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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1章 发病

    沈侯爷下朝回府,从下人口中知道今日大发生的事后,急忙转身往府外去,恰巧碰上笑颜如花的沈鸢。

    沈鸢看到沈侯爷,嘟着嘴上前来将今日的事仔仔细细给沈侯府说了,“爹,你可不知道那小贱人留了一手。今日在公堂上叫嚷着要接生婆来证明真伪,要不是因为朝阳公主后面来了,估计女儿今日可真就遭殃了。”

    沈侯爷歪头疑惑,“朝阳公主来了?”

    “对呀爹,可吓死我了。”

    沈侯爷心中着实奇怪。朝阳公主怎么会来,居然还插手其中。

    一时半会想不通,他又道:“那孽种最后如何处置的?”

    沈鸢扬眉,“太子殿下说那贱种攀污世家贵族,关押进大理寺了。”

    “太子殿下也来了?”沈侯爷心里更觉怪异。这种事情怎么会惊动朝阳公主跟太子殿下。

    “女儿不知,兴许是觉得那贱种太过可笑,来看热闹的呢?”

    这个理由沈侯爷是不信的。

    这俩大人物哪有这么闲,尤其是那个病的快死的太子殿下,不好好在府里待着,参活这事干嘛?

    沈侯爷又想到了裴玄之前牵桥搭线的让他与那个贱种见面。

    他到底想做什么?

    沈侯爷原本以为裴玄想让那贱种治好自己,却没想到他今日不仅没有出手相助,反而落井下石。

    越想越觉得不对,沈侯爷转身就踏脚出府。

    沈鸢看自己父亲急急忙忙的出去,疑惑的喊了两声,沈侯爷没回头,她也就没在乎,开开心心的回屋去了。

    *

    沈侯爷将银子塞进侍卫手中,说道:“今日下朝才知,有人随意攀污我侯府,坏我女儿名声,不知这人是否在狱中?”

    侍卫掂了掂银子,眉开眼笑道:“如此重罪,已经死了。”

    沈侯爷眉心一跳,“当真死了?”

    侍卫将银子塞入怀里,脸色一变,“大理寺少卿亲自判的还能有假?”

    沈侯爷被凶,心里有气也不敢撒,谁叫武安侯府这么没落,他官也不大呢?人家大理寺少卿家世显赫,前途无量,他惹不起。

    只能忍气吞声问,“那尸体呢?”

    侍卫不在意答道:“扔乱葬岗了,兴许早就被野狗给叼了去了。”

    听见这回答,沈侯爷算是放下了心。

    他太过了解乔氏,如果乔氏见到那贱种,一定会刨根问底,翻个清楚,闹的家宅不宁。

    如今那贱种死了。

    真是好啊,真是好!

    沈侯爷舒了口气,高兴的回家去了。

    *

    半夜,东边突然传来扰人的声音。

    沈鸢今日心情不好,觉浅。被吵醒后,见春进来,就问道:“怎么回事?”

    春给沈鸢掖了被角,道:“无事,小姐继续睡就是了。”

    沈鸢便躺下了。

    可心中却一直想着刚才传来的声音,青瓷的破碎声和女子的尖叫,越想越觉得不安,正准备起身再问问时。

    大管家突然在门外喊道:“沈小姐可睡了?”

    沈鸢立马坐起来回,“还未。”

    大管家声音急切,“劳烦沈小姐收拾一下,与奴家走一趟。”

    心头预感不好,该是裴玄那边出事了。

    沈鸢快速的穿好衣服,青丝披在身后,将鞋套上就跑了出去,春在后面追着道:“小姐夜里冷,快再多披件披风!”

    沈鸢接过披风套在身上跟着大管家急匆匆的往东苑去。

    走进苑中,她才发现这里好大,假山酒水,花朵树木,精致优雅。原以为她院子还算不错,没成想比起别人的可差了不止一倍。

    心中感慨一下,便收了心思。

    到了屋外,大管家小心翼翼喊道:“殿下,沈小姐来了。”

    屋里发出隐忍的声音,像是在经历什么极为痛苦之事,“进。”

    沈鸢进了屋内,只见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前方的圆桌上点了一根蜡烛,周围漆黑一片,加上夜间的氛围,着实有些恐怖了。

    沈鸢迟疑一下,喊道:“殿下?”

    “过来。”声音从蜡烛那边传出。

    沈鸢顺着声音走上前去,到了圆桌旁,依旧看不到裴玄的踪影。

    于是她又喊了一遍,“殿下?”

    “嘘!”冰冷的触感黏在她的脖子上,粘稠的液体顺着她漂亮的脖颈往锁骨下流,一只手死死的扣在她的嘴上。

    沈鸢被吓呆住了,一时竟忘了反应。

    好半响,她感受到身后温热的呼吸,如打鼓的心跳声才慢慢平息下来,又颤颤喊了一声,“殿下?”

    裴玄放开她。

    沈鸢手指攥的发白,忍住害怕转过身去,见到的裴玄如妖孽一般,脸上还有血迹,而右臂没有衣服遮挡,上面是狰狞恐怖的血痕。

    沈鸢蹙眉,转身拿起圆桌上的蜡烛开始四处查探,将其他方位的蜡烛全部点燃,屋子才亮堂起来。

    裴玄还是站在原地未动,沈鸢才看到他左手竟然拿着一片碎瓷片,上面还有鲜红的血迹。

    顾不得感慨这屋子好大,沈鸢飞快走上前去,原是想直接夺过碎瓷片,犹豫一下还是问道:“殿下,这碎瓷片能否交给我?”

    裴玄没有看她。事实上沈鸢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哪里,双眸似是无神。

    沈鸢瞧他没反应,就试着伸手去拿过碎瓷片,一点一点的从中抽离,裴玄并没有反应。这让她松了一口气,碎瓷片也成功抽出放在了床上。

    她看见裴玄右臂上那长长的伤口一直在流血,又道:“殿下,屋内可有纱布?”

    裴玄不语。

    沈鸢知道问不出结果,又不想耽误时间,出门想着去问大管家,谁知打开门,屋外只有风,一个人影也没有。

    ???

    沈鸢关上门房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纱布,最后在床头柜处翻出了治疗伤口之物还有银针和备好的纱布。

    她拿过来本来想让裴玄坐床上去,但觉得他现在情况不对,听不进话,就半蹲着开始给裴玄包扎伤口。

    裴玄眼神无焦虑的看着前方,看着看着,目光又落在了沈鸢头顶。

    沈鸢给他仔细的包扎着,最后还打了个漂亮的结,刚准备站起来身,一股大力袭来,她被推倒在地。

    裴玄冷漠的看着她,眼睛充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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