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姜被他说的有些赧然,抿着唇看看他,又看向热依汗,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热依汗阿恰过来揽住艾姜,笑呵呵的,缓解她的不自在:“不会说话的巴郎子,不用理他!”
艾姜感激的朝她笑笑。
热依汗继续笑对她说:“刚刚安柏跟我说,你是他民宿的合伙人,你们是好朋友,你看我给误会了,也怪不好意思的。”
听热依汗这样说,艾姜立即抬眼看向安柏,他没再看她们这边,而是一边拉着坯,一边和买买提大叔讨论着关于土陶技艺上的问题。
他说到做到了,一大早就为她澄清,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情就是舒畅不起来。
在一旁听他们有一搭无一搭地聊了一阵儿后,热依汗招呼几人回去吃午饭。
午饭后,安柏去村委会找驻村书记谈工作,艾姜留下跟着热依汗阿恰又学了一下午制陶,也跟买买提大叔约好,过段时间她还会过来拍一期有关他与土陶的短片。
晚上又蹭了一顿晚饭后,安柏才回来,两人一同驱车返回喀什市内。
半路上,艾姜接到努尔米热的电话,说自己明天就要出发去巴楚驻村了,今晚想约姐妹几个聚聚。
艾姜看了眼表,又看看车窗外正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她也不知道这会行驶到哪了。
“我现在正在回市内的路上,也不知道还要多久能到,要不你和阿迪拉先约个地方,发个地址给我,到了我过去找你们。”
努尔米热没多说什么,应声挂了电话。
安柏在一旁约莫是听出了什么,悠悠道:“我们大概还有半个小时进市区,要不你让努尔米热她们去疆来疆往吧,正好许弋今天下午的航班从上海回来,也明天回巴楚,他的车还在我这,我等一下也要顺道去接他,大家一起吧。”
安柏这话让艾姜一下想到努尔米热最初决定要申请驻村的私心,既然许弋也会来,那给两人创造个机会也不错,说不好明天努尔米热还能蹭上许弋的车去巴楚。
就这样,艾姜给努尔米热发了个消息,只简单说让她和阿迪拉先去疆来疆往等她,没具体说许弋也会来。
等进了喀什市区,安柏先拐去机场接了趟许弋,然后才一起回古城。
许久没见到艾姜的许弋,一上了安柏的车后座,就跟她打招呼。
艾姜跟他寒暄了两句,互道了新年问候,然后问许弋,“你要不要坐到前面来,我跟你换位置。”
许弋忙坏笑着拒绝,“不用不用,我坐后面挺好,没几分钟就到了。”
他视线不怀好意地在前面两人之间逡巡了几番,忽然前倾着身子,拍了一下安柏的肩膀。
安柏无语失笑,摇着头启动车子。
许弋从身后拿手指戳戳他,安柏无动于衷,继续开车。
艾姜侧头看了两人一眼,总感觉他们好像在打什么哑谜。
可能是她正好在,两人有什么话不好明说吧,艾姜也识趣的没有问。
她回过头,余光却瞥见许弋手指又朝安柏捅了捅。
这下安柏终于有了反应,“老许,别八卦,我们只是一起去了趟土陶村,是去谈工作。”
听闻安柏这样说,艾姜又回头看了眼许弋,许弋朝她堪堪尬笑,随即就扯开话题。
一路上就安柏和许弋聊了点工作上的问题,艾姜几乎就没有说话。
等三人一同到了疆来疆往后,见到了阿迪拉和努尔米热,自然又是一番节后的问候。
只不过许弋在对努尔米热说话的时候,依旧带着点阴阳怪气。
努尔米热也没客气的原样回怼过去,两人一来一回,竟然谁也不让谁,谁也占不了半点好处。
显然,话不投机。
安柏在一旁像看热闹似的笑个不停,最后为了不让两人继续在这阴阳下去,只好招呼许弋一起去吧台给大家点饮品,借机给三个女孩腾出说话的空间。
“他怎么也来了?”两人一走开,努尔米热一副泄了气的样子,扒着艾姜追问。
艾姜也笑得不行,“他休年假刚回来,走之前车放在安柏这,当然要来取。”
“我是说,怎么这么凑巧,就能跟他在这遇到了。”
说到这个,艾姜有些抱歉地朝她笑笑,弱弱地举起一只手:“是我……”
努尔米热看着她怔了一下,没说话。
艾姜有些心虚地解释:“是安柏在车上听到我们俩打电话,就说许弋今天到喀什,提议大家一起聚一下。我以为你对他挺有好感的,为了他都有勇气申请去巴楚驻村,就觉得这样也不错,还能给你们多创造次见面的机会。”
努尔米热听了,有些兴致缺缺地短叹,“机会是不错,但你们也看到了,他现在私下里只要一见到我,就没好好说过话,还不如在工作的时候,讲话还正常点。”
“嗯嗯,你此次去巴楚,还任重而道远啊,看来要好好努力了!”阿迪拉咯咯笑着打趣她。
努尔米热佯装嗔怒地拿手拍她:“你还有心思取笑我,看样子你最近过得还不错,阿卡身体都挺好的吧?”
服务员正好送了饮品过来,阿迪拉坐在靠边的位置,一边帮忙递给艾姜和努尔米热,一边说她阿达目前身体恢复的不错。
“艾山说差不多半个月后,就可以安排下一次化疗了。”
“那可真好。”努尔米热接过直接尝了一口,忍不住点头:“嗯,居然不是酒,是饮料,不过味道还不错!”
“是吗?那我也要尝尝。”
阿迪拉也跟着尝了尝,“嗯,确实不错,也不知道那两位谁这么细心啊?”
她眼神朝吧台前坐着聊天的两个男人瞟了瞟,对艾姜和努尔米热不怀好意地笑。
艾姜顺着她的视线朝吧台处望望,安柏身上还是那件经她手洗过的白毛衫,坐在高脚凳上脊背挺的笔直,手托着酒杯,一边和身旁的许弋说着话,一边喝着酒。
他明明不孤独的,为什么她却在他的背影里看到了一丝孤寂和落寞呢?
艾姜收回视线,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也跟着打趣:“大概是许弋怕努尔米热喝多了,又要朝他撒酒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