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是空气呢?姐姐很努力的为莺儿找解药了的!”委屈,实在是委屈!窦娥有我冤吗?
“但是,你和殿下去了哪里?”
听到这里,紫萱的身体一僵。『雅*文*言*情*首*发』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似乎真的忘记了黄莺目前的处境,是处于水深火热中的。
“紫姑娘,黄莺以为你是真的把我当做姐妹,如今看來,我是高看自己了!”话音落下,黄莺从怀中取出血夕颜的令牌,狠狠的摔倒地上。
转身,一边擦着眼角滑落的东西,一边快速的消失在紫萱的视线中。
紫萱终于俯身,拾起了摔在地上的令牌。
用袖子擦干净上面的灰尘,然后把它贴到了胸口,紫萱轻轻的闭上双眼。周围的冷寂在此刻袭來,惹得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为什么呢,黄莺会埋怨自己。
这里明明沒有广寒宫的寒冷,为什么让自己更加的心酸?
背后,有谁走近她。敖泽轩的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膀:“萱儿,怎么了。”
回过头,看到的是敖泽轩那对温柔的蓝眸。紫萱轻轻的摇摇头,无言的靠到他的怀里,紧闭双眼。让一切都过去吧,黄莺,洪浅菲,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需要的,不过是现在这样,有个人依靠着罢了。
敖泽轩沒有强迫紫萱开口,眼中满是理解……
踏霜楼。
黄莺的身影,就出现在这静谧的地方。随着她的出现,随处可见的风铃响动,柳魅秋随之而來。
和上次來这里截然不同,原本古色古香的地方已经变得有了丝丝的诡异,虽然是紫萱的地方,却是由柳魅秋代为管理。她在四周铺上了大小丝线,每一条都系着风铃,只要一有人进入,就会发出响声。
看着黄莺那愤怒的样子,柳魅秋沒有询问原因,而是拉着她的手径直拐入内间。
当眼前出现一袭黑衣,满是肃杀气息的男子,黄莺的身体不由得瑟瑟发抖。一抹莫名的笑容在柳魅秋嘴角扬起,随后转身关紧了门。
“黄莺?”男子的声音,犹如寒冰。
“罗冥……”
“过來。”依旧冰冷,沒有一丝废话。
罗冥的冷漠态度,让黄莺从内心感到害怕。所以,她的所有恼怒在此刻都烟消雾散,只是小心的应付眼前的男子。『雅*文*言*情*首*发』知道罗冥的手搭上她的脉搏,她都攥紧了剑柄,准备随时反击。
“果然是映日桃花红。”
他是在给自己诊脉了?难道,杀人不眨眼的罗冥罗大杀手今天改行救人?黄莺的脑子一阵短路。
罗冥松开黄莺的手腕,眼神冷厉:“你知不知道,紫萱向我求药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你中毒。哼,这种该死的毒药竟然还沒有失传。”
紫萱?她替自己找了这么恐怖的人物求药?她不是只在乎自己吗?她不是在和敖泽轩亲亲我我的吗?怎么?她想起來她这个被牵连的妹妹了?
站起身,罗冥从身后的一排药柜里找出一个很精致的瓶子,从里面倒出几粒黑色药丸:“你先吃下,这个可以暂时抑制住你身体里的毒性。”
“这是什么?”黄莺沒有接药,反而是抵触的后退了一步。
“啪”的一声将药放在桌子上,罗冥很不耐心:“你爱吃不吃。要不是看在紫萱的面子上,我也不会给你这种侍女这么好的东西。”
黄莺也是有脾气的。不吃就不吃,难道不吃解药还能死吗?大不了,**算了!
看着黄莺愤愤的转身而去,罗冥和柳魅秋交换了一个眼神,双双飞身而去。
诛仙阁里,敖泽轩和紫萱刚刚熄灭灯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紫萱困倦的推推敖泽轩,不想理会。
敲门声更加急促,但是两个人都沒有起身。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已经这么晚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终于,外面的人干脆破门而入,动作利索,一气呵成,熟练的如同进入自己宅院。
“我说魅秋姐姐,你今天又是來刺杀我的?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紫萱不满的声音在床幔中传出,敖泽轩则是挥挥手,抛出了一颗夜明珠。
柳魅秋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罗冥,强忍住笑:“萱儿,今天不止我一个人,你还是更衣出來叙叙旧吧。”
更衣出去……紫萱一阵无语,难不成,柳魅秋你还把罗冥带來了?目光投向敖泽轩,满是求助的意味。敖泽轩只得起身,替紫萱掖掖被角披着衣服掀开了床幔。
那一刹那,敖泽轩倍感无语。和罗冥的对视也有了淡淡的敌意:“罗公子拜访人难道都是晚上?”
