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看着眼前这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她本就美貌,这么一笑,更是娇俏动人。
如果说她站着的时候,仿若是画中仙女,这一动的时候,就好似那画中仙女走了出来。
明明衣着朴素,可却给人一种灼灼夭夭,光彩照人的感觉。
“你笑什么?”孟侧夫人盯着玉姣问道。
死到临头了,还要笑吗?
玉姣伸出自己葱白的手往前指去:“所以,你是说……我和他有过婚约?也有过奸情?”
“什么叫做有过奸情,是你们就有奸情,还有孩子……你之前怀的孩子,说不准就是孽种,怪不得当时你毫不犹豫地喝下了那碗红花!”孟侧夫人冷笑道。
薛玉容站在一旁帮腔:“孟妹妹,这没有证据的事情,可不能乱说!”
萧宁远闻言瞥了薛玉容一眼,似乎有些意外。
薛玉容见萧宁远看自己,心中大喜,看起来自己果然没赌错。
揭穿薛玉姣的事情,便让孟侧夫人去做!而她,只需要扮演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姐姐。
让主君看到她的善良就好!
薛玉容觉得自己的这一番表现天衣无缝,可玉姣心中却嗤了一声。
这薛玉容,好像在提醒孟侧夫人拿证据出来。
孟侧夫人恍然:“对!证据,我是有证据的!”
说到这,孟侧夫人就看向萧宁远道:“主君,这个贱妇和此人早有奸情,我派人去此人家中搜查的时候,甚至还搜出了玉姣的小衣!”
萧宁远脸色铁青的坐了下来,冷漠地看向前方,周身气压极低。
玉姣小心翼翼地看向萧宁远。
萧宁远这是什么意思?当真怀疑自己?
想到这,玉姣的心中多了些许嘲弄……她早就知道,不可轻易地对一个男人用真心。
如果一个人把心交出去,就相当于给了别人,给予自己剜心之痛的权力。
真心瞬息万变。
没有谁比自己靠得住。
今日之前,她几乎就要陷入这张情爱编织的大网之中了。
就好比……好比一只蝇虫,已经挂在蜘蛛网上了。
好在,为时不晚。
虽痛,但她拼了命,也要挣开。
玉姣看着眼前的萧宁远,眸中的失望渐浓。
孟侧夫人还在咄咄逼人:“来人,将证据呈上来!”
孟侧夫人既然准备来玉姣这兴师问罪,所以一切早就准备好了。
鹊儿已经端着一个托盘上来了,上面放着女子的小衣、香囊、还有手钏,除此之外,还有一卷画像,以及一张写了生辰的问帖。
孟侧夫人走了过去,先举起那问帖。
“这帖子上面的,便是薛玉姣和何三郎的生辰,柳氏做主为二人相看日子用的!”
“一个五月初六,一个十月初六,到是分外相配呢!”
“想来当初这二人就有了奸情,所以才让那柳氏着急遮盖,才为二人定下亲事!”孟侧夫人冷声道。
玉姣看着那帖子。
帖子上的字迹,的确是她阿娘的。
那上面的两个生辰,一个是她的,一个是沈寒时的。
没想到,这帖子最终竟然落在了孟侧夫人的手中。
只不过玉姣有些想不通。
为何这奸夫,最终会是这何三郎?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缘故?
不等着玉姣细想。
孟侧夫人又举起了那幅画卷。
画像之中,是一个罗衫半解的女子,雪白的香肩在半遮半掩的衣服之中展现出来,甚至连胸前也漏出了半截儿!
这样的画作。
到像是了勾栏瓦舍之中才会有的!
纵然玉姣知道这些证据都是假的,瞧见这画作的时候,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就在此时,萧宁远动了。
伴随着藏冬手中刀剑被拔出来的声音,剑已经刺穿了那卷画,用力一搅,画已经四分五裂。
萧宁远往前走了一步,那画便被萧宁远踏在脚下碾碎。
萧宁远满身寒霜道:“这画,是谁画的?”
刚才那书生模样的人,哆嗦了一下就开口道:“是……是小人。”
萧宁远平静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并未多说什么。
但玉姣却知道,萧宁远此时是真动怒了。
萧宁远越是平静的时候,就是说明,他越是生气。
孟侧夫人见萧宁远踩碎了玉姣的画像,唇角微微扬起,眼神之中有了几分得意!
看起来,自己这步棋,果然没走错!
明日,薛玉姣怕是当不成平妻了!
而主君,早已经定好今日立平妻,若是立不成,难免叫人觉察到什么。
为了名声为了面子,也为了主君自己。
主君定会重新选一人立为平妻。
可如今整个侯府后院,除了自己,还有谁有这个资格?
孟侧夫人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此时不免有些得意忘形。
玉姣瞥了眼前的孟侧夫人一眼,心中冷笑真是蠢货。
玉姣见萧宁远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知道是时候了,是时候说清楚所有了。
刚才她没急着辩驳,是故意的。
欲扬先挫,方可演出好戏来。
不让萧宁远真正的动怒,不让这孟侧夫人等人,真的冤枉到自己,反击的时候,便也没了力度。
人的情绪,若是掌控好了,便也可以成为手中的利器。
玉姣其实还想让萧宁远更气上几分……但她实在担心萧宁远气急了,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把此人斩杀。
到那个时候,才叫死无对证。
孟侧夫人瞥了玉姣一眼:“你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是无话可说了吗?”
说到这,她微微一顿:“主君,请您严惩这个与人通奸的贱妇!”
玉姣冷笑道:“孟侧夫人一口一个我和人通奸,一口一个贱妇,说的好像我和人通奸睡觉的时候,你在旁边守着似的!”
季小娘在一旁听着这话,差点没笑出声音来。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奔放了,没想到这位看起来乖巧老实的玉侧夫人,竟也能说出在这种话来。
孟侧夫人被玉姣噎了一下:“我怎么会见到你们的腌臜事情!你不嫌丢人,我还觉得脏眼睛呢!”
“既然没看到,你怎么就笃定,我和这个人有奸情?”
说到这,玉姣微微一顿:“孟侧夫人,我知道你嫉恨我……可你这般针对我,把主君置于何地?”
孟侧夫人不耐烦地说道:“你少说这些没用的,你就解释一下,你和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若是解释不清楚,那就说明你们有奸情!”
玉姣定定地看向萧宁远:“主君,你是知道我的,我素来不愿意解释,往日遇到事情,我多半儿会说上一句妾无话可说。”
“但今日这件事,不只关系到妾的名声,更关系到主君的威严,妾不得不说!”玉姣的声音冷沉。
萧宁远看着眼前的玉姣,等着玉姣继续说下去。
玉姣便看着那人道:“你说你和我有奸情,可我从来都没见过你,更是不知道你姓甚名谁,我们之间如何有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