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的三八式步枪过长,这就导致在上楼的时候一次只能通过三到四人,当他们精神紧绷的来到二楼才发现空无一人。
就在长谷青川准备下令继续往楼上走时,一支支火把从天而降,火星四溅下本就高度紧张的小鬼子把火把误以为是滋滋冒烟的手榴弹,全部就地趴下。
但他们没有等来意料之中的爆炸,一人起身查看情况,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面粉,一些面粉进了眼睛视线模糊。
鬼子快速擦掉脸上的面粉,只听见耳畔传来一道巨大的爆炸,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携带铺天盖地的面粉,直接经他震飞出去七八米远。
后背重重的砸在墙壁上,虽然身上没有一处钝伤,但这头小鬼子的五脏六腑早已在刚才的爆炸中震的粉碎。
刚才的爆炸只是一个开始,随着面粉被火把点燃,温度急剧上升空气越来越膨胀,很快到达了爆炸极限。
鬼子们不仅要躲避迎面袭来的火焰,还要在爆炸中努力站稳脚跟。
可惜这一切都是徒劳的,被爆炸包围的小鬼子像是一个皮球,在空中被踢的滚来滚去,然后要么坠落摔死,要么处在爆炸中心当场七窍流血而亡。
整栋四行仓库仿佛经历了一场大地震,那些用钢筋混凝土浇灌的地基仿佛都被爆炸所撼动。
爆炸声中,四行仓库的窗户纷纷炸裂,玻璃碎片如同锋利的刀片,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
火焰在仓库内部肆虐,照亮了每一个惊恐的面孔。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和浓烈的面粉气息,两者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怖氛围。
鬼子们在这火海与面粉的漩涡中挣扎,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扭曲变形,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玩弄于股掌之间。
即使远离了爆炸中心,藏身四楼的姜勤等人也能感受到爆炸带来的不适,幸好在决定启用粉尘爆炸前,姜勤兑换了一批战术降噪耳机发给战士们。
此刻,战士们抱着枪远离墙壁,张嘴做咀嚼的动作。
耳麦中,吕大成心有余悸的往楼下看了一眼:“姜队,没想到这些面粉威力这么强,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相信平时做白面馒头的玩意儿,还特么的能拿来做炸弹,这下够小鬼子喝一壶的了。”
姜勤不知道的是,这群失心理智的小鬼子在长谷青川的命令下,足足有两个中队冲进了四行仓库。
在爆炸中,起码有一个中队的小鬼子被炸弹致残,或是耳膜震穿孔,或是五脏尽数碎成块,总之死的鬼子不计其数,因为这些死掉的鬼子的尸体很快便被席卷而来的火焰吞噬,烧成一团浆糊。
活着的小鬼子更不好过,一面是忍受着高温的炙烤,一面还要防备随时都可能再次殉爆的满地面粉。
但这些还不够,姜勤让战士们把最后一批面粉割破,只见白花花的面粉如同天女散花般下起了粉尘,从四楼的高度悠悠洒下,为这片火海添砖加瓦。
面粉在空中缓缓飘散,与下方的火焰交织成一幅诡异的画面,仿佛是地狱中的雪景,美丽而又致命。
小鬼子们在这面粉雨中惊慌失措,他们四处逃窜,却无处可躲,面粉附着在他们的身上,脸上,甚至眼睛里,为他们本就绝望的处境更添一层恐怖。
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精神已经崩溃,开始不要命的冲向被火焰吞噬的出口,变成了一个火球,哀嚎着在火场中拼命拍打身上的火苗。
那些面粉好似吸附在了衣服上,怎么拍打都浇不灭,最后只能在一阵痛苦的呻吟中化成一块焦炭。
火焰在面粉的助力下,燃烧得更加猛烈,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如同死神的嘲笑,回响在四行仓库的每一个角落。
……
新垃圾桥上,接连的爆炸声直接让租界全面戒严。
“姜兄弟成功了,但愿他们能平安归来。”
谢晋元眺望火光冲天的四行仓库,黑烟从窗户向外冒,透露着悲凉。
“团副,弟兄们都已经安全渡桥,只剩咱们了。”
一名连长悄然近身,低声汇报。
就在方才,趁着四行仓库内日军被突如其来的爆炸搅得方寸大乱之时,孤军营中的大部分将士已借机顺利穿越了生死之桥。
此刻,谢晋元仍屹立原地,目光穿透硝烟,焦急地等待着那些负责断后的陈树生排归队。
然而,自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远去后,对岸却迟迟未见一人一影,时间越久,心中的不安便如潮水般愈发汹涌,只怕他们已是凶多吉少。
“撤退!”谢晋元终是下达了命令,声音虽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乔.英吉尔不善地派人把孤军营官兵团团包围,用蹩脚的中文说道:“你们,把枪交出来才能过去。”
战士们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在自己国家的领土上,他们作为军人居然被一帮侵略者要求缴枪,要让他们缴械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与日军斡旋的日子里,流血牺牲他们没有怕过,更不可能轻易的把枪交出去。
“艹,洋鬼子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们缴枪,我们是华国军人!”
“就是!要想缴我们的械,等先问问爷爷们手里的枪答不答应!”
英吉尔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捂住口鼻,满脸嫌弃这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他不想再和这帮浑身脏兮兮的大头兵浪费时间,美丽的东方女人还在等着自己共度良辰。
英吉尔:“准备射击!”
顿时,喀喀喀的子弹上膛声响起,气氛宛如灌了铅一般沉重,两队人马互相端着枪对峙。
谢晋元匆匆赶到,为了防止局势进一步恶化,他立刻冲到两队人马中间:“放下枪!”
“团副,这事儿咱们绝不能松口!那些东洋鬼子竟想让我们交出武器,您说说,兄弟们心里能服气吗?”
“对头,团副,咱又不是俘虏,凭什么要咱们缴枪投降?”
谢晋元闻言,神色一凝,心中不禁泛起波澜。
缴枪?
他接到的可是撤退至租界的命令,静候后续的指令与部署。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一时有些错愕。
谢晋元扫向英军负责人英吉尔,见他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心中涌现出一个念头来。
特么的,自己带兵在前线打鬼子,撤退后居然被这帮外国人当成战俘对待,士可杀不可辱,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不如重新杀回四行仓库,和姜兄弟一起杀鬼子。
此刻,于英军阵列之中,缓步走出一位仪态端庄的中年男人,他步伐沉稳地迈向谢晋元,途中轻轻摘下了头顶的帽子。
当谢晋元终于得以看清来者的样貌,他立刻挺直身板,以一个标准的军礼致以敬意,口中询问道:“张参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接到了命令,要返回88师重新归建吗?”
张参谋拉着谢晋元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语重心长道:
“中民啊,要以大局为重,局座原本计划让你们撤入租界休整后归建,日本人和租界的那帮政客私自串通我也是才知道这件事,将士们都是好样的,形势比人强,中民你也不想你的兄弟们.......”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谢晋元有一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接受命令。
张参谋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他带来的指令就是局座的指令。
谢晋元迈着沉重步伐,走到孤军营将士们前,饱含热泪地下达了最后一条命令。
“所有人立刻放下枪,服从英军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