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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箭矢破空

    谢安不动声色,蹲下身仔细查看了贺春利屁股上的伤。

    下手很重,已经皮开肉绽,部分区域都血肉模糊。

    “这伤挺重的,光靠热水消肿不行,这屁股都得废了。”谢安拿出些碎银子递给韩立,“你速去陈氏武馆找陈河买些金疮药还有纱布,最好把陈河也请来。”

    大年夜,药铺早关门了。

    但陈河若知晓自己要急用,肯定会答应。

    韩立拿了银钱就火急火燎跑了出去,没过多久就带着纱布和金疮药回来了。身后还多了个陈河。

    “老陈,大年夜不留在家里守岁,还劳烦你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谢安赶忙去迎。其实他对于陈河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

    自从上次遭遇劫匪谢安救下陈河的性命之后,陈河对谢安的态度就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除了感激之外,更多了几分敬畏。

    先前在谢安面前,陈河都是一副大弟当家的味道。自那之后,大弟变成了小弟……

    “我膝下无儿无女,守个甚的岁。我来看看你的宝贝徒儿得了。”陈河大手一挥,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箱子,掏出金疮药和纱布给贺春利处理伤口。

    陈河帮着陈氏武馆经营药铺多年,对处理伤口这种事儿自当驾轻就熟,没几下就包扎好了。

    “还好没伤到筋骨,稍许调养个把月就能痊愈。期间记得勤换药……”

    贺春利感动的泪眼婆娑,“谢谢陈掌柜的。”

    “客气啥啊,谢老哥自家人。”陈河留下足额的纱布和金疮药,详细交代换药的细节和各种注意事项,这才匆匆离去。

    谢安倒也没有摆什么架子,仍旧和往常那般彬彬有礼的送陈河出门,目送陈河远去才折返回当铺。

    许是金疮药效好,贺春利已经能够搀扶着桌椅勉强站起来,见到谢安就跪拜在地,眼泪唰唰往下流,“多谢师傅救命之恩!以后小贺这条命便是师父的,给师傅做牛做马报答。”

    韩立有所触动,也跪了下去。

    这世道,徒儿跪师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更何况,身为奴籍的贺春利很清楚自己的性命多么卑微。如果不是师傅今天找来陈河给他治疗包扎,这屁股只怕要废掉。以后落下个残疾,对主家没了利用价值,免不得被抛弃卖掉。

    那般下场,贺春利想都不敢想。

    乱世贱奴,能遇着个好师傅,已是大幸。

    至于之前贺春利怀疑谢安杀了大姑爷和张兵而造成的恐慌,此刻也烟消云散了。就算真的是师傅做的,也没关系。

    毕竟,师傅对自己那么好。

    “你屁股都还没好,就别在乎这些虚礼了。快起来。”谢安将贺春利扶起,心中隐隐有所触动。

    当年的自己,也是这样熬过来的,因此很能理解贺春利的心情。

    “今晚你们就别回大通铺了,跟着师傅到后院一起守岁吧。”

    两位徒儿听了这话高兴的不行。

    他们都没了父母,或者被父母卖掉的可怜娃。从小跟着谢安长大。每年跟着师傅守岁,便觉得有了家的感觉,也是一年当中最幸福的日子。

    入得后院,韩立利索的关上门窗,点燃火炉。而谢安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干果点心,还开了一坛珍藏的老酒。三人围在火炉旁边,吃着点心喝着酒。围炉夜话,守岁平安。

    由于贺春利屁股开了瓢,无法坐着,便只好趴在长凳子上。姿势自是不舒服的,却能享受韩立时不时的投喂,倒是得了个特殊待遇,乐呵呵笑个不停。

    酒过三巡,谢安适时问起,“小贺,过完年你就满十八了,可有什么愿望?”

    贺春利吃下一口花生米,自然而然的道:“我只想安心侍奉在师傅左右。”

    谢安知晓贺春利一向老实,也没多问,转头看向韩立:“你呢?”

    韩立道:“我想存钱,以后赎身,再娶个婆娘生个娃。要是命好的话,就买个一进的宅子,做个小老爷。”

    贺春利反驳:“就你,还想做老爷?”

    “怎么?难道你不想?”

    贺春利神色黯然,“想是想,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谢安把两个徒儿的想法看在眼里,却也没点破。

    韩立比贺春利年长两岁,思想活络,敢想敢干。而贺春利则更加踏实,性子坚毅,不好高骛远。

    虽然生活艰难,两人都怀揣着梦想。

    可要实现,谈何容易啊。

    如果不是自己来了金手指,只怕大概率也会和这两个徒弟一样。

    这时候,贺春利问谢安,“师傅,你有什么愿望?”

    谢安释然笑道:“我啊,就希望你们两个小崽子早点出师,个个有出息。我这辈子也就知足了。”

    两位徒儿听了师傅的话,感动的眼眶发烫。特别是韩立,他觉得师傅想着自己,而他却想着娶婆姨,有些自责……

    到了后半夜,两位徒儿已然支撑不住,倒在床铺上睡了过去。

    久炼养生功的谢安,精神头比年轻人还好。给俩徒儿盖好棉被,又仔端详了两人一阵,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

    谢安在这世道没家人,倒是和这俩个徒儿相依为命十多年。虽说没血脉关系,但相处的久了,心头也会生出羁绊挂念来。便真心想着俩个徒儿过的好,平安喜乐。

    愣神片刻,谢安转身拿起匕首,挎上重弓,背上箭袋出门去。

    ……

    乌桥镇的食肆不少,但能上档次的酒楼就只一家。

    飞云酒楼。

    里面的食材多珍贵,寻常吃一顿饭少说需要五六钱银子,稍微吃好点便要一二两白银。绝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消费得起的。

    便是大年夜,酒楼也张灯结彩,开门迎客。

    到了后半夜,醉醺醺的李少云和张标互相挽着肩膀走出酒楼大门,颇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模样。

    “李少,朱典使那边就拜托你了。”

    “张哥放心,朱典使乃是我讲武堂的授业恩师。正巧有个捕头的位置空缺,以张哥的实力和履历,拿下县衙捕头的位置不成问题。只不过,我那挂名执事的位置……”

    “好说。实权的执事我自是没能力帮老弟搞来,但一个挂名的却不是问题。关系我都打点好了,大年初八,你直接去血岭黑市就可以走马上任。”

    “多谢张哥。”李少云拱手道谢。外人只晓得李少云的表面风光,只有李少云自己知道,这次武秀才得以过关,那是李府掏空了大半的积蓄送重礼得来的。

    要想在三年后的乡试上中举,以他的实力还远远做不到。倘若能够去虎狼门做个挂名执事,便可以得到更好的练武资源。

    如此这般,他才有可能中举。

    两个人在门口告别。李少云顺着街道朝李府走去,而张标则骑着一匹青鬃马朝着镇外的黑血岭赶去。因为心情好,醉醺醺的张标一路都哼着小曲。

    “哼,张林你个老匹夫,还真以为我把你当对手了?还有你韦典也不是好人,处处压制我。真以为我稀罕做一个小小执事?等到来年,老子摇身一变成了衙门捕头。带人就去敲诈你血岭黑市。到时候,你韦典见到老子,还不得乖乖低头,给钱了事。”

    “倒是我那侄子死的冤啊。多半是被你们血岭黑市的人干掉的。等我成了捕头,定要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张标骑着马路过一片林间小道,面目狰狞的自言自语。

    就这时候,张标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尖锐啸声……

    是箭矢破空的嗡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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