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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诺138

    “承煦,我都知道,”她又挤出两滴泪来,恰到好处地挂在腮边:“我知道你有多么的不甘心,我也和你一样恨他,这江山,让你拿去了又如何?这大晟和我一个雍临国来的弱女子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嫁给萧承睿这么多年,我心里一直想着的是你,我要嫁的人从来都是你!当年我眼睁睁看着你和星儿妹妹主成婚,我的心——”

    贺兰茗玉还面色苍白地硬撑着:“若当年嫁给你的人是我,日子未必过得没有你现在这般美满...”

    “是吗?我看倒不见得。”萧承煦心中剧痛。

    “现在我才明白,你爱的只是你自己,你只想明哲保身,你只是自私!”萧承煦笑的身上发抖。

    他恶狠狠盯紧了贺兰茗玉,步步紧逼到她面前:“荣星儿,才是那个甘愿为了我受分娩之痛,在无边黑暗中也永远不会放开我的手的人,我萧承煦的妻子,从来就只有她,也只能是她。”

    “贤妃。”萧承煦一字一顿,咬紧了牙关说道:“你没资格,和我的妻子相提并论。”

    贺兰茗玉呼吸一滞。

    这步险棋,她下错了。

    但好在,她早有准备,不至于满盘皆输。

    “好。”她抬眼对上萧承煦的目光:“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都已经劝完了,你即使不肯听我的劝,也请你看看眼前的局势。”

    “当下,萧启翰必定会拥立启元,他麾下二营,自然会投向我们,你的三营,现在只不过是苦苦支撑。”

    “当下,萧启翰必定会拥立启元,他麾下二营,自然会投向我们,你的三营,现在只不过是苦苦支撑。”她的目光中闪过决绝和狠辣。

    她本就是草原上的苍鹰,一旦瞄准猎物,就不会让它有逃脱的机会。

    “承煦,你敢不敢跟我赌一赌?就赌趁我们说话的时候,皇后是不是已经派人找到了启元。”

    “贺兰茗玉,你——”萧承煦怒目圆睁。

    “据我所知,映淳郡主,现在也和启元待在一处吧。”贺兰茗玉的唇角挂上一个淡淡的笑:“前日在燕王府,我虽是第一次见那孩子,却也听过关于她的许多事情。”

    “单纯善良,又正直赤诚。”贺兰茗玉玩味地盯着萧承煦震惊的面庞:“承煦,她真像你。”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萧承煦从腰上拔出佩剑。

    “你敢杀我,皇后,就敢杀了她。”贺兰茗玉毫无惧色:“我是你过去人,她却是你未来的希望,孰轻孰重,想必,不需要我告诉你吧。”

    他不能,不能让女儿因为他而再次涉险了。

    “你真不愧是,萧承睿的女人。”他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你们的心肠,都是一样的狠毒下作!”

    “燕王殿下,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贺兰茗玉胜券在握的声音在他听来分外刺耳:“要么,拥立我儿启元为帝,只要你好好辅佐他,我保证你们一家能平平安安。”

    “要么,你现在杀了我,你的将士,你的家人,还有你——用不了多久就会在地下团聚的。”

    “萧承煦,你别无他路可走。”

    泪水朦胧了双眼,他坐在原处气得瑟瑟发抖,看不清那人离去的背影。

    “你的心,为何就能这么狠?”他的喃喃自语响在自己耳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到底做错了什么!”

    父皇,母妃,你们告诉我,我还能不能讨回公道?他终是泣不成声,在心里无声呐喊。

    你们若见着三哥,替我问问他,他欠我那么多,为何到最后,连一句道歉都不肯给我!

    他万念俱灰地走出营帐,双腿像坠了铅块一样似有千斤重。

    茫然望着灰蒙蒙的的天空,这天地明明无边广阔,可为何,却偏偏没有公道的安置之所。

    “母妃,我不想做皇帝!”萧启元才回到宫中就听到这个消息,又惊又怕地连连后退。

    “启元!这是你父皇的遗诏,是你的命!”贺兰茗玉恨铁不成钢地拉过他:“你绝不能让你父皇失望!”

    “为什么我的命,都不能我自己说了算?”萧启元红了眼眶:“母妃...儿臣害怕...”

    “别怕,你九皇叔会辅佐你,他会教你,怎么样去做一个好皇帝。”贺兰茗玉软下声调。

    “九皇叔肯教我吗?”萧启元像一下子有了主心骨,那岂不是还可以和堂姐一起出去打猎,还能和启焕弟弟一起玩儿了?他还惦记着映淳答应他下次要教他划船到水上猎鸭子呢。

    “他会的。”贺兰茗玉讳莫如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现在,就去崇正殿宣读先帝遗诏。”

    “宣——大行皇帝陛下传位诏书——!”

