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定云是边哭边说道:“那个畜生……收了陈阿珍的二十万美金,丢给了我们两口子两千美金就跑泰国去了,他怕出事,就跑了!也不管自己爹妈的死活!”
陆鱼塘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么说,你大儿子和陈阿珍的婚姻,是一场交易?”
“是,是一场交易。陈阿珍当初找上我大儿子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进入象潭公园工作,因为……因为我们的小儿子牺牲了,他的条件,符合家属进入象潭庄园工作的标准。”
陆鱼塘摊了摊手:“所以陈阿珍给了你们家二十万美金,条件就是跟你大儿子结婚,并且将她给送进象潭庄园?”
“对。”
“那你们当时问过她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大的代价进入象潭庄园么?”
胡定云稍想了想,不置可否的回道:“也想过,大不了就是图一个有身份的工作和高报酬,可当时我们转念一想又不对劲,她都出得起二十万美金,那还用去给长官们当佣人么?所以当时……我们怀疑她是抱有别的目的,可……可看在这么多钱的份上,我们就没有追问。但,还是怕啊……怕有一天出事受到牵连啊,结果……结果那个畜生自己带着钱跑了,那个没良心的畜生!白眼狼!!”
“就是说……你们并不明确的知道,陈阿珍是因为何种目的才要混入象潭庄园,是吧?”
胡定云是连连摇头:“不知道不知道,她从没有跟我们明确的说过。我们也只是自己瞎想、瞎怀疑。”
“行。”说着陆鱼塘回头望向了潘德林,“他们这两口子……也算不上是知情不报,就是发现了疑点而没有及时阻止和上报。这种情况在你们这儿,会是什么下场?”
潘德林摊了摊手:“虽然只是疑点,但这也属于包庇,而且他们发现疑点不上报的行为已经造成了如今这么恶劣的后果。不用想,枪毙。”
“非得枪毙?有的缓么?”
潘德林稍想了想,回道:“嗯……怎么说呢,他们毕竟不算是同谋,只是一帮贪财而误了大事的家伙。如果有重大立功行为的话,可能还能缓缓,争取个坐牢或者被送去前线干活儿啥的……也有可能吧。”
陆鱼塘回过了头来,望向了一脸绝望的胡定云:“听见没?想争取生机,就得有更多的表现。”
“她……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就非得枪毙我们?”胡定云颤声问道。
陆鱼塘轻笑了两声,淡淡道:“她陈阿珍,差一点点就炸死了魏将军的女儿,你说这事儿,大不大?”
“……”听到这话,胡定云只觉两眼一黑。
他当然明白,能够做出这种光是听上去都让人色变的事儿出来,哪怕只要是稍稍有那么一点点牵连的人,那都肯定是死路一条。
“我……能说话么……”这时胡定云老婆华桂萍细声说道。
陆鱼塘点头:“你说。”
华桂萍颤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说的这个能不能算是立功。我大儿子跑之前,我们一家都还住在华街市的,他跑了之后我们老两口才躲回了农村。有几回……我在街上跟踪过陈阿珍买菜,结果发现她每次买菜都会进同一家豆腐店,而且每一回都会在豆腐店里头呆上一段时间才会出来。不知道这个……对你们有没有用。”
潘德林立即拿出了纸笔放在了桌上,然后解开了她的手铐:“把这家豆腐店的地址写下来。”
“但愿你们提供的信息能救自己一命吧。”说着陆鱼塘站起了身来,冲潘德林甩了甩手,“接下来你忙着吧,我去陈阿珍那边。”
“啊…好……”潘德林随口应了一声,两眼紧盯着华桂萍写字,是一脸的期待。
期待啥?
期待能通过这个地址扩大战果,立功呗。
当陆鱼塘走进另一间审讯室时,只见黄洪亮只穿着一条背心,浑身是大汗淋漓,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去……我让你上刑,你该不会非礼人家了吧?”
黄洪亮是一把扶住了墙,险些跌倒:“大哥……你别闹!打人也要力气的,我这一直都没停过,可累死我了。”
“是么。”陆鱼塘坐了下来,望向了陈阿珍。
只见此时的陈阿珍被绑在一副呈“大”字型的铁架上,双眼被黑布蒙着,耷拉着脑袋,没有动静。
再看她那双被绑在铁架上的手,已经有五根手指的指尖,被钉入了铁钉。
陆鱼塘指了指她:“你……把她给打死了?”
