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一脸坏笑。
眼睛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
“你……你无耻!”
陈清婉咬着嘴唇,憋屈地扭动了几下身子,算是跳了支舞。
那僵硬的动作,别说跟舞姬比。
就连山南府负责洒扫的丫鬟都比她跳得更自然流畅。
陆言斜靠在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串玉珠,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陈大小姐,你这……也叫跳舞?”
“本府随便一个丫鬟都比你跳得好。”
陈清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我从未学过跳舞。”
陆言挑眉,语气玩味十足:
“哦?是吗?是没学过,还是……四肢不协调?”
这句大实话彻底点燃了陈清婉的怒火。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想把陆言那张欠揍的脸打成猪头的冲动,转身就走。
“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
回到房间,陈清婉气得浑身发抖。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场景。
“朕!朕可是堂堂一国女帝!”
陈清婉在心中呐喊,尊贵如她。
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她紧咬下唇,几乎要将嘴唇咬出血来。
从小到大,她都是天之骄女,受尽万千宠爱,何曾被人如此轻视?
跳舞?
她堂堂女帝,金枝玉叶,舞刀弄枪还可以。
跳舞这种供人取乐的玩意儿,她从未学过!
这狗男人,竟然还敢嫌弃她跳得不好!
怒火在胸腔中翻腾,几乎要将她燃烧殆尽。
她恨不得立刻冲回去,狠狠地甩陆言几个耳光。
让他知道轻薄自己的代价!
可理智却将她死死拉住。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
怒归怒,陈清婉又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
她不该就这么一走了之啊!
京城百万百姓的性命还捏在这个男人手里。
她怎么能因为一时意气用事而置黎民百姓于不顾?
万一这男人反悔了怎么办?
万一他借此要挟,提出更加过分的要求怎么办?
不行!
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京城,大彤的京城,百万百姓的性命,都系于她一人之身!
她不能倒下!她不能放弃!
陈清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能再意气用事了,必须以大局为重。
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她必须想办法让陆言回心转意。
对,得趁热打铁,在他怒火还未完全消退之前,让他赶紧做出决定!
京城那些百姓,还等着朕去解救呢!
想到这里,陈清婉毅然决然地朝着陆言的房间走去。
夜已深,走廊里静悄悄的。
只有陆言房间里透出的一线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
走到门前,陈清婉犹豫了片刻,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她咬了咬下唇,内心挣扎不已。就这样进去,
会不会显得太唐突?
会不会让他更加生气?
可是,京城百姓的安危,她不能不顾!
想到这里,陈清婉再次鼓起勇气,轻轻地叩响了房门。
“叩叩叩”,三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房间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
随后,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
“进来。”
这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又充满磁性。
让陈清婉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陈清婉瞬间愣住了。
陆言正站在房间中央,上身赤裸,露出精壮的肌肉线条。
他似乎正准备沐浴,手里还拿着一块毛巾。
灯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肌肉轮廓。
散发着一种充满力量的男性魅力。
棱角分明的腹肌,结实有力的胸肌。
还有流畅的线条,无一不彰显着男性的力量美。
陈清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她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身材。
在她以往的印象中,陆言总是衣冠楚楚,温文尔雅。
没想到他脱下衣服后,竟然如此……狂野。
这与他平日里展现出来的形象截然不同。
却又出奇的和谐,好像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陈清婉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脸颊也微微泛红。
她见过不少强壮的武将。
但像陆言这般完美的身材,还真是头一次见。
这狗男人,看着瘦瘦弱弱的,没想到身材竟然这么好……
这个念头在陈清婉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让她更加羞赧。
陆言显然也没料到进来的会是陈清婉。
他微微愣了一下,手中的毛巾也停在了半空中。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咳咳,陈大小姐,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吗?”
陈清婉支支吾吾了半天,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直视陆言。
她本想义正言辞地让陆言出兵勤王,解救京城百姓于水火之中。
可谁知,这狗男人竟然一丝不挂地站在她面前。
让她先前准备好的说辞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陆言看着眼前娇羞不已的陈清婉,心中暗自好笑。
他故意装作不解,语气轻佻地调侃道:
“陈大小姐深夜造访,莫非是……”
话还没说完,陈清婉俏脸更红,像要滴出血来。
她连忙摆手解释:
“不……不是!你……你别胡说!我……我是……”
“哦?不是什么?那是为何啊?”
陆言挑了挑眉,眼神戏谑地在她身上游走。
看得陈清婉更加窘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我……”
陈清婉越描越黑,急得都快哭了。
陆言见她窘迫的模样,也不再逗她,语气恢复了正常: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说吧,这么晚了,到底有什么事?”
陈清婉这才想起正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咳咳,刚才那个……京城之事,还算数吗?”
陈清婉努力保持镇定,却依然能听出她声音中的颤抖。
她偷偷抬眼看了一眼陆言,发现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脸颊不由得又红了几分。
“当然作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陆言语气轻松,好似刚才的尴尬根本不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