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一睁眼,任元便看到师姐微闭双目侧坐在床边。晨光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精致梦幻的轮廓,也把她长而翘的睫毛染成了淡金色。
阿瑶似有所觉,缓缓睁开那双明眸善睐的大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微笑:“阿元你醒了?”
“又麻烦师姐给我护法了。”任元心中暖流荡漾。师姐每晚都是这样,默默守在游仙枕旁。
“阿元怎么老这么客气?太生分了。”师姐噘着小嘴,伸手敲了敲他的鼻尖。
“我每次被人感谢,都会挺开心的。所以我觉得,越是对亲近的人,越应该多表示感谢吧?不然,岂不是亲不如疏?”任元笑道。
“有道理哦。”师姐闻言,眉眼弯成了新月,赞同的颔首道:“好吧,那我也谢谢你。”
“谢我什么?”任元问道。
“谢谢你回来呀。”师姐便甜甜笑道。
“哈哈,不回来我能去哪儿?这里是我的家呀。”任元一边起床洗漱,一边自然而然道。
“嗯嗯,对呢!这里就是你的家,以后哪也不许去!”师姐对他这个答案非常满意,便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道:“为了奖励你,今天的早饭我亲自下厨。”
“噗……”任元一口刷牙水喷出来,这根本不是奖励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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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胡三爷上山前,庙里的早晚饭,都是任元来做。
倒不是他厨艺有多高,而是全靠同行衬托。师姐做饭的水平,跟她的颜值成反比。任元吃过一次,就一辈子不想吃第二次。
不过这也正常,师姐之前都是吃外卖……呃,供品的,就压根没下过厨。但那段时间庙里没有香火,他们才不得不自己动手做饭。
好在后来胡三爷上山了,这位狐仙是个老饕,且烧一手好菜,这下任元也解放了。
但今天师姐心血来潮,非要下厨,大伙儿拉都拉不住。
于是早饭时,大家都没什么食欲,光说话不见动筷子……
为了不让师姐注意到这点,任元便把自己遇到的瓶颈,在饭桌上讲给了师姐。
师姐果然顾不上吃饭,认真听完他讲述,便解惑道:“你需要开第三窍了。”
“我猜也是。”任元点点头。
“开了意窍,就能引天罡真炁入体,三光齐聚,凝成灵液。才算是真正的‘内修三光以成道,外运三光以为符’。”师姐说着很伤脑筋道:“但问题是,开第三窍的玉枢丹,还不知在哪里呢?”
“是啊,我也问过天良子前辈了,他也不知道。”任元也叹了口气,又抬头问柳中君道:“老前辈,你有门路么?”
柳中君闻言沙沙道,玉枢丹这种稀罕外丹,县城里怕都见不到,得去大城市碰运气。
“那就是暂时没戏了。”任元又叹了口气,他眼下可走不开。
“阿元,我跟你说过,稳一稳是好的。干嘛那么着急?”师姐便道。
“我没忘了师姐的话,但我也控制不了自己。”任元苦笑一声道:“可能是危急迫在眉睫,我太想变强了吧。”
“阿元,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花狸猫从墙上优雅的下来道:“告诉你个好消息,谢癸父子俩刚才离开了谢家庄,看样是回县城了。”
谢癸便是谢县尉的名字。
大伙儿闻言都松了口气,高手带来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
唯有任元不喜反忧道:“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按说吃那么大的亏,姓谢的应该挖地三尺,也要找回那些钱。再把纵火犯抓到,才好有个交代。结果他来了一趟,啥也不干,就把儿子带回去了。这也太反常了,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是说他要玩把大的?”花狸猫问道:“他能干啥?”
“见到那个魌先生了吗?”任元反问道。
“没有。”花狸猫摇摇头:“你担心他在暗地里搞事情?”
“嗯。现在已经弄清楚了,那六个坛子正是那魌先生搞出来的。”任元点点头,沉声道:“而你之前见到的那些戴着箩筐斗笠的家伙,八成就是他豢养的活僵尸!”
“所以那坛子里,八成是会让人变成活僵的东西。”任元很肯定地推测道:“有道是‘再一再二不再三’,两次没成功,我估计这次魌先生会亲自动手,散播瘟疫。”
“所以谢县尉带着他儿子离去,是为了躲避瘟疫?”师姐问道。
“没错,也是为了避嫌。”任元点点头道:“等魌先生搭好台子,他再登台唱戏。”
“姓谢的心都好脏啊。”花狸猫对谢氏的刻板印象更重了。
“这跟姓什么没关系。”任元笑笑,沉声对胡三爷道:“麻烦三爷跑一趟,以山神的名义通知乡南各里正,秋收已经结束了,近期让乡亲们都不要出村。组织壮丁日夜巡逻,一旦有情况,立即用请神符!”
他现在的身份不宜抛头露面,好在胡三爷身为山神庙门房,已经跟那些乡官里正混得很熟了。
“昨天我已经跟天良子前辈说好了,他负责乡北我们负责乡南,一旦有事大家互相支援,联手破敌!”任元沉声道。
“好嘞!”胡三爷应一声,立即变回老狐原形,飞奔下山而去。
“吃完饭再去也不迟……”师姐叫都没把他叫住。
“师姐,你也让那些会飞的小伙伴帮帮忙,从空中盯着点儿,一有异常立刻来报。”任元又吩咐师姐道。
“嗯,没问题。”师姐点头道。
“这种事儿怎么能少了,本大人的小弟们呢?”花狸猫主动请缨道:“我也让各村的猫都瞪起眼来!”
“那再好不过。”任元满意道:“多管齐下,严防死守,一定能将危害降到最小。”
“不过阿元,你不会反应过度了吧?”花狸猫提醒他道。
“人命关天的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任元却摇摇头,坚定道:“如果最后证明是我多虑了,岂不是更好?”
“好,我这就去。”花狸猫也不再废话,蹦回墙上。
“哎,难道我做的饭很难吃吗,一个个都避之不及的样子。”师姐叹了口气,夹了一筷子黑乎乎的蛋饼,咬下一大口尝了尝。
她的表情随着咀嚼渐渐凝滞,最后也丢下筷子跑掉了。“我也去找鸟儿们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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