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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主 相(3)

万良开始为公司的事情忙碌,我也回了离县城三十公里外的老家。一个人每日昏昏欲睡,打不起精神。感觉自己已经被生活淘汰,被命运抛弃。以后的路在哪里?大江已失去联系,周舟远渡重洋,玲玲也与自己无关。可我又为何将他们想起?难道这就是无法磨灭的命运印记?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环境相对而论,如出一辙、大同小异。一个环境中的文化、风俗、生活方式包括待人接物等诸多种种,将直接影响着在其中的每一个生命。在故乡这个小村落里,这个平原地带的生活种族人群对命运的重视与信守远远超出人类的想象。

    村里曾有这么一群人,他们研究《周易》、《相术》、《巫册》、《命经》。所以它不是简单的算命,不是玄机诸处的预料,也不是诡异的巫术,更不是独断乾坤的命经。他们有着自己存在的道理。

    这群人绝非略懂皮毛,而是渗入其髓,入脑海不忘之,随应用求未卜,通人命运得人先知。他们有着同样的名字—主相爷。久远的年代,他们以此为业,谋以生计。

    文化大革命时期,诸多的主相爷被批斗,他们都背着一个同样的罪名—扰乱社会主义秩序。自此,学习和将此相术传世的人越来越少,频临失传。

    我的老祖父就是其中一位。听老祖父讲,他是偷学的。目前为止,生活在这里的各个家族中,也只有他一个还熟懂其中奥妙。

    因家庭贫穷所致,八十年代后,近七十岁的老祖父终不再将其隐于心中。开始以此谋生,以求养家糊口。老祖父性格比较自闭,简单的说是个很怪的人,常人难以捉摸他的内心世界。而对每一个找过他主相的人的命运判断,几乎全部得以应验。口碑相传,远及他乡,甚至百里之外找他主相的人也越来越多。

    记得离开家乡跨门报国的那一年。临行前,父亲硬拉着我的手,几乎以逼迫的方式把我带到老祖父面前,求老祖父为我主相,但不求终生只问此行。

    与其他普通算命的人一样,在求出我生辰八字后,已经快九十岁高龄的他,紧闭双目,手指在指节间有规律的动作着。睁开眼睛的老祖父脸上布满愁云。“命里遇红颜,却无连理日;手足兄弟情,阴阳两相隔;生此富贵命,无奈不属尔。去也罢、不去也罢,得与失、祸与福。”

    不明白其中道理的父亲,听不懂老祖父那些专业的语言。但我懂,所以当父亲追问着老祖父让其说得简单一点时,我硬拽着父亲的手说道:“我懂,但我不信这些旁门左道的命运断言。”

    我此言一出,老祖父一个劲地摇头。“年少轻狂,好自为之。”

    三年前服役满五年的我解甲归田退出现役,某日他拄着龙头拐杖来到家里时他的样子叫我吃惊。这些年了,老祖父依然精神抖擞。我随口问候:“老祖父好。您是越活越年轻了,精神还这么好。”

    “五年,你只学会了拍马屁吗?”老祖父一脸严肃间依然带着那份让人捉摸不定的表情。

    他的话叫我心里很不舒服,虽说是长辈,但听到这样的话心里还是觉得难过。

    “我的话很多人不爱听,甚至有人不愿意听。自古以来,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再说了,我又不是城里天桥下那些算命的,讲不出那么多让人高兴的话。”

    我刚要接话,老祖父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听说你回来了,来看看我的重孙。”

    我也笑着将老祖父引进屋子,搬着家里的老式藤椅扶着他坐下,尔后又给老祖父泡了茶。那是我从千里之外的塞北带回来的。

    “为什么不选择留在部队?你要知道农村的孩子如果能留在军帐里,那也算是出息了。”

    老祖父开门见山的问话,叫我一时竟不知如何应答。

    “是啊!我为什么要回来呢?”看着眼前的老祖父,我一瞬间尽是迷茫。

    我承认对老祖父不了解,也没有过多的交往。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早已模糊。关于他的事情都是耳闻与众人相传而知。对于眼前的老祖父,我突然感觉是如此的深不可测。

    “不瞒您说,战友违法纪律,我遭受牵连,才受处分被安排复员的。原本,原本我已经是干部了。”我竟在短暂的迷茫间向他说出了自己退役的原因。

    “生此富贵命,无奈不属尔啊!”

    “这句话很熟悉啊老祖父,我好像听你什么时候说过?”我满脸疑惑。

    “还记得你参军前我对你说的话吗?”老祖父看着我问。

    我笑了笑说:“早忘记了,我不信这个。”

    老祖父也笑了。“人们常说信则有不信则无,那只是常人用心阻挠了自己的断想一求安慰罢了。人命自有天注定啊孩子。”

    老祖父的长声一叹,引来我开怀大笑。“老祖父,你和电视里演的那些算命先生还真像,他们也个个都像你似的,口中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让人觉得满腹经纶。只可惜人们就是这样被迷惑的,先迷惑人们的眼睛,再蛊惑人们的心态,直至叫人信服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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