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为什么?怎么就突然改科举制度了?”
“改革是好事儿,可怎么就这么改了?如此的离谱?”
“从胥吏开始干起,朝廷是怎么想的?我们寒窗苦读十余年就是为了干胥吏?”
“科举制度是华夏数个朝代总结出来最为公平的选才制度,现在改的如此离谱,破坏了公平吧!”
“这改革了数万的童生、秀才、举人怎么办?我们苦读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一下子就没有了出路?这不是改革,是谋杀,断了我们的路。”
“朝廷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呀,用屁股决定的吗?有没有想过会有多少多少社学学生?”
“吆……这和陈于泰所讲的差不多呀,这是不是有内幕?”
“我看看设立的有什么科目?农业、商业、建筑、水利……这都什么跟什么?我一个举人去学农业?农业有什么好学的?耕种而已,谁不会?”
“不行,绝对不行,我们绝对不同意!”
“有没有和我们一起礼部找刘尚书问个明白的?这太荒唐了?”
“今日哪怕是被治大罪,从此剥夺科举资格,我也要问个清楚,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大明千千万万苦读的学子。”
“对,同去!”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我们一起去,法不责众!”
……
“都给老子闭嘴!”
就在众学子聚集起来准备去礼部的时候,一名老农打扮的老者站了出来,怒视着众学子。
“老、老先生,你、让开,我们要去找礼部刘尚书,没时间……”
“闭嘴!”
老者又是一声怒喝,胸口剧烈起伏,指着众学子:“你们为什么不愿意这个选才的改革?”
“科举制度是目前最为公平……”
“闭嘴,新出的这个义务教育为什么不能是?你是仔细分析了还是已经试行了?
你是觉得你比内阁六部九卿都聪明了,还是觉得皇帝昏聩了?
说到底还是你们不愿意最后的从胥吏开始干起,你们看不起胥吏,毕竟和七品知县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你们简直是虚伪的让老头子恶心。
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六畜不识七事不明,你当哪门的子的官?”
“你、你怎么知道我们不……”
“闭嘴!”
“老头子再问你,你知道一个县有哪些机构吗?”
“这谁……”
“不用你回答,老头子告诉你,巡检司、批验所、铁冶所、税课局、递运所、水马驿、河伯所、仓库、闸坝、医学训科、阳明学训科、僧会、道会等等,
你知道这些机构是怎么运转的吗?要做哪些事情吗?来来,你给我说个一二三出来!”
“这、这、我……”
考生支支吾吾,脸色涨红,这些他们还真不清楚。
但看着众多百姓的不屑的目光,当即一咬牙怒吼:“这些我们不需要很清楚,我们是官员,把握好方向,对结果保证就行了,
其他的自然有六房和诸局司所的司吏、典吏、大使来做。”
“哈哈哈……哈哈哈……”
老者仰头哈哈哈大笑,花白的胡子一颤一颤的:“真是个蠢货,你他妈的连基本的过程和运转都不明白,你把握什么方向?这话不觉得可笑吗?
还对结果负责,做个假账你能看出来吗?横征暴敛、屈打成招、瞒天过海也能达成结果,有个屁用?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不当胥吏与百姓接触,你怎么知道百姓们在想什么?
坐在县衙凭空想象,制定的政令与百姓所想南辕北辙有个屁用?
甭跟老头子说你们可以从先从书上学习,此事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这话你们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你、你、你……粗鄙!”
考生被老头左一句蠢货、右一句屁用的给骂的脸色铁青,嘴唇直哆嗦:“赶紧让开,别……”
“闭嘴!”
老头又是怒喝:“你连老头子都反驳不了,你还能反驳的了制定改革的礼部和群臣?脑子要是没病能想出来去辩论?”
……
“老哥,您先一边坐下歇息一下,换老头子来和这群后生仔聊聊!”
又一名老农打扮的老头出现了,裤腿和草鞋之上满是泥巴。
“刚刚谁说农业就是种个田而已的?给老头子站出来!”
“种个田而已?听你这话是看不上看不起我们?”
“你们所吃的、醋、酱油、酒等等哪个不是我们在地里种出来的粮食酿造的?没有我们种地你吃什么?喝西北风吗?”
“朝廷为什么要在各地设置农官?就是为了养着他们的吗?民以食为天,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
“科举改革后设立农业那是让你们种田吗?那是让你们研究如何提升粮食的产量,亩产两石提升到三石、五石,惠及大明两亿百姓,乃至华夏后世子孙,这不比你当六部尚书更好?
你若是真能做到这一步,大明乃至后世子孙都将你供起来,终日香火不绝,史书都会将你大书特书,这不是你们读书人所想所求的吗?”
“看不起农业,你这就是典型的忘本、数典忘祖。”
……
“对,就是一群忘本的小人!”
“看不上农业,还看不上工业,没有我们的研究,那些犁、耙、铁锹、取水车、代耕怎么来的?没有这些怎么耕种,养活你们的?”
“没有我们的研究,光靠你们两条腿能这么快到北京城?你还能站在这里大谈特谈?”
“没有我们的研究,能有日行五百里的战船?能覆灭扶桑和中南半岛诸国?”
“下到桌椅板凳、中到马车农具、上到蒸汽机等等,哪个一个不是我们研究出来的?”
“现在看不上,有本事你都不要用!”
“到处用着我们研究的东西,却是瞧不起,典型的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老头子若是你爹,一巴掌拍死你!”
……
“老哥,你骂……劝完了没,劝完了换我来?”
又一中年男子站了出来:“刚才谁说伤农工商,商在后的,给老子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