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夜晚,西郊的一片别墅群工地里,农民工们为了能按点踏上回家过春节的火车,不惜顶着刺骨的寒风在工地上拼命的赶工期。
而叶振凯就在其这中,不同于其他农民工的是,这个看上去二十七八的年轻人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运动衫,扛着比别人多出两三倍的水泥灰,在脚手架上如履平地一般上下翻飞。
“小叶,我这块缺点胶,你给我扔上来。”老于头在三楼房顶上探着脑袋,一只手拎着小盆冲叶振凯比划了一下。
“好嘞,接住喽于叔!”叶振凯站在一楼,一脚勾起了一管软凝胶,随即一个凌空抽射正中老于头的小盆。
“小叶,我这在上一袋灰。”站在二楼的刘姨抻着嗓门嚷了一声。
叶振凯皱了下眉头:“刘姨,不是刚给你那边上了一袋吗!”
“这不是用完了吗,谁不想快点把活干完,好早点回家,你小子还想不想让我回村给你说个大屁股的小媳妇了!”刘姨掐着腰直翻白眼。
“得嘞,走你!”叶振凯垫了下肩膀上的三袋水泥灰,一耸肩往上猛地一顶,一袋水泥灰就落到了左手边。
接着还不等那带水泥灰落地,叶振凯左手抓住带角,猛地向上一抡,一整袋水泥灰就飞了出去。不偏不倚的落在刘姨的脚底下,那叫一个精准。
这要是让外人看见,可非得吓死了不可。
毕竟那一袋水泥灰正好一百斤,能把一袋水泥灰从一楼扔到二楼,得是多么恐怖的臂力!
前段日子,有个省退役的举重运动员来工地上混点钱花,也没做到能一只胳膊把一带水泥灰扔那么老高!
“小叶,我这边少个铲子。”
“小叶,你给我弄两袋沙子呗。”
“小叶.......”
显然,朴实善良的工友们已经对叶振凯超越常人的能力见怪不怪了,也彻彻底底的把他当成了万能工。
可叶振凯却没有丝毫的不爽,甚至把这些超出劳务报酬限定范围外的活计,当成了日常训练一般,玩得不亦乐乎。
............
而与此同时,一辆不知道被倒腾了几手的金杯面包车,停在了西郊工地对面,一个相对隐秘的胡同里。
车上的人怕引起注意,在死冷寒天的恶劣环境下,硬是没敢打开空调暖风,冻得上下牙直打哆嗦。
“老大,不就他妈一臭农民工吗,至于咱们三个职业佣兵盯了一天还不能动手?”副驾驶座位上的光头烦躁的嘟囔了一句,伸手指向工地里忙得不可开交的叶振凯,眼里满是不屑。
“一个臭农民工?”躺在后排座的格日勒木一下子坐起了身,伸手就照着光头脖颈子上给了一脖溜子:“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龙队的队长,叶振凯!”
“龙队?老大你说的龙队,可是当年孤军深入金三角,仅凭借四人之力就把军火世家何家给灭了门的那个龙队?”驾驶位的长毛卷眯缝着眼睛问道。
格日勒木点了点头:“没错,你们别看这个叶振凯现在胡子拉碴,穿得也挺邋遢,这他妈要是放在一年前,他可是在东南亚雇佣兵圈里面战神级的大人物,所以在他面前,所有的佣兵都算不上职业,包括我在内!”
“老大,这话严重了吧。”光头悻悻地说道:“你可是贵为蒙古国第一杀手,难道还怕了他不成?”
“谈不上怕,只是我带你俩出来,就得对你俩负责,所以一切还得小心谨慎,尤其是面对他那个级别的高手,懂了吗?”格日勒木找了个由头敷衍道。
“就是,咱有枪,怕他个鸡毛毛,等一会儿我打头阵,我掏枪直接就怼他!”长毛卷也跟着附和了一句,便直接把手枪掏了出来,紧紧地握在手里。
格日勒木皱了下眉头:“你是不是觉得你枪挺快的?”
“切,那还用我说吗,我的枪它自己会说话。”长毛卷目空一切地晃了晃手中的枪,并对着枪口吹了口气,俨然一副西部牛仔决斗胜利后的傲娇模样。
看着长毛卷信心满满的装起了逼,格日勒木笑着摇了摇头:“我就问你,你的枪再快,有没有那个快枪手杰克快!”
