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淑妃一怔,继而笑了。
“昨日立新宴上,看歌舞伎时就要帮你说亲,你不接话茬儿。这时又想起来了?”
“是不是老二没得着荷韵和兰芷,向你显摆他娶那几个侧妃来着?”
柴霄撇了撇嘴。
“他的侧妃要是值得显摆,就不会惦记荷韵和兰芷了!”
“不过,我一直在想,他这么有钱,是不是因为娶亲次数多?”
苏仲景倒是看出来了。
“淑妃娘娘,君上想娶亲,还是为了筹钱!”
“霄儿!”
云淑妃到此才真正觉得,孩子已长大了,不禁热泪盈眶。
“本以为你变得狠辣,真想将荷韵、兰芷卖给老二。”
“没想到,你以枕换人,救下她们。”
“既然这样,那就给你一下娶两个,好不?”
柴霄张了张嘴,没法说好,也没法说不好。
形势变化太快。
一个时辰前,他还因为酒后调戏二女,差点被母亲废掉君上之位。
一个时辰后,母亲就主动提出将二女同时嫁给他。
太不可思议了!
只是,滥情从来没有好下场。
柴霄端正神色。
“母亲!孩儿想的是明媒正娶!这样,来随礼的钱也能多些!”
“母亲答应你!”
云淑妃很想伸手去抚摸儿子的脸,但知道少傅苏仲景在一旁,还是忍住了。
“我加注!跟赌二百两!话说前面,即便你输了,母亲也给你说一门亲去!”
“太好了!”
看到云淑妃从怀中掏出二百两银票,柴霄不禁笑着拍手,上下蹦跳着。
不知道是不是保留了穿越前草包九皇子残留的肌肉记忆。
一旁的苏仲景见此情形,面露难色,有些不舍得,但也还是掏出了二张百两银票。
“我也加注吧!只是,我这不爱钱,也不存钱,一年就攒这么些!”
柴霄抓走他们银票的动作很快,和抓走二皇子五万五百两银票时没什么区别。
不问亲疏。
“母亲,先生,你们说说,派谁去最合适?”
云淑妃朝身后伸手示意。
“派朱雀去吧!她是大内派来专门保护我的,虽然是女子,但功夫好,马术也高!”
一个身材紧致、满脸英气的年轻女子扶剑而出。
“少主,属下愿往!”
不叫“君上”而叫“少主”,是因为她直属大内,认云淑妃为主,柴霄为少主。
柴霄出人意料地摇头。
“不行!你骑马还不够快!”
“我不够快?”
飒美女将似乎很少听到“不”字,脸色一下冷峻起来。
“少主可以把认为够快的人叫出来,我俩比比,不就知道了?”
“就是!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云淑妃在一旁帮腔,明显站在朱雀这一头。
“好吧!先亮亮相,再看用不用比!”
柴霄叫过张保,低语几句。
张保点头,快步走了。
不一会,一人骑马来到近前,于马上偏坐着,拱手低头行礼:“君上!淑妃娘娘!”
“这……”
云淑妃、苏仲景和朱雀都瞪大了眼睛,惊叫出声。
“哈哈!”柴霄大笑起来,“怎么样,还比么?”
三人面面相觑,不停摇头。
柴霄叫来的,竟然是身着驿站袍服的驿使!
因为常年以马传递文书信件,八百里加急时还要在马背上吃喝拉撒,所以习惯性偏向一侧。
懂门道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眼前这位,至少十年以上“驾龄”。
朱雀乖乖认输。
“如果数百米之内,我与他比,一定获胜。但要论长时脚力,我远不如他!”
说完,这位听到他们以二百两银票作赌注的女将,也准备从怀里掏钱认罚。
“不用你的!我这有钱!”
云淑妃大气掏出银票,替朱雀交上。
“霄儿,你说说,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让驿使去追他们?”
“哈哈!”
柴霄笑道:“我所想的,可不是追上柴火。而是一开始,就打算让驿使去送信!”
“为何让驿使送信?”
云淑妃和朱雀同声而问。
柴霄把所有银票整理了一下,看了一眼苏仲景。
“刚才先生说了,这前十认捐奖励两成,关键是聚人气,如果都在现场,效果最好!”
苏仲景点点头,开了口。
“对!如果刚才在京城大殿之上,二皇子头一个捐,其他的你一万,我一万,也跟着捐,比着较劲,就快了!”
柴霄掏出十两银子,交到驿使的手上。
“可是,这既不在京城大殿,也不可能把这些有钱的皇亲国戚瞬移到大许来,只能靠驿使快马加鞭,通过拉近距离缩短时间,接近实现现场直播!”
“瞬移?现场直播?”
云淑妃、苏仲景和朱雀都傻了眼,不知道这两个词说的是什么,但又能猜出大概意思。
柴霄转头问驿使。
“驿站里,像您这样的好把式,一共有几位?”
驿使拱手。
“二十个!”
柴霄又掏出十两银子,交到这人手上。
“钱不多,算彩头。”
“你们二十人,把筹钱驿报快马送往各诸侯国和京城,务必交到有钱人手上。”
“至于有钱人的名单嘛……”
他留了半句话,望向苏仲景。
苏仲景一怔,心领神会,问人要过纸笔。
“好!我来列名单!”
写着写着,这位少傅又问。
“对了!君上,这名单好列。可这驿报上,又写什么呢?”
柴霄咧开嘴,露出两排白牙。
“先生,您知道,我字不好。所以,我来说,麻烦您来写,可好?”
“好吧!”
苏仲景当然知道自己的学生字写成啥样,叹了一口气,继续书写下去。
普天之下,能让少傅屈尊当抄写匠的,也就这位九皇子了吧。
柴霄“吧啦吧啦”说完驿报内容,又叫来张保,低声交代几句。
张保答应一声,快速跑开。
云淑妃看着儿子这一通凶猛的操作,有些发懵。
这小子的想法和做法,怎么突然间就变得神出鬼没的?
是上哪儿学了什么变戏法的手艺?以后是不是管他叫“手艺人”?
越想越不对劲,还是忍不住指着张保的背影,问了出来。
“霄儿,你这是?”
柴霄笑了,用手比划了一个图案的形状。
“我让他把柴火和我盖印的字据拓印几份,附在驿报之后,一并送出!”
“这又是?”
正奋笔疾书的苏仲景,看出了门道。
“淑妃娘娘,君上这是怕大家不信,所以用与二皇手共同盖印字据做个佐证!”
云淑妃恍然大悟。
“是这样!”
一旁的朱雀,听着也不住点头,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跟随云淑妃护卫这位少主,不是一天两天了。
平日里,不是“哼哼”就是“哈哈”。
今日,这是怎么了?
要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