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从未与人有过私情。”玉姣目光清亮,语气坚定地开口。
玉姣的声音,格外的清脆动听,情绪也分外稳定。
好像孟侧夫人刚才的指责,没对她造成半点影响一样。
是了。
旧事被拆穿的时候,她是有过短暂的慌乱,她终究是不想萧宁远知道这件事的。
若萧宁远知道,她还有这么一件事瞒着他,纵然不会觉得她和沈寒时还有私情,心中也会不快。
这会让萧宁远怀疑她,是否还有其他秘密瞒着他。
这人一旦起了疑,没了信任,便要生出许多麻烦来。
更何况。
和她有婚约的人还是沈寒时。
如今沈寒时是薛琅的先生,对薛琅多有照拂,若她说沈寒时是因为惜才,不知道萧宁远会不会信?
就算不说萧宁远,给那萧婉知道,她和沈寒时的旧事,她这日子就安生不了。
当初那萧婉,怎么对付薛玉嫦的,她可是见识过的!
总之。
除却为了自己考虑。
她更不想把沈寒时扯入这莫名其妙的麻烦之中。
毕竟退婚的事情,本就是她对不住沈寒时。
不管怎么考虑,这件事最好永远被尘封。
她最初的慌乱,就是因为这些……但现在她不慌乱了,是因为她想明白一件事。
孟侧夫人怎么说的?把她的奸夫拿来和她对峙?
沈寒时那是什么人?再不济那也是大理寺的官员,更是宣文殿的先生!陛下眼前的红人!
孟侧夫人有什么本事,将沈寒时拿来?
只怕这件事,没她想的那么糟!
“若孟侧夫人不信,便将那人带上来和我对峙!”玉姣冷声道。
此时的玉姣,面若寒霜,看着气急了。
她又道:“只不过,若一会儿对峙后,发现我和此人没奸情,孟侧夫人要如何?”
孟侧夫人听玉姣这样说,冷笑了一声:“到现在你还死鸭子嘴硬!我既然把人带来了,就肯定你们有奸情!”
“主君,我实在是不忍你再被这个女人欺骗了,这才如此行事!”孟侧夫人看向萧宁远,担心萧宁远误会自己生事,又解释了一句。
玉姣也看向萧宁远,转过身来,对着萧宁远行礼。
她的声音真诚且恳切:“主君,妾从未和人有过私情,主君是妾第一个男人,也是妾唯一的男人……主君对妾这么好,妾怎么可能背叛主君?”
说到这,玉姣看向孟侧夫人,语气之中满是倔强:“孟侧夫人,我知道,你因为主君宠我,心生嫉妒,但你怎么能如此污蔑我?”
“往常你寻我麻烦,我想着受些委屈,能让你心中畅快一些也就作罢!”
“可你今日,要在我的身上泼这种通奸的脏水,我却是万万不能认的!”
“因为这不只是侮辱我,更是侮辱主君!若我真认下了这件事,岂不是叫人人都嗤笑主君识人不清?”玉姣反问。
玉姣又看向萧宁远正色道:“主君,若最后证明妾的确和人有私情,便赏妾一道白绫吧,妾绝无二话,可若是证明孟侧夫人是冤枉妾的……”
孟侧夫人听了这话,心头一跳。
这该死的薛玉姣,不会要和自己赌命吧?
虽然说她觉得,自己调查来的事情都是真的。
但薛玉姣这个人素来狡诈,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后招?
想到这些,她的心中也少了几分底气,这该死的薛玉姣,到底又玩了什么阴谋诡计?
这样想着,孟侧夫人就道:“谁要你的命?我只是想主君认清楚你的真实面目!”
玉姣笑了笑:“孟侧夫人,你不必担心,我也不要你的命,若是事情证明,你是冤枉的我的……”
玉姣微微一顿,继续道:“便请孟侧夫人,重回梅园静修如何?”
萧宁远为了那孟将军,无法赶孟侧夫人离开。
可若是孟侧夫人自己离开。
谁也说不出来个什么。
一听说让自己再回到梅园,孟侧夫人就有些心虚。
虽然在梅园之中,她没缺吃的少穿的,可每一个见不到萧宁远的夜晚,尤其是那种失宠的无望感,让她备受煎熬。
如今她好不容易回来了。
怎么舍得离开?
玉姣看向孟侧夫人道:“怎么?这小小的要求,孟侧夫人都不肯答应下来?是因为,你当真冤枉了我?既然孟侧夫人对自己找来的奸夫这么没信心,那我看,也没必要请人上来对峙了!”
玉姣这么一说。
孟侧夫人瞬间恍然:“我明白了!原来你的目的是这个!”
说到这,孟侧夫人冷声道:“好,我答应你,若的确是我冤枉我,我便自请去梅园!”
玉姣看向萧宁远,微红的眸子之中,满是故作坚强和委屈,她的声音甚至有些发颤:“主君可否为我二人做个见证?”
萧宁远微微皱眉:“姣姣若是要清白,问清楚便是,不必如此。”
玉姣听到这,微微一愣。
萧宁远这是舍不得……孟侧夫人去梅园?
是了,萧宁远还是怕他那位好兄弟担心吗?
这样想着,玉姣就红了眼睛道:“主君若是觉得为难,便当我没说过刚才的话,传那个人上来吧。”
孟侧夫人黑着脸吩咐着:“把人带上来!”
众人都看向门口。
此时一个灰衣男子,从屋外缓缓走了进来。
玉姣瞧见那衣服的时候,心头猛然一跳……
难道,自己当真会错意了?
这孟侧夫人,真把沈寒时找来对峙了?
但很快,玉姣就长松了一口气……只因为来人,长了一张让她陌生至极的脸。
虽然也是一身书生气,穿的衣服和沈寒时常穿的,的确有几分相似。
但此人,也的的确确不是沈寒时。
这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人。
他的容貌还算俊秀,此时看向玉姣的时候,声音之中就带起了几分激动:“姣姣!你怎么了?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孟侧夫人好整以暇地看向玉姣,接着冷笑道:“薛玉姣,人已经带来了,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