黄洪亮连忙走上前扯掉了陈阿珍脸上的黑布:“没有没有!痛晕过去了而已。喂喂喂,醒醒、醒醒……”
接连几巴掌扇过去,陈阿珍呻吟了几声,缓缓睁开了双眼。
耷拉着眼皮望了望陆鱼塘之后,嘴里头被勒着绳子的她含糊不清的惨笑道:“我怎么……又醒了过来……呵呵呵…你们这帮人,就连打死人的力气……都没有么……”
陆鱼塘淡淡道:“如果实在问不出什么,肯定会干脆的杀了你。我只是还想试试嘛。”
“做……做梦……”
陆鱼塘耸了耸肩:“其实杀了你,我们也无所谓的,又不是没人可问。刚刚……警卫部队去抄了一家豆腐店呢,听说收获不小哦。”
陈阿珍突然大笑了起来,口水顺着被勒在嘴里的绳子是一个劲的往下淌:“没用的……没用的……我们都是一帮死士……你们抓了多少都问不出一个字的……”
陆鱼塘“哦”了一声,随即扭头往门外喊道:“潘科长!!赶紧去那个豆腐店!!!有陈阿珍的同党!!!”
“你怎么知道的?”潘德林瞬间就出现在了门口。
陆鱼塘是呲牙一笑:“刚诈出来的。”
“真有你的!我马上带人去!!”于是潘德林欢天喜地的跑开了,那一脸灿烂的笑,跟过年收到干爹红包的碧池似的。
“啪、啪、啪……”
陆鱼塘拍了几个巴掌,然后起身走到了奄奄一息的陈阿珍身前,沉声道:“言归正传。你犯了这种事儿被抓了,是肯定没活路的,这你我心里都清楚。既然是死路一条,那你为什么不用坦白,来最后完成一些事儿呢?比如说……你所放不下的某个人、或者某件事,我们有可能会帮你了了心愿呢?”
陈阿珍瞪着陆鱼塘,恶狠狠的回道:“你懂个什么!在民族大义跟前,我们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和人!!”
陆鱼塘嘴角一扬:“这么说,你不是华族人了。缅族?掸族?克钦族?诶?不过你华语说的很地道啊,一点儿都没口音,听着比这些个在缅甸的华N代还纯正呢。”
陈阿珍却是撇过了头去,选择沉默。
“当真……就没有放不下的人…或者事儿了么?”陆鱼塘的手,缓缓摸上了陈阿珍的腰,然后突然一用力……
直接将陈阿珍的外裤给扯了下去!
望着那两条白花花的大腿,以及带着蕾丝边的内裤,一旁的黄洪亮是傻了眼了。
“那个……要不我先回避回避?陆少校你完事儿了再……再喊我进来?”
“闭嘴。”陆鱼塘的手,摸上了陈阿珍的小腹。
黄洪亮是“咕咚”一声,狠狠的咽下了一口口水,紧盯着陆鱼塘手中的动作。
陈阿珍则是紧咬着嘴里的绳索,双眼紧闭,眼角滑下了一行泪。
“你生过孩子……”陆鱼塘的声音,悠悠在她耳边响起。
听到这话陈阿珍猛的睁开了双眼,只见身前的陆鱼塘弯下了腰去,正在帮自己提裤子。
“而且从妊娠纹上来看,你不止生过一个。”说着陆鱼塘走回去重新坐了下去,翘起了二郎腿,悠悠晃动着。
“我去……大哥你全才啊?你连妇科都精通啊?”黄洪亮是一脸的崇拜。
“滚一边去。”
“得嘞。”
陆鱼塘甩了甩头,盯着陈阿珍一脸凝重的问道:“什么……都可以放得下,对么?”
“对……”这一回陈阿珍不再是趾高气昂的大声回应,而是耷拉下了脑袋,声音听上去虚弱,且带着些许的无奈。
陆鱼塘敲了敲桌子:“直说吧!别扯什么民族大义了!如果你出卖了背后的势力,你的孩子就有危险了,对吧?”
“……”眼泪,是大颗的滴落,陈阿珍抽泣了起来。
“如果我说……只要你肯坦白的话,我们就会尽全力救出你的孩子,你相信么?”
陈阿珍摇了摇头,依旧是沉默以对。
“那如果是我们先救出你的孩子,然后再让你坦白呢?”
听到这话陈阿珍抬起了头来,双眸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意外之色,但很快,她的眼神再次黯淡了下去,垂下了头,依旧选择沉默。
陆鱼塘眯眼观察了她一阵之后,叹道:“算了吧,既然你不相信我,你想自杀……就自杀吧,我不拦着。”
说完陆鱼塘起身走了过去,先是将她指甲缝中的铁钉一根根的拔了出来,然后松开了脚镣和手铐。
最后……
松开了勒在她嘴里的绳索,扶着她坐了下来。
“这个房间里的刑具很多,自杀很方便的。你……自己决定吧。”说完陆鱼塘拉着黄洪亮走出了审讯室,并且从外头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