝对不简单。里面那女的看着便不像西戎人,说不准,是中原来的小肥羊呢!”
“要不老兄,咱来一票大的,万一成了,咱不就发了!”
同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两个人相视一笑。
那老板不知从那里拿出来瓶药:“这药,便是头狼只需轻轻一闻也能分分钟倒下。”
他将那药藏于袖中,端着盆便朝房间走了过去。
“唉,两位客官。这就为你们打扫。”
卡库尔缺水,所谓的打扫也不过是用抹布在表面擦上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