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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章 我是昭阳公主

    两个姐姐们闻声急急围上来,一家人又抱在一块为祝小枝近日的遭遇哭哭啼啼了一阵,好半天后,祝玄礼才抹干眼泪。

    “过几日咱们就要随持节使回长安去了,你们切记不可再胡闹,尤其是小枝。”

    似乎对今日小女儿的性情大变仍然心有余悸,祝玄礼伸指点在祝小枝光洁的额间,提醒她注意,

    “作为公主、皇子,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阿爹是个窝囊皇帝,只能委屈你们谨言慎行。”

    吕媛立在一旁,用胳膊肘捅捅他的腰,

    “不论怎么说,日子总比之前好过许多,陛下的称呼也该改了。”

    祝玄礼却乐呵呵摸了一把祝小枝毛茸茸的头,

    “这不是只有家人在场嘛。”

    祝小枝累了一夜,总算安定下来后,眼皮便开始支撑不住打架,都被祝玄礼看在眼里。

    “这几天大家为了找你,都没怎么合过眼,你也独自一人经历了许多,在那刘家过得提心吊胆,想必也不得安睡,不如早些去歇息吧。”

    祝侍月凑上前来,让困倦的小妹歇在自己肩上,轻轻托住她累得耷拉下去的脑袋。

    “我送小枝先去洗一洗,阿爹、阿娘、真真、献之,你们都安心睡吧。”

    祝小枝头一歪,靠在姐姐柔软的肩上,闻着那股若有似无的皂角香气,沉沉睡着了。

    祝小枝醒来后第一个想法是,完了,今天闹钟没响,开播要迟到!

    她的日常是每天上午十点起床,十一点准时出门,晚上一点回到一室一厅的出租屋,洗完澡再读点书,三点准时爬上一米二的床褥入睡,风雨无阻。

    但今天,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极矮的茅草房,屋檐低低压下来,似乎坐起就能碰到。

    身侧挨挨挤挤摆着另外两张床,角落有一个三层抽屉的矮小木柜,小小的屋子拥挤但干净齐整,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

    对了,她因为触摸老婆婆递来的神秘书籍,神魂已经穿越到千年以前的楚朝,成为亡国之君楚哀帝的女儿。

    现代的肉体也因为失神覆灭,她不可能再回去。

    她要如何在此处生存呢?按照正史,楚国将在十年后覆灭,届时天下生灵涂炭,无人幸免。

    而且,她脑海中莫名出现的界面为祝玄礼标注的死亡时间是五年后——为何竟比真实的历史提前了五年?

    难道,她的到来已经改变历史?

    正思索间,祝献之懒洋洋的声音自木门后传来,

    “快醒醒,爹娘他们都在门前等候,我们要讨论回长安的事宜了。”

    祝小枝就着他端来的木盆简单洗净脸,漱过口,二人便一同来到低矮的主屋。

    “裴郎中这是什么意思,为何我们还不能起程回长安?我们先动身,路上再与持诏书的使节会合,不也一样么?”

    年轻的礼部郎中今日仍着素净白衣,右侧半张脸都缠着白布,正面对一张舆图比画格局。

    “从范阳至长安,要么经行洛阳,要么经行太原,太原有陇西李氏,洛阳则有天后旧部,恐于陛下与家眷不利,还是等长乐公主麾下护送持诏使的高将军抵达范阳,两拨人汇合再离开更为稳妥。”

    祝玄礼苦苦扯着一张脸,

    “可这范阳的宁将军,我们也不敢得罪呀。昨夜他看玉玺的眼神,裴郎中应该也留意到了吧。”

    “宁德海虽然也有狼子野心,但他羽翼未丰,尚且不是东都和太原的对手,自然也不会抢先出手夺玉玺,使自己成为群狼中鲜嫩的肥肉。”

    原来,往后几十余年的动荡在这一刻已显露踪迹。只是多数人都选择像鸵鸟一样将头埋进沙子里,仿佛只要这样就可以避免狡猾冷血的政客们发动一场又一场战争。

    祝小枝和祝献之只凑在门外偷听到这几句,见孩子们到了主屋,话题便从严肃的政治环境切换到家长里短。

    “小枝,献之,快来瞧一眼裴郎中为你们拟的封号。”

    “侍月封临贞公主,季真封永安公主,小枝封昭阳公主,献之封赵王。”

    居然是她——祝小枝记得很清晰,楚朝短暂的历史里,昭阳公主是个很醒目的可怜炮灰。

    她在弟弟死后就总嚷嚷要当皇太女,但不仅当街强抢良民,还公然侵夺百姓庄园,种种行为实在太跋扈,最后不仅没有好名声还丢了命。

    昭阳公主最后被冠以弑父篡权的罪名问斩,直到千年以后还在被世人耻笑谩骂。

    如果换她来做抉择,应当不会落到如斯田地吧?

    似乎对此决议很满意,祝玄礼捧着名册,不住颔首,

    “每一个都拟得甚得我心呀!只是,小枝你年将十五,还在用‘小枝’这个乳名,作为庶民时不打紧,如今身份尊贵,还是应当取更适宜的名字。”

    古代女子年满十四岁时行及笄礼,之后便可嫁作人妇,因此一般在此时拟出新字,以标志一个女子脱离原本的家庭身份,成为妻子和母亲。

    当年楚帝被废,全家流放岭南,楚后在山长水远的马车颠簸间,受难产下一对龙凤胎儿。

    原先给新生儿准备的名字优先给了男孩,彼时路旁一截断枝落下,险险砸穿车顶,仓促之下,只得胡乱参照着吉象,给女孩起名“小枝”。

    现代世界的祝小枝无从知晓自己的名字来历,但这个名字是她和现代世界唯一的羁绊,是另一个祝小枝曾经鲜活存在的证据。

    倘若连这最后一点印记都被磨灭,那她究竟是谁呢?

    她主动揽住父亲的臂弯,左右摇晃,不很熟练地试图撒娇,

    “阿爹,大家都叫‘小枝’习惯了,我自己也喜欢这个名字,暂且就不改了吧。”

    父亲宽厚的大掌覆盖在她柔软的小手上,

    “那就先依你,留下此名,待嫁人后再赋新字不迟。”

    皇嗣们进屋后,裴载便背过身去回避,但又一直没找到机会辞别,尴尬地杵在原地。吕媛瞧了眼他,向丈夫嗔怪道,

    “陛下怎么当着外人的面说这些。”

    “外人?裴郎中独自一人冒着重重危险,不远万里持玉玺来护,昨夜又协助我们救出小枝,是我们祝家的大恩人啊。”

    言罢,祝玄礼视线贼溜溜在祝小枝与裴载二人之间梭巡一周,

    “说来,裴郎中看起来与小枝年岁相仿,不知可有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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