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钟玲喜电话时,安小月刚吃完午饭,正在院里踱步消食,复盘上午的工作。
“玲喜,怎么啦?”
“小月,你在午休吧,方便聊天吗?”
玲喜很少在工作日打电话,她俩大多数时候都是发微信,看到就回。
打电话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嗯,你说。”
“我刚才遇到个奇葩,气死我了……”
钟玲喜将刚才的事情和盘托出,只是她隐去公鸭的事情,只说当事人很刁钻。
安小月附和,“吃完午饭记得买杯美式,这样肠胃活动快一点。”
“嗯。我吃完继续上班了,你见习怎么样?”
“挺不错的,每天都有收获。”安小低头说着,视线落在石头缝隙里冲出来的一抹绿色。
生命真是顽强。
她想弯腰看看是什么,奈何腹部不便,只得作罢。
眸光流转间,她瞧见一抹身影,眉头轻皱。
颜妍正举着手机站在不远处,不知道是在拍她,还是拍自己。
电话里传来玲喜的声音,“好,那我挂了啊,有空约你。”
“嗯。”安小月收起手机,从另一边台阶离开,出了中康堂。
她敏锐地发觉,颜妍每次出现,都举着个手机。
颜妍每次主动找她聊天的时候,她都感觉不舒服。
颜妍话语间的轻蔑、试探,甚至是眼眸里的笑意,都让她察觉出不怀好意。
但愿是她多虑了。
商祺没在她身边,她一个人就在中康堂周围转了一圈,便回诊疗室整理笔记。
休息室里的颜妍,正在看今天的素材。
之前她拍了那么多的学习视频,打造白富美、高智商、高学历的学习博主人设,大家都备受鼓舞,说要向她学习。
可是时间一长,网友们不识货,视频转化率非常低,到了创作瓶颈期。
自从她第一次在网络上发布关于安小月的视频之后,她的粉丝暴涨五十多万。
又有商家开始找她带泡脚包、中医秘方面膜,短短几天的时间,她已经接了三个广告,收入六十万。
这才是她颜妍该有的实力。
她每天都期待和安小月上班,和她说话、聊天,争取多拍摄镜头。
才一上午的时间,后台的私信就爆了,她没有耐心点开看。
但是有一个头像,成功引起她的注意。
“江少也关注我了!”颜妍低呼出声,“还给我发了这么多的消息。”
她难以自抑地咧嘴笑了。
江少耶,江副司长家的公子。
他的父亲从政,前途无量。
妈妈是傅家的小千金,钱多到几辈子都花不完。
江少还有个非常值得一提的表哥,千亿富豪傅盛炀。
那可是全京市最矜贵的单身男人,也是诸多名门贵女的最想嫁的男人。
权势、财富背景下长大的江家大少爷,只要他不弄出人命,根本没有人管得了他。
别看他小,京市圈里的人,谁不想和他搭上线。
而现在,江少居然主动邀约,请她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爸爸已经在现在的位置上坐十年了,始终上不去。
如果她和江少联系上,就能帮到爸爸。
到时候,爸爸会高看她,外面的贱种再优秀又如何,还不是不能在仕途上帮到爸爸一点儿。
要是,她被江少看上,说不得以后还能成为江家的少奶奶。
到那个时候,爸爸就得完全依靠她了。
只要她开口,外面的贱种屁都不是。
颜妍幻想着,心中的激动如湖面涟漪,层层漾开,面上更是泛起红晕。
她手指颤抖,在对话框里删删减减编辑信息。
【江少,对不起,现在才看到消息,很荣幸能得到你的邀请,我准时参加。】
下一秒,江少的回复弹了出来,【打扮好看点哦~】
颜妍看着最后的波浪号,整个人都随它起伏,扭着身子直呼可爱。
“天啦,没想到江少这么可爱,回复还有小尾巴。”
颜妍一下午都没有再找过安小月,沉浸式工作,安小月感觉时间过得非常快。
最后一位患者看诊结束,她收拾好诊疗室,便下班。
今天的气温更低了,安小月本能地搓手、哈气取暖。
天已经黑下来,院子里的路灯点亮暮色。
接送她的车停那,司机站在门边等候。
傅盛炀却自己坐在车里,倒是暖和。
她上车坐好,傅盛炀的手就伸了过来,把她冰冷的手裹在掌心。
安小月本能后撤,却被傅盛炀握得更紧。
“降温了,捂一捂,不然会长冻疮。”霸道语气不容拒绝。
她的手确实很冰,借傅盛炀的手暖一暖也挺好。
线型流畅的车驰骋在路上,窗外灯影交错入窗,车内时暗时明。
也许,是他的手太热。
导致她的脸也阵阵发热,烘着面皮向耳根蔓延。
“很热吗?”
傅盛炀忽地越过中央扶手,凑近她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她。
轰~
安小月感觉脸上更烫了。
手忙脚乱间,不小心按住了窗户的开关,后排的星空灯也被她按亮。
玻璃窗缓缓下降,她木讷点头,“是……是有点热。”
傅盛炀唇上扬,眉眼含笑。
“那就吹一小会儿风。”
她低着头,不用看都知道脸有多红,只机械性地点头,“嗯。”
明明最近几天都保持着距离相处,怎么又突然开始关心她了?
她低垂着头,没发现傅盛炀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流连。
一头乌黑亮丽的短发贴在白皙皮肤上,黑白界限明显,又纯又欲。
尤其那一截白皙滑溜的脖子,细得好像一只手就能掐断一般。
脊柱线条延伸,隐入白色的羊毛大衣里,引人遐想。
他的脑海中倏地浮现一片薄薄的背。
傅盛炀急忙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地望向窗外。
果然,男女之事一旦开始,就会停不下来。
一截脖子而已,都能轻易挑动他的自制力。
安小月当然不知道他的这些想法。
只是晚上睡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同于以往的炙热身躯靠上来,她才感知到他的需求。
傅盛炀温热的脚缠着她还是冰块一般的脚,她不由得身体一僵,神经绷得犹如琴上的弦。
傅盛炀的身体有余毒残留,但她怀孕,帮不了他太多次。
蓦地,腹部衣服微动,傅盛炀的大手覆在上面,低沉暗哑的嗓音随之而来,
“睡前故事也讲完了,睡觉吧。”
安小月不解,他这是……不做了?
“别管它,自然的反应,睡觉。”
安小月想到酒吧卫生间里,穿着清凉的女子,以及女子盈盈一握的腰。
“你的身体特殊,如果有需要,你还是去外面……”
“没需要。”傅盛炀冷冷打断她的话。
“我不介意。”
“我介意,面对其他人,它选择性功能障碍。”
“哦。”她没听说这种病,但不排除医学无法解释的玄学。
“我外面没人,这点自制力我还有,以后不准提这个方法,知道吗?”
“嗯。”
安小月听到他外面没人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地雀跃。
“过两天,有个庆功宴,你要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