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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8章 他的世界被施了魔法

    纪遇白站在落地窗前,高谈他的宏图伟业计划,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势。

    傅盛炀长指一下又一下,非常有节律地点着手机屏幕。

    已经过去三分钟,他不再等下去。

    傅盛炀挂视频、打电话,一气呵成。

    纪遇白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宴会盛况,心想等我成功了,也要办个庆功宴。

    “戏剧学院、影视学院每年多少毕业生啊,他们是新人,接不到剧本。我这短剧,还能带动这些人就业呢。现在没有人做短剧,我就是短剧市场的开拓者。”

    只是他家老头觉得短剧侮辱影视文化,不准他在星立方搞,砸星立方的招牌。

    他只能自己出来单干、拉投资。

    傅盛炀是商圈最有眼光的人,又是好兄弟,自然是要一起发达的啦。

    他兴致高昂地转身,发现傅盛炀居然在打电话,这太侮辱他的项目了。

    “炀哥......不是,爷,你听我说啊,打什么电话呢?”

    “你,安静。”

    纪遇白见他面色冷沉,搞这么严肃。

    “啥人啊?比谈赚钱的项目还重要?”

    傅盛炀一个冷冷的眼神过去,纪遇白手动给自己的嘴巴装上拉链,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

    安小月正掰着大脚趾,想要找一个合适的角度,把折磨人的趾甲剪掉。

    隐隐约约,听见手机铃声。

    她停下动作,仔细一听,还真有电话。

    肯定是傅盛炀的。

    安小月长呼一口,扭扭发酸的脖子,出来接电话。

    “我没事。”

    “晚了三分钟。”

    “我剪脚趾甲,脚趾甲嵌到肉里去了,处理起来有点费时间。

    电话陷入无声,良久对面在有了声。

    傅盛炀的脚趾那么长,趾甲也漂亮,肯定没有体验过甲沟炎的痛苦。

    她想着傅盛炀不说话,直接挂了吧。

    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就在这时传来,“我回来给你弄。”

    然后电话就被挂掉了,安小月迟钝。

    什么叫他弄,傅盛炀帮她剪脚趾甲?

    安小月的耳根轰地一下热起来,连着脸颊也发烫。

    剪脚趾甲、掏耳朵是很亲密的事情,她和傅盛炀之间,显然没到这个程度。

    她呆坐了许久,认了。

    怀着孩子,确实不方便。

    安小月起身收拾好浴室之后,取中医经典书籍,回床上开始朗读。

    现在的生活规律,她空余的时间多。

    开始关注孕期的事情,每天花点时间看看孕产期的书。

    书上说,多和宝宝互动,说说话。

    宝宝离开子宫的包裹,陌生的环境里,听到熟悉的声音,就会安心。

    安心,安小月就冲着这两个字,开始了胎教。

    胎教的目的不是学习知识,赢在起跑线上,而是为了让宝宝熟悉她的声音。

    她也不知道该和幸运说什么,只能每天看书的时候,读出来。

    她在网络上看了育儿博主的分享,结合绘本的内容,选购几本儿童绘本,打算每天睡前读一读。

    因为,最近她睡前读中医经典,很容易就睡过去。

    每次都麻烦晚回来的傅盛炀帮她把书拿走。

    傅盛炀没有说这件事,但是她知道。

    因为书不会自己长腿,跑到床头柜上去好好待着。

    今天也不例外,安小月读着读者,声音渐渐变小变慢......

    第三页都没翻开,人就睡过去了。

    傅盛炀和纪遇白聊完短剧的项目,宴会还没散,但是他没有待下去的心思。

    冬季的傅园,寂静中还透着一股子空荡荡的冷清。

    他踏着月色,拐入水榭居。

    入眼的景色,仿佛森林秘境,潺潺水流,亮着暗橘色灯光的小楼。

    二楼的挡光窗帘又没有拉。

    白色的纱帘透着低度白光,和其他地方的光色完全不同。

    在这小楼里,就显得格外特别。

    傅盛炀唇角微抬,估计又开着阅读灯睡着了。

    进入小楼,他直接上楼回房间,站在门口。

    果然,床上的人,穿着一身棉质睡衣,手压在摊开的书上。

    被子也被她推到床尾,两条腿压住。

    白嫩的脚露在空气中,袜子没穿。

    张医生说,怀孕的人,体温会比一般人高一点,冬季也不会感觉太冷。

    身上酒味没散,还混合着宴会场内味道,总之并不好闻。

    傅盛炀没有靠近床,而是转脚去了衣帽间。

    淋浴的水声混着窗外小溪的流水声,一点也不突兀、吵人。

    傅盛炀冲完澡,一身沐浴露的香气,换了家居服。

    他准备好趾甲剪工具套装和碘伏、棉签、移动台灯之后,坐床尾凳上,查看安小月的脚趾甲。

    左边大脚趾确实比右边的要红,有剪过的痕迹,只是剪得不深,并不彻底。

    安小月太困了,睡梦中感觉脚上热热的,很舒服。

    “嗯~”不自知的一声舒服喟叹溢唇而出。

    傅盛炀的俊脸微动,抬眸见安小月没有要醒来的痕迹,又继续干活。

    半睡半醒间,安小月感觉脚趾甲痒痒的。

    她脑中尚存一丝清醒,还记得睡前的事情,脚趾甲长到肉里,不是应该痛的吗?

    她的瞌睡霎时散了大半,睁开眼睛就看见傅盛炀低头,握着她的脚在剪趾甲。

    她本能地想抽回脚,却被傅盛炀抓紧。

    “醒了?正好。”

    他刚才还想,要是最后一下剪得太深,会不会吓到睡觉的她。

    安小月听话的未动,都进行到这个地步了,总不能叫人停下来吧。

    她只得躺床上,安静地看着。

    傅盛炀的五官立体,浓眉,眼眶深邃,注意力都在她的脚趾甲上,认真的神态和他办公时一样。

    他的手掌很暖和,热量似乎沿着足部神经,蔓延到了脸上。

    安小月感觉脸热热的,她用手捂住,以求给脸降降温。

    “好了。”傅盛炀的声音随着一阵凉意而来。

    他给脚喷上碘伏之后,用棉签蘸去多余的碘伏。

    细心地给她套上袜子,“脚穿个袜子,感冒能吃的药少。”

    室内开了暖气,但怕闷着她,窗户都留着小缝隙通风。

    安小月缩回脚,“谢谢傅先生。”

    傅盛炀收拾好东西、洗手,关灯睡觉。

    他手枕在后脑勺,盯着天花板上摇晃的枝影。

    此刻的心境,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心情。

    是从未有过的平和。

    前面的23年,他一直在赶路,并未顾得上其他。

    时间仿佛眨眼之间,须臾而过。

    当下,他听得见水流声,看得到亮灯的小楼,尝得出食物的味道。

    好像周围的一切,从一堆死物,变成了会动的,有生命的。

    就和小时候看过的电影一样,魔法一施,被定格的一切,全都开始动了。

    这样的感觉,令他心怦怦跳,又觉得太不真实。

    傅盛炀扯唇一笑,看来今天确实是喝到位了。

    他居然也开始感慨、矫情起来。

    傅盛炀翻了个身,裹着被子,闭眼睡去。

    安小月听见傅盛炀的动静,想到他细心的举动,抱着一颗温暖的心,也闭上眼睛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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