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婉心中又气又急,却无可奈何。
这陆言的性格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很难办。
他这一下,直接把陈清婉委屈哭了。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
在她白嫩嫩的小脸上滚来滚去。
她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哭声溢出。
但肩膀却一抽一抽的。
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算我求你了,陆言,好吗?”
陈清婉哽咽着,声音细若蚊蝇,又带着点儿绝望。
抬起一双泪眼朦胧的美眸,眼巴巴地望着陆言。
陆言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陈清婉,心里突然软成了一滩水。
这女人,哭起来竟然这么惹人怜爱。
他本想再调侃几句,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唉,”陆言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
“释放人质,无异于将主动权拱手相让。”
“唯有将他们控制在我们手中,才能震慑敌军,避免生灵涂炭!”
“你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吗?”
陈清婉眼眶红红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哽咽道:
“可是……万一呢?你之前辛辛苦苦接收中州的灾民,不就是为了……”
“为了壮大自己吗?现在京城这么多人需要你,你……”
陈清婉见自己装可怜都没用,内心的小火山彻底爆发了!
她真想扑上去,一口咬住陆言的胳膊,狠狠地啃下一块肉来!
这该死的狗男人,简直就是铁石心肠,冷血无情!
她脑中闪过无数种酷刑,把他拖出去杖毙一百遍啊一百遍!
恨不得把他绑在船上,让他漂到这天下外,眼不见为净!
“呼哧,呼哧……”
陈清婉努力控制着自己狂躁的情绪。
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
拼命压抑住内心想要把陆言碎尸万段的冲动。
她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出钱!行吗?给你五百万两白银,换京城百姓一条活路!”
陆言闻言,嗤笑一声,斜睨着陈清婉。
哟!咋不装了?
“五百万两?呵,那都是你从我这里赚的钱!”
陈清婉怒火中烧,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狠狠地瞪着陆言。
“我赚的钱就是我的!你管得着吗?”
陆言冷笑一声:
“你赚的钱?没有我,你能赚到这么多钱?”
“别忘了,你赚的每一分钱都和我息息相关!”
陈清婉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陆言的鼻子骂道: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无耻!卑鄙!下流!”
陆言不为所动,依旧是一副轻蔑的神情:
“随你怎么说,放人也可以,一千万两,一分都不能少!”
陈清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跟这个无赖讲道理是行不通的。
“我知道北凉有钱,富可敌国,但是一千万两白银可不是个小数目。”
“就算是你,也要掂量掂量吧?”
陆言挑了挑眉,玩味地看着陈清婉:
“怎么?心疼了?你要是心疼钱,就自己去跟女帝说,让她另请高明!”
“你耍无赖!”
陈清婉气得直跺脚,胸口剧烈起伏。
“做生意,讲究你情我愿。”
陆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着陈清婉抓狂。
“那你说,究竟要我怎么样,你才愿意放人?”
陈清婉几乎是咬着牙问出来的。
“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应你!”
这一刻,她将自己的面子和尊严,统统踩在了脚底下。
为了京城百万百姓的性命,她豁出去了!
陆言的目光,开始在陈清婉身上不停地扫量。
从她精致的眉眼,到她因为愤怒而微微起伏的胸脯。
再到她纤细的腰肢……
那种赤裸裸的,带着侵略性的目光,让陈清婉如芒在背。
她感觉自己像待价而沽的货物,被肆意评判。
羞耻感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强忍着难过和屈辱,抬头迎上了陆言的目光。
将秀发收拢到耳后,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那委屈巴巴的样子,像风雨中飘摇的梨花,惹人怜惜。
让陆言心中一动。
“啧啧啧,”
陆言摇着头,发出意味深长的感叹。
“陈大小姐,你这是何苦呢?”
“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把自己都搭进去了,值吗?”
陈清婉紧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值不值,她心里清楚。
她只是不想看到生灵涂炭。
不想看到黎民百姓受苦受难。
“这样吧,”
陆言拖长了声音,眼中闪过狡黠。
“你陪我……一个月,我就帮你。”
“你……”
陈清婉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陆言。
似乎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这个男人,竟然如此无耻!
“怎么?不愿意?”
陆言挑了挑眉。
“不愿意就算了,反正京城被围,也跟我没关系。”
他作势要起身离开。
“等等!”
陈清婉急忙叫住他,贝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闪过决绝。
“好,我答应你!”
陆言嘴角勾起得逞的笑容,重新坐了下来,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来,坐近点,我们好好聊聊。”
陈清婉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走到陆言身旁坐下。
努力克制着想要扇他一巴掌的冲动。
她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京城百姓,为了大彤江山。
接下来的一个月,对陈清婉来说,简直是炼狱。
陆言压根没把她当女帝的密使看待,完全把她当成了专属丫鬟。
“给我捶捶背,力道轻点,别跟个男人似的!”
陆言趴在软榻上,指挥若定。
陈清婉咬紧牙关,纤细的手指捏成拳头。
却又不得不缓缓舒展开,一下一下地给陆言捶背。
她堂堂一国女帝,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可为了京城百姓的安危,她只能忍。
捶完背,陆言又开始作妖:
“唱个曲儿来听听,就唱那个……”
“什么十八摸?听说最近很流行。”
陈清婉气得浑身发抖,十八摸?
他把她当什么人了?
她堂堂女帝,岂会唱那种下流的曲子?
“怎么?不会唱?不会唱就跳个舞,跳个脱衣舞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