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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五章 庆典前夜

    “唔,要我来评价的话……”

    知道这帮魔法同行总是有自己的办法,黑羽快斗也没多问,只是顺着唐泽的视线,看向了场中的几个人。

    “那个叫乾将一的,回忆之卵对他来说应该没有太特殊的意义。美术商人,说白了就是艺术市场的二道贩子,藏品在他眼中只会被兑换成对等的金钱。你们要真的去窥探他的灵魂,看见一堆金币的可能性要高得多。”

    “然后变成一堆纸钞。”星川辉耸了耸肩,“还未必是能用的那种。”

    他们有过类似的经历,哪怕有唐泽先一步的提醒,对着那种在钞票上都要印自己大头照的自恋狂,他还是比较无语的。

    “总之,不值得拯救。”唐泽点了点头,“还有呢?”

    “那个,名字很拗口我读不来的大使,他的可能性或许高一点。但也不好说,也许会变成其他蛋吧,毕竟到目前为止,回忆之卵没有表现出比其他皇帝复活节之卵要特殊的地方,对他而言,收回它的意义还不算大。”黑羽快斗摊了摊手,“除非他现在看见那些特殊的,真正美丽的东西……但你也知道,不可能的。当然了,我没从他身上看见什么太出格的地方,又或许他的执着与宝物毫无关系。外交家,你知道的。”

    “嗯哼,总之,是个备选方案。但搞不好,拿出来的是什么离岸免税国的护照,开曼群岛什么的。”唐泽再次点头。

    这次,黑羽快斗和星川辉不约而同地看了他一眼。

    唐泽这不是说的有问题,是说的太对了,对到有点感觉直接正中要害的程度。

    “……然后是那个摄影师。”黑羽快斗在心里再次表示了对唐泽奇怪的知识储备的感慨,收回视线,继续讨论的正题,“他反倒是可能性最高的那个。他状似对宝物不是很渴求,更加关注一些舆论或者说媒体层面的东西,但正是因为这个,引导的可能性大大提高了。”

    “你觉得,他的执念会和宝物相关?”星川辉古怪地压了下眉头,“不像啊,考虑到他的职业和财富……”

    哪怕罗曼诺夫王朝的遗产不会像很多珍品那么过分昂贵,属于小富豪可以够到的水准,但那也不是普通人的财富积累能去试探的。

    寒川龙看着是要比普通的摄影工作者富贵一点——不富贵的也不会来接触铃木家,尝试获得回忆之卵——可左看右看,都不像是能有多少藏品的样子。

    能像史考宾那样零元购的,毕竟是少数人。

    黑羽快斗竖起一根手指,刚想装模作样地摇两下,被唐泽抓住手腕按下去了。

    “收敛一点,你现在是喜多川祐介。”

    “喜多川祐介就不能摇手指了?管真宽。”黑羽快斗撇嘴,但手却没再次抬起来,“你不能从外表看出他收藏家的身份,这也是一种策略。他的胸口挂着一枚戒指,穿在银链上塞在贴身衣物里,隔着布料很难看出它的真容,但是我猜它来头不小。国际知名的收藏家们确实不会吝啬将一些珍贵文物用来日常使用,但你觉得一个家境普通的摄影师会舍得吗?”

    “你的意思是,他的真实身份可能是一个收藏家?”星川辉恍然。

    “是啊,而且是对罗曼诺夫王朝有一定研究那种。”黑羽快斗幅度不大地颔首。

    唐泽若有所思。

    那他在原本的剧情发展里死亡的原因,就解释得通了。

    如果真的只是一个偶然获得了一件宝物,炫耀一般哗众取宠的摄影师,史考宾恐怕也不会对他杀心产生的那么快。

    那快狠准的猎杀,极有可能是在明确知晓对方这些背景的前提下,深知哪怕只是一个照面,癫僧拉斯普京的照片也会被他轻易认出来,担心被识货的专家发现身份的猫腻罢了。

    “听上去不错。”唐泽想着,喝了口冰凉的果汁,“所以,你现在准备去引导他一下?”