    已列队等在崇正殿内的文武百官和亲王们纷纷跪地,合手行礼等候。

    萧启元站在贺兰芸琪和贺兰茗玉中间,第一次感受这么多人跪倒在自己脚下,他低着头不敢往阶下看。

    贺兰芸琪拿出遗诏,朗声念诵:“朕,应天纂命,握图受箓,景祚唯新,十年已永。今海内河清,民有所安,实赖天地宗社之默佑。”

    萧启元在心中默默地想着,这种枯燥晦涩的文辞,他怕是一辈子也写不出来。

    “朕之六子广陵王萧启元为皇太子,继皇帝位!”贺兰芸琪提高了声调,启元只觉得身上打了个寒战。

    父皇真心喜欢自己,认可自己吗?他也没机会再亲口问问父皇了,若是他真的喜欢自己,也不会连和自己说一声都不肯,让他现在被仓促地推到这个位置上来吧。

    母妃向他递来一个安慰的笑容,他却感觉连回应都没力气,前方的路,于他来说完全是一片迷雾。

    “余知,宣示万邦,依从朕意。”

    “臣等谨遵大行皇帝陛下遗诏。”满朝亲贵齐声应答,一同向他叩首。

    他以后就是皇帝了?萧启元只觉得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像个木偶人一样站着,听凭将他夹在中间的两宫皇太后摆布。

    “新皇年纪尚幼,本宫有意让各位亲贵们,推选出一位亲王监国辅政。”众人都已心中有数,贺兰芸琪还是微笑着说着场面话,等待众人“推举”。

    郑王萧承礼见大家都默着,忙开口说到:“既然大家都在此处,臣以为,还是请皇太后来亲自指派。”

    “既然如此,”这话顺水推舟,贺兰芸琪环顾一周,装作认真思虑的样子沉吟片刻,接下去说:“本宫以为,燕王——”

    大殿上轻微骚动起来,萧启翰愤愤地欲说什么。

    “是我大行皇帝陛下的臂膀,堪当此重任。”

    郑王忙朗声回到:“谨奉皇太后懿旨!那以后就请燕王做摄政王,监国辅政——”

    “慢着!”萧承礼的话被萧启翰生生打断:“臣有疑虑!基于谋国之忠,还想请问二位皇太后和郑王,新皇年幼,倘若未来的摄政王心怀不轨,企图废立篡位,那该如何是好?”

    一番话听得萧启元胆战心惊。

    九皇叔会做出那种事吗?他偷眼向阶下看,萧承煦满脸忧愁地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启元想到映淳和他说过,她父亲一向真心待人,从不会耍阴险手段。

    他愿意相信映淳的话。

    丞相李文程拱手道:“肃王殿下,倘若日后,真有人敢冒这天下之大不韪,那便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肃王殿下多虑了,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那可不一定!”萧启翰冷笑着端详着两位皇太后的表情:“万一真到了那个时候,有人逼着皇太后出面,就说新皇年幼,理应让位呢?”

    “肃王何出此言?”贺兰茗玉面色苍白,慌忙问道。

    “那可不一定!”萧启翰冷笑着端详着两位皇太后的表情:“万一真到了那个时候,有人逼着皇太后出面,就说新皇年幼,理应让位呢?”

    “肃王何出此言?”贺兰茗玉面色苍白,慌忙问道。

    两位皇太后恕罪!”萧启翰冷哼一声:“臣只是觉得,此乃军国大事——”

    “那依肃王的意思,该当如何?”萧承煦终于压不住火气,冷硬地抢白。

    此话正中萧启翰下怀,一扬手道:“要么燕王殿下在此告天立誓,说自己绝无反心,不然,不得好死。”他的目光像毒蛇的尖牙钉住了萧承煦:“要么由大家再推举一位摄政王,与燕王共同监国辅政,相互制衡监督。”

    大殿上立时切切查查响成一片,大家都竖耳等着萧承煦的回应。

    “那便不用选了。”萧承煦面无表情:“我现在就告天盟誓。”

    他早已心如死灰,监国也好,盟誓也好,他都已不在乎了,他若还有反心,那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是他的,他还何苦,在此被这种小丑捉弄呢。

    “哥...”萧承轩不忍地看向他,难道他真的不给自己留机会了吗?那兄弟俩心心念念的仇,也再也不能得报了?

    萧承煦转身面对满堂亲贵,合手慨然诵到:“人神共鉴!我萧承煦,必然秉公辅政,绝不妄自尊大,若是有人向我进以非分之言,劝我图谋不轨,我当他是乱臣贼子,立置典刑!我若有反心,不得好死!”

    句句斩钉截铁,听得堂上堂下的人都敛了笑容。

    萧承轩听得心痛,默默在袖中攥紧了双拳:哥...别这么咒自己啊...

