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别林拿出软中华香烟,递给白雪爸爸,她爸爸摇摇手,白雪抢着说:“我爸爸以前抽烟,后来犯了支气管炎就戒了,我们家这个毛病有遗传。”
这个白雪不说杜别林也知道,他第一次见到白雪的时候就见她一直在咳嗽。
杜别林自己点上一支烟,喝了一口碧螺春,问道:“这个门面的房租是多少?”
“四块五一个平方。”白雪的爸爸还没来得急回答,她妈妈从厨房间从来就接上了话题。
“每天四块五,一共多少平方?”
“楼上楼下加起来一共二百三十个平方。”
“那么一个月是••••••”杜别林不用计算器一下子还真算不过来。
“四块五乘以二百三,等于一千零三十五,再乘以一个月的三十天,等于三万一千零五十元。也就是说,我们每个月的房租是31050元。”白雪妈妈像背口诀一样如数家珍。
“这个价格现在来说算贵不贵?”杜别林心中不是很有底。
“按这里的地段,不算贵也不算便宜,基本就是这个行情。”
杜别林在思考,自己该如何操作,如何才能让他们一家过上好日子。看得出来,现在的这个店能赚点小钱,但人非常的辛苦,生意不好的话还要焦虑,这只是普通百姓的小本生意,倘若这个房子是自己的,那这每个月的三万多块就是净利润了。不过这个饭店的房子似乎太破了点,他想到了在来的路上看见的新房子。
“来来来,搞几个冷菜先吃起来,你们喝什么酒?”白雪妈妈已经把他们作为午市的第一档客人忙开了。
“我们喝红酒。”白雪说,“杜先生,你想喝别的酒吗?”
“不,就喝红酒吧。”
“小陈,先开两瓶长城干红,”白雪妈妈回过头又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最好的红酒就是长城干红了。”
“没关系,红酒都是差不多的,先开一瓶吧,我开车不能喝酒,她们能喝的话,喝完了再开第二瓶。”杜别林微笑着说。
“嗳,白雪,杜先生不喝我们也不喝了吧?”刘小婵说。
“好啊,我们喝酒从来都是凭兴趣、逢场作戏的,我们又没有酒瘾,呵呵。”白雪肆无忌惮的笑起来。
“不,你们要喝点,”杜别林说,“酒是一种特殊的食品,是属于物质的,但又同时融于人们的精神生活之中。痛苦郁闷悲伤会想到酒,开心欢乐喜悦更离不开酒。我们今天是开心的,因为我们见到了白雪的父母,所以,你们多少喝一点,代表着我们的欢乐和喜悦。”
“恭敬不如从命,我喝!”白雪大大咧咧的先表态。其实她的心里在想,你这个大哥哥先让我蒙在鼓里,现在是我让你蒙在鼓里,呵呵,我知道你是谁,而你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她的心里面甭提有多开心了。
“既然喝了代表开心,没有理由不喝啊?”刘小婵有点拗造型的嫌疑。
服务员小陈刚把每个人的小酒杯倒满,热菜也已经开始一个接着一个上了。王师傅的动作还真快,一会儿功夫,几个像模像样的热菜已经摆满了圆桌上的玻璃转盘。
其实山珍海味天天吃,偶尔吃一个窝窝头也是很有味道的。更何况王师傅烧的菜确实有水平,正好符合杜别林和刘小婵的口味。所以,这两人吃得特别香,吃的量也不少。这其中不排除善意的夸张。
白雪看他们吃得如此可口,心里一阵高兴;因为她担心的事情已经不存在了。她担心一顿饭能够吃掉七千块的人,在爸爸妈妈这里能不能吃得满意,这是她的面子问题。现在好了,大家都吃得如此有滋有味,她感觉太有成就感了!
“小婵,把你在路上拍的照片给我看看。”吃了差不多的时候,杜别林仿佛是想起了什么。
刘小婵拿出手机给他看,杜别林也拿出手机照着照片上的电话号码拨通了新楼的租售处。售楼处接电话的是个嗓音很嗲的杭州妹子,杜别林把大概的情况问了以后,就把手机关上了。
“怎么,杜先生也想在杭州开饭店?”白雪妈妈听到杜别林把那里的房子情况问得如此详细,产生了误解。
“不是,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阿姨,那个新楼盘的地段和这里比,哪个市口好?”
“半斤八两,都差不多,只不过那里有几个公交站点,人气比这里旺一点。”
“我们下午去看看好不好?如果你们喜欢,就把饭店开到新楼盘里,我觉得那里环境很宜人。”杜别林说这话让人觉得他是“站着说话不怕腰疼”。新楼盘开饭店?这个房租和装修要多少钱?
“杜先生,你开玩笑了,到新楼盘里开饭店,我们想都不敢想的。”这是白雪爸爸说的话。
“杜先生,不怕你笑话,要不是白雪爷爷征地拿了一笔钱,我们连现在这样的饭店都是痴心妄想,哪敢奢望新楼盘?我这里之所以还能够赚点钱,是因为前几年签的合同,说好五年以内不递增房租,如果按眼下的行情,怕是做不下来呢。”白雪妈妈实话实说。
“这个你们不用管,我们下午去转一转,你们只要告诉我喜欢不喜欢,接下来是我的事。白雪,你做做爸爸妈妈的思想工作,下午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爸,妈,杜先生是言出必行的人,他让我们去转一转,总有他的道理。”
如果说,刚开始白雪对杜别林的话存在一些将信将疑的话,现在的白雪已经完全信服杜别林的所作所为了;理由很简单,他不是什么杜别林,他是李涛,是自己曾经救过又暗恋过的大哥哥。
爷爷的眼光和预料真是准,他说李涛不会忘记我们,果然;他说大哥哥今年会回来,也果然。只是现在他让爸妈去看新房,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她相信,这葫芦里的药,一定是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