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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章 那位可是你妻姐

    阮流筝瞳孔一缩,她从床榻上摔了下来,如烟含着泪对她摇摇头。

    老夫人就这样看着她,也不让人去扶。

    “病了便老实待着。刘嬷嬷,扶少夫人躺好。”

    刘嬷嬷道:“是。”

    她便动作强硬地把阮流筝送回床上。

    阮流筝道:“老夫人,我不过是让我的婢女替我送信给我爹娘,难道我连信都不能给他们?我是皇后的亲姐姐,老夫人是忘了不成?若我与她说了此事,老夫人觉得她会怎么想呢?”

    虽然她恨阮莹莹,可悲的却是不得不用阮莹莹的名义狐假虎威。

    许是没想到她竟会反抗,还用皇后娘娘压她。

    老夫人道:“你想写信当然可以,我也让人送到了。可你这小丫头鬼鬼祟祟,我不过是怕她不利于你。”

    刘嬷嬷也道:“是啊,少夫人,万一她手脚不干净,或是在外面瞎说什么毁了少夫人清誉,老夫人都是为了少夫人着想。”

    阮流筝并不想领情,如烟被打成了这样,这根本是在打她的脸!

    “是我让她去送信的,刘嬷嬷你也知道。可如今她却被打成了这样,刘嬷嬷难道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过两日我便能入宫了,到时……”

    老夫人还是很忌惮皇后娘娘的,虽然她们姐妹关系一般,可终究那还是皇后的亲人。

    她对刘嬷嬷道:“还不跪下给少夫人道歉?自己掌嘴。”

    刘嬷嬷便跪下一边掌嘴一边道:“是老奴错了,请少夫人原谅。”

    老夫人道:“可满意了?”

    阮流筝继续道:“劳烦老夫人请郎中为如烟诊治。”

    老夫人道:“刘嬷嬷,还不去请郎中?”

    刘嬷嬷道:“是,老奴这就去请。”

    阮流筝这才放心了,老夫人将一封信扔至她面前。

    她略带嘲讽地道:

    “阮家看来也不甚在意你这么个女儿呢。”

    因为阮家只回复了一段话:

    “好生在陆家养身子,我们会来看看你的。”

    至于什么时候来也没有说,

    更像是随意敷衍的一段话。

    阮流筝脸色发白。

    等老夫人离开,郎中过来给如烟包扎伤口,看着她满身伤痕,阮流筝红了眼。

    “如烟,是我太没用了,连累你了。”

    如烟道:“不关少夫人的事……老爷夫人他们,怎么说?”

    阮流筝心有些发凉。

    “如烟,他们根本没把我放在心里。是不是我死了,他们也不在乎。”

    不在乎她在皇宫里有多屈辱,也不在乎她在陆家的生活,只在乎阮莹莹过得好不好。

    如烟也流了眼泪。

    “可怜的小姐……”

    以前小姐受尽宠爱,如今却孤立无援。

    阮流筝心死了,她握着如烟的手,一定要想办法拿到和离书,离开陆家。

    想起陆成则掐她脖颈的那副样子,她都觉得毛骨悚然。

    留在陆家她真的会死的。

    没过两日,阮莹莹又派人来请她入宫了,她清楚地知道,这是又想和陆成则见面了。

    陆成则不愿意和离,那便从阮莹莹那边入手,阮莹莹不是很爱他吗?

    阮流筝这次入宫非常积极,只是她没想到,刚入宫却遇到了她最不想遇见的人。

    她和陆成则坐在软轿里,外面所有人跪下。

    “陛下,苍州大使已经入宫等候了。”

    “嗯,软轿里的是何人?”

    阮流筝和陆成则对视一眼,平常来的时候都没遇到过储云泽,今天怎么这么巧。

    按理她是要下马车同他行礼的,她只好走下马车,只是她腿脚不方便,竟一下子栽了下去。

    本以为会摔倒,谁知腰间一紧,储云泽将她扶稳,淡声道:

    “陆夫人,怎么站都站不稳了?”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她身上,极其锐利,似要将她看穿。

    阮流筝蓦地后退一步,躬身行礼。

    “参见陛下,是臣妇失礼了。”

    储云泽手上一空,他捻了捻指间,似有幽香残留。

    “皇后体弱,劳烦陆夫人来照看她了。”

    说是照看,实则却不过是侍婢。

    还是他亲口答应阮莹莹的。

    阮流筝心底隐有刺痛,面上却道:

    “皇后是我妹妹,应该的。”

    为了掩饰脖颈处的伤,她头上戴着帷帽,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一阵风吹拂而来,掀起了她的帷帽,阮流筝立马将帷帽重新拉好。

    储云泽却眼尖地发现她脖颈处的伤痕,他眼眸冰冷,嘲讽道:

    “陆夫人看来过得也不是那么好。”

    阮流筝知他对自己有恨,连忙道道:“不打扰陛下了,臣妇先进去了,娘娘在等着呢。”

    她说罢便重新坐上马车,双腿却明显有异常。

    看着马车远去,储云泽对身边侍卫宋淮道:“查一下她。”

    宋淮有些古怪地看着他。

    “陛下,如今那位可是您的妻姐……”

    储云泽瞥他一眼,冰冷刺骨。

    “朕关心臣子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不过宋淮可不敢说。

    “是,陛下。”

    软轿里,陆成则探手想去触碰她脖颈处的伤痕,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避开了。

    陆成则喉间酸涩,从前别说是掐她了,就连凶她都不舍得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一听到她说要和离,便难以自控。

    “抱歉,是我的错。”

    阮流筝并不领情,她抿着唇道:“你的确有错。”

    她也绝不会原谅他。

    见她一脸冷漠,他又来气了。

    “怎么,刚才是故意摔倒在陛下怀里的吧?又想勾引他?”

    阮流筝真想知道他是不是被夺舍了,像换了一个人。

    “不回答我?”

    “你在发什么疯?即便我对他有意,如今也不可能了不是吗?他恨透了我!”

    当年他受伤到极致的眼神她至今难以忘怀。

    陆成则心底有一股无名火越烧越旺,他开始口不择言。

    “你的确不配他。”

    阮流筝道:“是,我不配。阮莹莹最配了。”

    陆成则闻言更气了,他抬手,阮流筝冷哼。

    “怎么,又要打我了?没想到啊,陆大人竟是这样一个人。打女人算什么男人?你若是个有种的,便不必藏在我这个软轿里偷偷去见她!”

    “如今我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阮流筝,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陆成则将手放下,他刚才看清了她眼底的眼泪,他本就只是吓吓她,何必装出一副极其委屈的样子。

    真是鳄鱼的眼泪。

    当初也是用这副面孔将所有人玩弄得团团转。

    等到了皇宫,陆成则自密室走进来,而她则跪在外面,没多久床榻间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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