    贺兰芸琪和贺兰茗玉都是双目含泪,萧启元也听得心惊肉跳。

    萧承礼开口道:“既然,摄政王已经表明了心意,那就愿我大晟万世基业,国祚昌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也都齐声拜到。

    萧启元只盯着再次陷入沉默的萧承煦。

    九皇叔会对我好吗?他探寻地望向他的面庞,可堂下之人连一个眼神也吝啬给他。

    他看向映淳的眼神总是充满爱意的,还让映淳叫他“爹爹”这样亲昵的民间称谓,他心里一直偷偷的羡慕。

    他偷偷打量着不肯抬头看他的萧承煦,偷偷安慰自己。

    一定会的,九皇叔既然愿意辅佐他,一定会像对自己的儿女那样,对他好的。

    纷杂的国事,一股脑地压到萧承煦的头上。

    待他一一审阅奏章,应酬诸位朝臣,再将些紧急些的事务处理妥当时,已是第二日的辰时。

    和煦的阳光照在书案上,他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撑着身子站起来。

    “哥,你都累了一夜了,就先在宫里睡一觉吧?”承轩担忧地问。

    “不,”萧承煦疲惫地摇摇头,声调不高但态度坚决:“我要回家去。”

    他现在身心俱疲,像一艘已被肆虐的暴风雨拍打的支离破碎的航船,现在急需回到那个让他的心能歇下来的港湾,一刻也等不得。

    将出宫门,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回首对承轩说:“陪我去趟国库,我有样东西要拿。”

    燕王府似乎一切如常,萧承煦只觉得看到门前的一花一木都是叫他安心的。

    “爹爹回来了!”映淳和启焕迎出门来。

    “紫月?”映淳见了萧承煦拿着的那把重刀,眼里一下子溢满喜悦的光,迫不及待地从萧承煦手中接过,爱不释手地抚摸道:“我的宝贝!可让我想死了!”

    “一把刀还成宝贝了?你可真够肉麻。”萧承煦笑着揶揄她。

    “爹还好意思说我呢,”映淳做了个鬼脸,朝萧承煦胸口努努嘴:“爹的小宝贝还安好吧?”

    萧承煦笑着拍了拍衣袋:“妥当着呢。”

    “启焕,”他又招儿子近前来:“等爹爹歇一歇,下午带你去拜望当朝太傅,求学,总得先拜师。”

    “爹爹?”萧启焕一脸的不可置信,呆愣了一瞬,欢喜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我能上学了?”

    “是啊。”萧承煦也为儿子高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启焕的病好了,往后,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启焕又惊又喜地红了眼眶,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爹爹,快陪我比划比划!我现在手痒的很呢!”映淳抱着大刀凑过来。

    “臭丫头不知道心疼人,”萧承煦皱着眉头斜她一眼:“爹都要累死了,不叫我好好歇歇?”

    “对了,你们娘亲呢?”萧承煦才发现我迟迟没有露面,故作神气地说:“怎么不来门前迎接我,让我这一家之主的颜面往哪儿放?”

    “哎哟哟,启焕你看呐,”映淳嫌弃地眯了眼睛:“这刚当上摄政王,都敢挑娘的理了!”

    萧承煦佯怒瞪了映淳一眼,急切地进了庭院找我去了。

    “不是说累了嘛还这么急着找娘亲。”映淳抱着双臂看着萧承煦急急走远的背影。

    “姐姐,爹爹说累了是没有跟你比试的力气了,”启焕难得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跟娘亲亲热的力气啊,爹爹永远都用不完的!”

    萧承煦寻到后院,远远的就看到我埋头站在花园的姹紫嫣红之中,正专心致志地埋头挑选鲜花。

    上午的阳光明媚,照的我脸庞红彤彤的。

    萧承煦在花圃边站定了,笑着唤她:“星星!”

    “承煦!你回来啦!”

    我抬起头看见了他,脸上马上挂上一个比晌午的日头还要明媚灿烂的笑,捧着一大簇的鲜花,沿着花圃朝他跑过来,将那一大捧鲜花炫耀似的一下子送到他面前,笑着说道:“你前些日子不是说我小时候编的花环不好吗?那我重编一个给你,你可不许不带!”雀跃娇嗔的上扬语调,一如当年少女时。

    萧承煦微笑着静静端详他的小妻子。

    我本就是生就一张娃娃脸,脸庞饱满红润,他们成婚十几年了,时间还没有在我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若说有,就是眼波中多了些顾盼生姿的娇媚,举手投足间更添了些岁月沉淀下的风韵。

    “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我关切地将萧承煦从头到脚看了个遍,萧承煦就细细端详着我的面庞任由我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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