“那肯定没有啊,杰克可是我偶像。”长毛卷说到杰克的名字,眼神里写满了敬畏。
“那我要是告诉你,你偶像就是死在叶振凯手里,你会不会很吃惊?”格日勒木搓着手说道:“对于快枪手杰克的死,外面的谣传有很多版本,而事实则是杰克从美国飞了一万多公里去缅甸找叶振凯赌枪,然后被叶振凯一枪正中眉心,估计杰克到死都不敢相信,在叶振凯的面前,他连枪都没来得及拔出来,所谓的第一快枪就他妈是个笑话!”
听到自己的老大格日勒木亲口说出杰克是死于叶振凯枪下的时候,长毛卷彻底的安静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想象,像杰克那样的玩枪大师竟然会折在叶振凯的手里。
那么,那个在他眼中,其貌不扬的“臭农民工”叶振凯,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啊!
看到长毛卷和光头俩人有些懵逼的眼神,格日勒木咧嘴一笑:“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今天也必死,因为我已经想办法在他的工餐里下了药,我们只要等待他的药劲儿上来,就可以动手了!”
.......
等待,永远是漫长的。
直到凌晨两点,在工友们都干完了活回驻地的时候,叶振凯才依着沙堆昏昏睡去。
格日勒木看到自己所下的蒙汗药,在叶振凯的身体里直到这会儿才起了效果,当真是捏了一把冷汗。
这得是多么变态的身体!
“动手!”格日勒木干脆的下了一声命令,长毛卷和光头娴熟的拎起手枪,快速的下车接近沙堆。
与此同时,格日勒木也掏出了他赖以成名的七寸短刀,疾步飞奔而去。
“操你妈,拿命来吧你!”长毛卷一脚踹开房门,抬手就照着里面开枪。
“砰砰!”
两声枪响过后,长毛卷一怔,气急败坏的将踢了一脚脚下的沙子:“老大,咱被他玩了,这他妈是障眼法!”
“这.......我刚才眼瞅着这货躺在这睡着了啊!”光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躺在沙堆上,身披个棉衣的“几袋水泥灰”,气得直翻白眼。
“你们找我有事儿?”
就在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叶振凯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没了的时候,身后却飘来了一个平静到毫无波澜的声音。
格日勒木下意识地转过身,价值一千万悬红的叶振凯,就这么光明正,大赤手空拳的站在他的面前。
“别动,动一下我干死你!”长毛卷和光头几乎是同一时间冲过去,将枪顶在了叶振凯的脑袋上。
由于这一幕太过的诡异,所以俩人没有直接对叶振凯开枪,生怕又中了什么计。
而面对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叶振凯只是轻浮地一笑,随即撇了撇嘴,对格日勒木开口说道:“你这俩弟弟好像不怎么懂规矩啊。”
格日勒木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此刻的他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
叶振凯这个名字,曾经深深的烙印在整个东南亚雇佣兵圈里,它就像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剑,无时不刻地悬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是一种震慑,一种让所有人都细思极恐的震慑!
“规矩?”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长毛卷咬了咬牙:“放你妈屁的规矩,老子的枪就是规矩!”
“还牛逼呢是吧!”光头的枪口使劲儿朝着叶振凯的脑门顶了两下:“我老大之前说你这么狠那么猛的,我看也就他妈那么回事儿!”
“呵呵,你这两个弟弟可真有点欠教育了。”叶振凯没滋没味地回了一句,然后抬手轻描淡写地就扣住了长毛卷的手腕,同时微微侧身牵引着长毛卷的枪口,对准了光头的膝盖。
紧跟着,叶振凯在电光火石之间用手指勾住了扳机。
“砰砰!”
又是两声枪响,反应不及的光头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嗷!我草你妈!”剧烈的疼痛让光头龇牙咧嘴地对准叶振凯就要开枪。
而这个时候,叶振凯已经握住了长毛卷的手,将枪口怼在了光头的脑门上。
“诶,刚才这货打了你两枪,你不还回去吗?”叶振凯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长毛卷的膝盖,然后拍了拍光头锃亮的脑门:“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还回去,那我可就让他开枪干死你了昂!”
“你!”长毛卷被叶振凯钳着手腕,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脱,但却不能让自己指着光头的枪口偏移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