    按照黑羽快斗的说法,他对回忆之卵的执念还不够深,可如果通过识货的人之口,得知其中暗藏的机关,可能与流落民间的皇室血统有关系的话,他的兴趣就会立刻加深吧。

    “嗯哼,正有此意。”黑羽快斗偏了下头,语气带着些自信与狡黠,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属于喜多川祐介的忧郁淡然,“你们叫我来的目的,不正是这个吗?”

    没有谁比相中了宝物真正的价值,发出了预告函的黑羽快斗更了解它的吸引力何在了。

    “其实,最合适的人选,应该是那个浦思青兰。”星川辉抬起了自己的杯子,遮住不自觉开始下撇的嘴角,“自负而癫狂的家伙,简直是再完美不过的目标了。”

    “是啊。真是个危险角色。”黑羽快斗转动了一下眼睛,掩住了眼中浮上来的负面情绪。

    任谁发现自己险些在毫无防备当中,成为别人狩猎的目标,都很难不对这种不把人命当回事的疯子心生厌恶。

    这种人居然也被称为“盗贼”,简直是对同样位列通缉名单的怪盗1412号的侮辱。

    “好了,别太放在心上。那种货色,就交给我们处理。术业有专攻。”唐泽抬高手臂,拍了拍他的肩,“去当个巧舌如簧的怪盗吧,我也很好奇你会怎么在不毁坏人物设定的前提下引导他。”

    “你做得到,我就做不到?少看不起人了。”

    “拭目以待。”

    黑羽快斗转过头,从旁边的餐台上同样拿起了一支玻璃杯。

    三个举着果汁的高中生们抬起各自的杯子,相互碰杯,然后转过头,各自向着不同的方向散开了。

    属于表演秀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

    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码头附近的浦思青兰烦躁地抽完了一支烟,随后将烟嘴谨慎地收进随身的塑料袋里,才寻摸到了早已确定好的点位,就着开始擦黑的天色开始准备枪械。

    今天是重要的行动日,某只毫无防备的白鸽,即将在她的枪口下殉葬。这本来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

    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让怪盗基德活下来。

    不止是因为身为史考宾,她本身霸道张狂的性格,更是因为她那堪称疯狂的执念。

    罗曼诺夫王朝的遗产,理应属于她的祖先。

    她的祖先,是伟大的半神,是生来要拯救危亡之人,反而是罗曼诺夫王朝,这个不堪的末代皇朝,将本应铸就不朽的拉斯普京拉进了低劣的政治漩涡与泥沼。

    基于这种逻辑,她掠夺所有来自这群卑劣者的宝物时,不仅没有丝毫愧疚,甚至有种自己正走在证道之路上,要用这些东西祭奠先祖的使命感。

    理应属于祖先的宝物,除了她这个传承者,谁都没有资格染指。

    将它弃若敝履,又随意抛掷的铃木财团的人该死,因为一些世俗的贪念,就将手伸向它的怪盗基德同样该死。

    若不是还要借着他的手隐秘地将东西拿走,她绝对不会做事这种窃贼碰那东西一根手指。

    一边思考,一边温柔地摩挲擦拭着枪管,她焦躁不安的心情终于稍稍安定下来。

    这几天发生了不少意外,但总算,一切准备工作有惊无险地完成了。

    踩点的时候撞见了好些意外,包括但不限于车祸、有人斗殴、莫名其妙的交通管制、找不到由来的电力失效等等……

    明明一天就可以搞定的工作,延长到了三天不说,中途还遭遇了好几次偶遇、险些撞破等情况,搞得她不得不再次改换装扮,蒙头遮脸地出行。

    以往她不是没经历过困难重重的任务,但只有这一次,她的不幸简直已经化作实体,让她都产生了一种莫非这是祖先的灵魂正在警告她不要插手的错觉了。

    好在,现在尘埃落定,作为一个高阶的猎手,她知道自己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等待,怀着一种期待与亢奋,静静地趴伏在黑夜中,等待猎物出现在自己的准星前。

