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富贵在外面赌输了钱,一个人跑去喝闷酒,回家后冲着玉凤发火,玉凤刚把里里外外收拾的一尘不染,富贵就到处摔东西。玉凤跟他吵,说再也不要在这个家里呆下去了。富贵说父亲已经把你许配给我了,想走就怕没有门。说着说着富贵借着酒劲对玉凤动手动脚,看玉凤誓死反抗,富贵依旧不依不饶,丧心病狂地撕破了玉凤身上的衣服,直到玉凤摸到了床头的剪刀对着富贵说:“你要过来我就死给你看!”富贵被吓醒了酒,灰溜溜地走出了家门......
听到这里,我冒出冷汗,心里想着幸好危急时刻玉凤阿姨摸到了那把剪刀,不然富贵那个畜生岂不要做伤天害理之事。
一旁的羽佳满眼的泪水在眼眶打转,我抽了两张面巾纸递了过去。
虽说与羽佳父亲王子明接触的时间加起来也就几个小时,但他的脾气秉性我已基本了解。一个铁骨铮铮的军人,一个外表坚强的硬汉,内心竟是如此的软弱,每每讲到动情之处眼里也是泪光闪烁。
我递了支烟给王子明,说:“难怪富贵叔一天到晚不言语,原来他以前这么不是人的。”
王子明没有应话,续了一支烟继续讲......
玉凤看到我后像见到了救命稻草,扑在我怀里放开声的大哭;她的哭声引来了村里的父老乡亲,其中就有姜大爷。
围观的乡亲站在家门口对着我跟玉凤指指点点,不时的发出小声地嘀咕和讥笑。唯有姜大爷一个人抽着旱烟表情凝重地看着我们说:“苦命的娃啊。”
“子明啊,你还是把玉凤带走吧,去想去的地方,这里不是你们的家。”姜大爷边说边叹着气。
我说:“大爷,我能去哪?在这还能靠着田地养活自己,去了别的地方,能做什么?”
姜大爷对着围观的人群挥了挥手,“大伙都散了吧,别看了,这也不是什么热闹。”
围观的人一散去,姜大爷走到门前跟我说:“我上午已经跟你说了,就去三十里外的陶圩镇。”说完姜大爷低着脑袋,驼着背走远了。
我带着玉凤到了陶圩镇已是天黑,头顶的星月将天空照的跟白天一样亮,玉凤被传出的狗叫声吓得直朝着我怀里钻。我们没什么钱,就算有,那个陶圩镇上也没有旅馆,俩人只好随便找了个草堆蓬相拥而睡,虽说冻得搜搜发抖,玉凤抱着我睡得依旧很香。
前一晚走了三十多里路,我跟玉凤睡的都很死,一声惊叫将我跟玉凤吵醒。我睁开眼,一位姜大爷一般年纪的老人正惊讶地看着我们。在他看来这是草堆蓬,突然见到一男一女睡在里面也难怪他吃惊。
我站起来跟陌生的大爷道了歉,又问他镇上哪户人家是桂琴阿姨家?老人指着不远处一间土房子说:“就那个。”
我跟大爷道了谢,拉着玉凤的手就朝着那间破房子走。不明究竟的玉凤就屁颠屁颠的跟在我身后,弄得那位老大爷一脸的疑惑。
门口一位年纪尚轻的妇道人家正不紧不慢地纳着手工鞋底,见我跟玉凤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开口问道:“你们找谁啊?”
我说:“找一位叫桂琴的阿姨。”
玉凤皱了皱眉头问我:“你家这里是不是有亲戚啊?”
我没应她,专心地听着眼前的阿姨说话。“这个镇上叫桂琴的女人可是有好几个,你找哪一个啊?”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没有抬头,可能是担心纳鞋底的针扎到手指。
我转头看了看玉凤。“找那个十七年前把女儿送人的桂琴阿姨。”
她没有逃避,而是放下手中的针线和鞋底,站起身来看了玉凤许久后说:“你不会就是玉凤吧?”
我们没有找错人,眼前的女人正是玉凤的亲生母亲桂琴,我跟玉凤说出了姜大爷跟我讲的话。玉凤起先愣了一下,尔后和桂琴阿姨抱头痛哭。
晚上我跟玉凤就住到了家里,桂琴阿姨像带一个婴儿一般地抱着玉凤。由于家里就两张床铺,我跟在田里干活晚回的玉凤大哥玉卓睡在一起,他不相信玉凤是他亲妹子,说母亲从未提起过,玉凤被林叔收养那会他也没有丝毫的印象。我本来以为玉卓是不欢迎玉凤回家,后几天我才知道他是针对我,不想我在他们家吃闲饭。我自小脾气就倔,一气之下离开了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