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医生从病房里面出来,说宋景泽暂时没事儿了。
池静娴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怎的,她没有进病房,而是在听到儿子没事的那一瞬间转身离开了。
林然则是赶紧焦急地冲了进去,对着自家总裁上下一顿打量,“宋总,您没事儿吧?”
宋景泽摆了摆手,脸上的肿胀和红疹让他难受的抓心挠肝。
但还是不忘问上一句,“假扮另一个我的那个配音演员送回去了吗?”
林然点了点头,“宋总,您放心吧,一切都是按照您之前安排好的,配音演员找的业内最专业的,通电话的时候我和他在一起,就在这医院的楼下,电话挂断后,我立马叫司机把他送了回去,手机也给您拿回来了。”
宋景泽朝他伸过手,林然赶紧把兜里的手机递过去。
和想象中的一样,宋景泽打开这个手机之后,果然看到了沈璃给他后来发过来的信息。
沈璃:【后天我要见你。】
她最快也要后天出院,所以他这是打算一出院就要见到人。
说到底,刚才演的这场戏还是没有让沈璃彻底放下戒心。
宋景泽有些疲惫的把手机扔给林然,“给她回一条信息,就说好。”
林然有些迟疑,“可是宋总,您现在的身体一时半会儿出不了院,后天的话就算是脸上的红肿,能消下去一点,也不可能完全恢复,您那时候和夫人见面……”
他欲言又止,但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这场戏最多只能再演两天。
“奶奶和外公答应去帮我查姜璃当年的是,现在他们还没有回来,我缺失的这几年,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只知道他从姜璃改名到沈璃。”
“总而言之,现在还不是冒险的时候,再等等看吧。”
宋景泽说着,指了指自己工作的那个手机,“联系国外的医生,看他什么时候能到,让他把特效药配好。”
有了国外的这种特效药,他就能在一天之内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不行!”林然猛地站了起来,“总裁那种特效药都是激素,当时国外的医生和您说过,一旦使用的话,可能会产生某些副作用,还都是临床不太明确的副作用,也就是说那个药根本还不成熟,您怎么能用呢?”
宋景泽闭了闭有些肿胀的眼睛,“你先出去吧,密切注意阿璃那边的情况,有任何事都要第一时间过来通知我。”
林然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在察觉到总裁已经彻底闭上眼睛之后,终究是长叹一声,默默离开了病房。
察觉到房门被关上,宋景泽睁开了眼。
关于当年的事,他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忽然消失,是因为被母亲强行送去国外读书。
那沈璃是为什么?
还有这次意外事件,沈璃被送到医院后,医生推断她之前可能是受到过某种惊吓,或者有过同样的过往,才导致当时情绪过度紧张,紧张到差点搭上这条命。
所以是什么事呢?
会不会和当年的他有关?
这些宋景泽都不知道,也不敢赌。
*
住院的这两天宋景泽再也没出现过,当然,沈璃也不想看见他。
就是在第三天,她身上的外伤好的差不多时,有两名心理医生要对她进行心理干预。
但被沈璃很抵触地请出去了。
理由就是他没有任何心理疾病,不需要进行心理干预。
紧接着她就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出院。
都收拾好之后,刚要下楼去办理出院,手续手机就响了几声,一般这样连番轰炸的,除了魏雪就没有第二个人。
她忽然想到,在住院之前托魏雪打听的那件事,于是赶紧把手机拿了过来。
不出所料的,果然是魏雪发来的几条微信消息。
魏雪:【宝,上次你托我打听的那个事,我已经让我老公打听好了。】
魏雪:【我跟你说,让我这么古板的老公去扫听八卦,他可是极其不乐意,而我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回头见面了,你可得好好犒劳犒劳我。】
魏雪:【下面是一份资料,就是我老公上次和你见面时说的国外那个商业聚会,里面有一些照片,我不知道对你来说有没有用,反正资料都发过去了,你注意查收。】
沈璃快速往下滑,略过魏雪这些邀功撒娇的信息,找到最下面那份文件资料。
上次魏雪的老公见到池野之后,说池野有些眼熟,他们好像在国外的某个商业聚会上面见过。
而后又说认错了人,他在商业聚会上见到的那个人姓宋,不姓池。
当时沈璃还没有多想,但后来想想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再结合着这次的意外情况,她觉得魏雪现在给她发过来的这份资料,就能解开她心中的疑惑。
证实宋景泽和池野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她点了一下对话框里的文件夹,正在接受中,只是这医院里的网有些不稳定,等了半分钟也没有下载下来。
就在她要关闭WiFi,打开数据网络用来接收文件的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出现在病房里的是贺宴臣的母亲。
贺母一脸憔悴,短短几天头发都好像白了大半,一看到沈璃,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
然后一边磕头,一边哭求道:“沈小姐,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宴臣他就是一时糊涂,所以才对你做那样的事儿!”
“他根本没想真的伤害你,你在他心里一直占据着非常重要的位置,自从你当年和他分手之后,他就萎靡不振,才导致现在性格有些怪怪的,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知道的啊!”
哭求间,还紧紧抱住了沈璃的小腿,“沈小姐,我求你再给他一次机会,这件事我们私聊吧,多少钱都行,只要你别把他送去坐牢!”
“看守所那边根本不让我见宴臣,我花钱找了律师去看他,律师说……律师说他状态非常不好,可能等不到宣判,人就要……就要……”
“总之,沈璃,看在你们也真心相爱,并且好过一场的份上,你就对他高抬贵手吧!”
如果贺母没说这最后一句话,那沈璃可能会被这番慈母模样感动几分。
其实这几天她也一直在恐惧和痛苦中挣扎,可她无人依靠,只能把最脆弱的一面藏起来,展露给所有人的就剩下锋芒。
回过神来后,她甩开贺母苦苦拉住的双臂,往后退了一步,声线清冷道:“贺夫人,我看起来很圣母吗?”
“还是你觉得我是个大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