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顺手地做完这串动作之后,黎欢眨了眨眼睛,突然愣在了原地。
她这个动作的熟练程度,好像是塞情郎的动作啊。
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有这么干过。
但现在也来不及向凌子越解释了,黎欢迅速转身,背靠着衣柜门,看向进入房间的人。
来人鬼鬼祟祟冒出个头,和黎欢对视的那一霎那意识到不对,迅速准备逃走。
但他敌不过黎欢的速度,更何况周围还有无数暗卫伺机观察,黎欢招招手,迅速有两名暗卫从树中飞下压制住了男人。
男人拼命挣扎无果,开始面朝黎欢跪地求饶:“皇嫂,是我,自家人。”
黎欢看清男人的相貌之后,也认出了男人的身份,平王世子,凌康。
平王是凌子越父皇的兄弟,平王世子叫她一声皇嫂倒是合乎情理。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封地的皇室子弟无诏不得入京。”
凌康本来见黎欢认出他了,心中正高兴,听到此话又僵住了面庞。
他确实是偷偷进京的。
黎欢继续逼问:“如果你不说清楚的话,我今天晚上回宫就会禀报陛下,按照凌国历律,违者轻则削藩,重则诛杀,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凌康的面色僵住了。
看着黎欢的认真神情,他意识到她不是在说笑。
凌康嗫喏道:“我和萧家女子有婚约在身,我今天晚上本来是要找她的,但是我认错了东西方向,所以走到皇嫂厢房去了。”
他心中疑惑,明明告诉他的是,萧家小姐休息的是东厢房,怎么一推开门,里面的人成皇后了。
听到这个理由后,不欲再与凌康争论,黎欢直接对着其中一名暗卫说道:“去请萧家管事的人过来一起处理此事,就说有人意图对萧家小姐不轨。”
凌康面色青白,他没想到他都亮明身份了,她竟然还不轻轻放下。
很快,萧家来人了,只不过来的是萧缙和萧晴雪,萧宏毅倒是没有出面。
看到凌康之后,萧晴雪的脑海中第一反应闪过的是纪诚的身影,两相对比,她对凌康更加厌恶。
这门婚事她是不会同意的。
黎欢又让凌康将刚刚的说法向萧家二人复述了一遍。
复述完之后,凌康又小心地瞟了黎欢一眼,怯怯地说:“还有,我捅破了东厢房的窗户纸,往里面吹了白烟。”
率先追问的是萧缙:“白烟里面是什么成分?”
“催情香。”
听到这话,萧缙面色难看,再也忍不住情绪,朝凌康的面上狠揍了一拳。
一方面是心中对胞妹的疼惜,另一方面···没有另一方面。
凌康的右眼周围迅速青紫了一圈。
黎欢的脸色倒是还算正常。
但在场的人只会认为黎欢是在强忍而已。
按照往常情况,误吸入催情香,最快的解决办法是往冷水里泡上半个时辰。
但现在是寒秋,皇后娘娘哪能承受冰水和冰寒的双重袭击,更何况皇后还怀有身孕。
又或者是找皇帝疏解,但众所周知,今天晚上的生辰宴是皇后娘娘一人前来,皇帝并未伴随,现在回到皇宫见到皇帝也要半个时辰。
此时此刻,除了黎欢,其余所有人的脑海中都不约而同浮现出两条讯息:第一,平王一家完了;第二,皇后娘娘该怎么办。
萧缙目光深沉地看着黎欢,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其实,不是没有解决办法,他和她有过肌肤之亲,他假借送皇后回宫,在路上帮她疏解,正好也让她瞧瞧,他的技术有所精进。
可是,他不愿意。
但如若他不这样做的话,一旦皇帝知道这件事,他们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萧缙内心犹如冰火交织,家族未来和他个人意愿,他应该舍弃哪一个?
还没想出答案,一道清澈爽朗的声音传来。
“都退下,朕在。”
萧缙猛地将视线看向声音所在之处。
凌子越穿着一身侍卫服装,面带担忧地走向黎欢,并牵上了她的手。
“萧将军,先将平王世子押入大理寺等候发落旨意,至于其余人员退下、驻守东厢房,不允许有任何人踏入。”
将解决措施说出之后,凌子越不再看众人一眼,小心地馋着黎欢回了厢房之内。
从始至终,黎欢都没有看过萧缙一眼。
萧缙抱拳称“是”之后,哂笑自嘲一声,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了。
而后面容冷寂,毫不留情地押着凌康,亲自交由大理寺。
再度回到萧府,萧缙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走到了皇帝皇后所在的东厢房之处。
周围有无数暗卫把守,萧缙没有踏入,只是站在远处远远观看。
灯火通明,虽然看不清房内的场景,也听不到任何相关的声音,但萧缙却可以猜测到他们二人此刻正在做什么。
尽管早就知道黎欢和皇帝一定也发生过肌肤之亲,但脑海想象和亲眼所见总归是有几分不同。
此刻,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她怀着他的孩子,和另一个男人亲密无间。
萧缙扶着墙壁,急火攻心,一口鲜血猛烈地从口中吐出。
痛,太痛了。
厢房内的情景却和萧缙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黎欢和凌子越面对面正在下棋。
早在凌康将催情香往房内吹时,二人就发现了这个情况,将另一侧的窗户打开,并屏住呼吸。
再不济,凌子越常年随身携带着世间唯二的两颗救命药丸,可解万毒,一个催情香自然不在话下。
更重要的是,黎欢早就习惯了坤宁宫中的金丝软枕软被,对于这个厢房内的陈设,她可不愿意在这里“强身健体”。
凌子越拿起一颗白子下在棋盘中,吃掉了三颗黑子:“这就是梓童非要我参加生辰宴的原因?”
被皇帝追问这种杀头的问题,黎欢面不改色,仍旧笑眯眯的:“陛下,平王一族野心勃勃,早有不轨之心,萧家是忠臣,臣妾不忍心看萧家误入歧途。”
说完之后,黎欢下了一颗黑子:“陛下,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