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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33章 又有何惧

    手里有闲钱,不觉得贵的客人已经坐下来了一批。

    跑堂迅速问着吃什么,婶子干活利索,盛得很快,偶尔急了出错了也把盛的放一边,并不再倒回去。

    铺子里不一会就热火朝天的。

    好些嫌贵,又被这香味勾着的人在门口瞻望。

    “咱呐,也别急,十二文,一天才挣二十个钱,可不能乱花!”

    “可不是,就在这看着,要是好吃,肯定会有人续,脸上肯定都是笑!要是不好吃,绝对吃不下去要剩的,脸上都是晦气!准不会错,等着瞧就是!”

    叶桂花拉着叶桃花就在铺子里边后门站着,静静地看着铺子运转。

    叶桃花胳膊捣了捣她,“看着感觉怎么样?是不是非常有成就感?”

    叶桂花点点头,取出一沓纸张,就着研好的墨,就开始在纸上写着。

    叶桃花凑过去看,“干嘛都写下来,你直接记着给程叔说不就完了?”

    叶桂花不搭理她,自顾写着。

    “哦~我知道了,我们桂花不爱说话,能不说就不说~”

    叶桂花笑了,“是,我觉得说还不如写下来,我也不一定记得住。”

    叶桃花双手交握,指节噼里啪啦地响了一遍,“我就不爱握笔,离了书院后,我就再没碰过笔了。”

    刚走过来的叶盼汣就听到了这话,“有勇无谋可在江湖闯荡不出来啊。”

    叶桃花剑眉一竖,“娘,你亲闺女我像是无谋的么?”

    叶盼汣笑笑,赶紧摇摇头,“有谋,就是可以多看些书,多思考,变得更有谋。”

    叶桃花转转眼睛,“成,我就多跟桂花探讨。”

    反正桂花是挺聪明的,多跟聪明人说话,自己应该也能更聪明。

    叶桂花笔不停,自顾写着。

    叶盼汣是刚从叶二牛那边铺子过来,那边开业也很热闹。

    就是叶二牛和高林两人招揽客人的手段更夸张。

    高林直接演了一段武,一根木棍耍出了花影。

    叶二牛就在一旁叫好,声势造得很大。

    卤货卖得不慢,铺子前好些犹豫的人也都咬牙走了进去。

    没办法,这些吃了的人大多都是称赞的,那股子高兴劲,太磨人了。

    就看今日两间铺子能收多少了。

    这边的生意如火如荼,苏阎和宁宣在丞相府也激动万分。

    “陛下,女子在外谋生为何不可?女子进书院有何不可?”苏阎额上青筋鼓起,问得激动。

    宁宣摆手,“不是朕说不行,礼部还有御史,他们会极力反对,恨不得撞柱而死,文死谏成圣啊!”

    苏阎怒道,“皆是迂腐之言!老祖宗打天下时,女将军孙兰夺下的城池比旁人多得多!就是因为这些礼部的,活生生逼着孙兰将军嫁人生子而亡,后来大辽又犯境,大梁打了整整三场败仗,从开宗到文武百官,何人不道一句若是孙兰还在,何愁不灭大辽?!”

    宁宣重重叹了口气,“孙兰已逝,礼部还有御史却是现在活生生的人,都是人命啊。”

    苏阎一掀衣摆,直直跪了下去,“非阎想要他们的命,只是大梁早已衰败,贪官污吏横行,边境未稳,国库不丰,军队不强,此时不变,恐国将不国啊!”

    话音未落,又是重重磕了个头。

    宁宣拿着那几张信纸,心里纠结得要死。

    其实这几张纸也没写什么,就写了在叶盼汣的梦里,有女子为官掌权称帝,所做政绩远超大梁许多帝王;有女子经商富甲一方,在大厦将倾时,捐去所有家财,方得度过难关,因此被封侯;有女子极善做兵器,所打之剑被江湖追捧;有女子文采斐然,独创词体,流传百世;有女子医术高超远甚太医院,有活死人之称…

    几个厉害的女子故事写完,她又写了若是女子也可在外谋生的影响。女子可抛头露面谋生,则经济迅速发展,各行各业加入新的视角声音,足可营造百家争鸣的浪潮;女子可养家立户,则男子可更多充兵、走商等等。

    还有女子教育的方面,并附上了一封白院首的书信。

    书信通篇都肯定了女子念书,也说了女子习武也不落后于男儿,以及对因材施教的肯定。

    今年白鹿书院便几乎包揽了工部新进之人,还有户部算科之人。

    白鹿书院,已对外招收女子上书院。宁宣对此很清楚,他甚至送去了自己的小女儿去。

    小女儿的变化他看在眼里,她的文采很好,在面对一些朝堂问题时,回答得更是令他震惊。

    是他都不曾想到的。

    可想到整个朝代反对的浪潮,他只感觉自己太渺小,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这浪潮?

    苏阎跪着,却直起腰,“陛下,润物细无声,恳请让臣迈出这第一步。”

    宁宣目光沉沉地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臣子。

    苏阎今年三十有一,十九年前,他瘦小,却身穿一身长衫,也如今日这般,一掀衣摆,腰背挺得笔直跪在自己面前。

    究竟是何时起,他这肩替自己扛下了太多?

    他是帝王,对下说一句话,对天下就不知会造成如何的波动。

    这担子太重太沉,帝王一怒,伏尸百万,他害怕这句话,他有时夜半深更,想到无数冤死的臣民冤魂不散,骂着他,冷汗就止不住地流。

    宁宣拍了拍他的肩,“起来吧,这膝盖再这么直挺挺地跪下,还能撑住多久?”

    苏阎没说话,眼神悲戚地看着地,许多有利黎民百姓的政令,却总是与各方朝堂利益相违背,难以施行。

    就是使出浑身解数,将这政令推及下去了,却总是能在朝堂上被权力斗争波及,使之不了了之。

    难,却必须要做。

    就是咬着牙,也必须要做。

    他承蒙宁宣赏识,一路青云。生于大梁,自当为大梁而死。

    他绝不愿看着自己辅佐的帝王面对战火纷飞的天下,最后吊死在枯树上。

    “纵使洪水滔天,臣又有何惧!”

    宁宣看着他,坐回了太师椅中,他摩梭着椅子,“苏阎,你当真无惧?你此次去舒州,叶家老少十五口皆系于你身。”

    苏阎跪着前行几步,从桌上拿起信纸,“陛下,这亦是叶家的态度,臣这条命与叶家共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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