    ————

    “哦哦,是这样啊……”寒川龙不想让对面的少年人发现自己的异样,一边有些亢奋地加重了呼吸,一边努力保持着语气的淡定。

    他将酒杯凑到自己唇边抬高,试图掩盖住自己克制不住开始上翘的、志在必得的嘴角,却完全没发现杯中的酒液已经空了,愈发暴露出了自己的心不在焉。

    “嗯,园子小姐是这么说的,我想,她应该不会骗我。”站在他对面的蓝发少年仿佛对他的状态毫无察觉,直言不讳地说,“她童年的时候把这个蛋当成了寻常的玩具,应该没有人接触它比她更久了。”

    “怪不得我完全没听说过,它另有机关这回事呢。”寒川龙恍然地点了点头,“铃木家完全没有提过这个。”

    “好像是打算运用一些现代仪器做完全面的检测,再公布。”黑羽快斗不是很在意的样子,随意闲聊着,“它原本不会成为开幕的重点。这种对藏品影响重大的结论,在得不到求证之前不适合公开,确实是要谨慎一点。”

    “哦,哦……你说得对,你说得对……”终于发现自己的杯子已空,寒川龙索性放下了它,稍微扯了下领口,“是怪盗基德的事情,让它……嗯……”

    站在他对面的喜多川祐介直到这时,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明白他在喃喃自语什么。

    寒川龙完全没有怀疑对方提供的信息是否可靠。

    首先,这不是喜多川祐介主动告知他的,是他发现这位铃木家面前的红人艺术家难得落单,而且正在看着关于回忆之卵的资料,面现狐疑与不认同之色,主动上前的。

    其次,这位极富个性的画家确实如同很多报道里描述的那样,多少有点我行我素,逻辑自成一派,寒川龙将话题引导到回忆之卵上同样花费了不少功夫。

    最后,铃木园子对他的看重和“痴迷”是有目共睹的,寒川龙不觉得这位豪爽直率的大小姐有什么欺瞒对方的必要……

    哪怕现在,喜多川祐介已经表现出了一些疑问的神情,自觉得到了重要情报的寒川龙已经顾不上他的看法了,连告罪都来不及,飞快地转过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待到他的背影匆匆消失,不知道是去打电话还是去勾连其他人商讨事宜去了,黑羽快斗才收起了脸上的表情,端起了一碟玉子烧,将上头摆盘漂亮的寿司们一一塞进了嘴里。

    他用力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表情认真,却让偷偷关注了他一会儿的星川辉隐隐产生了一种对方正在咀嚼的不是玉子烧,而是寒川龙那一眼看的到底的心思和灵魂的错觉。

    怎么说呢,唐泽会和黑羽快斗那么快地拉近距离,甚至没见几次面就毫不避讳地告知了对方自己的真实身份,果然是有原因的吧。

    没两分钟,从另一个展厅踱步过来的唐泽站到了黑羽快斗对面的餐台附近,背朝着他,感慨了一句:“有点精彩。”

    “过奖了。”飞速炫了三四块玉子烧的黑羽快斗含混地说,“你让你们那个能随便跑人家手机的小家伙去添把火吧。我觉得差不多了。”

    “是应该差不了多少。”唐泽端起一块三明治,听见他搁下空盘的声音,有点古怪地转头打量了一下,“……我说,你该不会……”

    “啊,我也一天没吃饭了。”黑羽快斗飞速地消灭着桌上的食物——这是他早就瞅准的,没有鱼肉料理的一桌,“怎么了,很意外?”

    “没有,只是觉得,你确实还挺敬业的。”

    “彼此彼此吧。”

    两个完全背靠着背的家伙相互说着腹语的时候,整个展厅璀璨夺目,将周围的装饰装修得金碧辉煌的灯光闪烁了两下,突然暗了下去。

    宾客里传来一阵小声的惊叫,轻微的骚动声传了出来。

    唐泽扭过头,穿过巨大的拼接落地窗,看向窗外大阪的夜色。

    天守阁的方向,璀璨的烟花不断燃放,炸裂、升空,而在这盛典般的辉煌夜幕下,整个大阪的建筑都在一点点暗下去。

    黑暗中,唐泽抓起了桌上的杯子,头也不回地向后伸,与后方同样伸过来的杯沿准确无误地撞在了一起。

    “合作愉快。”

    “Che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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