罗公子?柳魅秋你开什么玩笑,大晚上的把罗冥带來了!紫萱心里暗暗叫苦,这下子,有戏看了……
“殿下。这不归你管。”冷漠的回答,罗冥耐着性子:“我來就是告诉你一声,黄莺沒要解药,时满之后如果洪浅菲还不给她解毒她就惨了。”
“解药?”敖泽轩倒吸一口凉气,洪浅菲干什么了?怎么解药这种东西都牵涉到了?
看着敖泽轩那完全不知情的样子,罗冥发现自己似乎闯了个不小的祸:“你不知道?”
“紫萱。”略带怒意的喊出紫萱的名字,敖泽轩发现自己这次似乎沒办法稳住情绪了。
紫萱穿好了衣服,略带歉意的站出來。敖泽轩那愤怒的气场,迫的她不敢抬起头。
强压着怒气,敖泽轩警告自己不可以动怒,紫萱现在的身子可是经不起他发火的:“黄莺怎么了?”
“她……中了映日桃花红。”
映日桃花红。
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可是紫萱竟然沒有告诉自己。
敖泽轩回过头,对着罗冥和柳魅秋做了个送客的姿势,牙,已经咬紧。
略带歉意的对着紫萱笑笑,罗冥尴尬的从窗户一跃而出,柳魅秋跟上,顺手关窗。窗帘摇摆了几下,渐渐平稳,隐隐的可以看到摆在窗台上的文竹那纤细的骨架。
快走几步,柳魅秋追上罗冥,拍了拍他的肩膀:“喂,难道你不觉得你惹了很大的麻烦?”
罗冥无奈的摇摇头:“我知道。敖泽轩和紫萱这会儿不一定是什么状态了。”
屋内只剩下敖泽轩怒视着紫萱,淡淡的怒气让温度从中秋直接降入深冬。
气氛在一天之内变了如此多的次数,紫萱一阵头疼:“殿下……今晚……就不要发怒了吧?”
你说呢?前进一步,敖泽轩的身体里释放出恐怖的寒意。
算了吧算了吧,您不觉得累,我一个姑娘家的可是经受不起呢。有什么需要解释的,明天再说吧。紫萱撒娇:“殿下,饶了我嘛。”
“我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
“可是我……算了,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问的好。”就算是问了,我又应该怎么和你说呢?语气瞬间变得冰冷,紫萱再沒有退让。
委屈的坐回床上,紫萱却高傲的抬起了下巴,但是,当她的目光触到印有花纹的床幔,目光终于还是涩了涩,不知道应该再投向哪里,只好继续默默的看着原处。
冷哼一声,敖泽轩坐到椅子上,一言不发。
既然紫萱想和他玩冷的,那就看看谁能坚持到最后吧。
坐了一夜,已经是日出时分。紫萱站起來,扫视依旧是一脸冰霜的敖泽轩,摔上门离去。空留敖泽轩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无言以对。
她的脾气,最近真是不小……
烦乱的脚步终于在路过某个熟悉的地方的那一刻停住,紫萱凝滞脚步,抬眸认真的大量着四周:这里,正是穆凌云的住所。
某个人的目光就投向紫萱站着的地方。环视,竟然只有她一个人。
雪柔的事情之后,紫萱就习惯了绕开这个地方,可是今天大概是心里烦闷,就忘记了。
三年了。当初刚刚搭在穆凌云床边的藤蔓如今已经成长起來,绕上了旁边的垂柳。虽然是已经是深秋,树叶泛黄、飘落,却依旧无法掩饰曾经的苍翠。可是,在他们最茂盛的时候,紫萱偏偏绕道而行的。
三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到了此刻,已经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和穆凌云开心的呆在一起了。时间,从來回不到过去……紫萱释然的笑笑,继续走着她的路。
“萱儿……”却在此刻,她的耳边响起了那已经几乎忘记的却极度熟悉的声音。
依旧是那么温柔呢……叫着自己的名字。紫萱回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师兄。这么早啊。”
“我们最近……不太友好吧。”周围沒有别人,穆凌云便抓住了紫萱的手:“萱儿,你最近为什么躲着我呢?”
“沒有,师兄多心了。”紫萱很有技巧的抽出自己的手,后退,和穆凌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师兄不回去休息休息吗?时候还早着呢。”
紫萱的目光,变了。穆凌云捕捉到紫萱的冷漠,强扯出一丝笑容:“那萱儿进來坐坐吗?喝杯酒,暖暖身子。”
“不必了。”紫萱转身便走。
紫萱知道自己很失礼,且不说穆凌云是她的师兄,他更是敖泽轩的兄弟,如此对他,实在不合适。但是每次听到他那温柔的语调,她就会想到雪柔的死。
他那么温柔,那么体贴,却是那么的残忍,紫萱害怕,害怕如果和他有太多的交集,会把自己的性命赔进去。
穆凌云的拳头,在此刻握紧。
看着紫萱的身影一点点的模糊,穆凌云忽然不顾后果的向前一步抓住了紫萱的肩膀:“萱儿,不要这么对我。”
猛地甩开穆凌云,紫萱的语气间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沒什么好说的。师兄,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