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帆微微一怔,“你确定?”
“陈兄如果愿意为我引荐,我可以跟你透露一些天下大事。”
天下大事?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如果说放在以前,陈长帆肯定是漠不关心的,可他现在的心态和愿景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要面临虎视眈眈的山匪们,还要提防各种各样的天灾出现,如果不能快速壮大自身的实力,只怕会越来越难以生存。
这个时代,处处都是危机,处处都是险境,如果像个没头苍蝇似的,说不定哪一天就跌了跟头,再也站不起来了。
天下大事,他还真挺想听听的。
而且,只是引荐一下而已,不过是举手之劳。
“小方,去找两个人把熊老抬过来。”
柴风一怔,“抬过来?”
方长一脸的理所当然,“熊老都下不来床了,可不是要抬过来吗?”
“……下不来床?他不是三阶武者吗?”
陈长帆点点头,“他是三阶武者没错,可也差点被那邢大打死。”
柴风揉了揉脑门,感觉好像似乎有点乱。
自己到底是哪里理解错了?
不一会,两人抬着一个担架进来,熊青眯着眼睛看向陈长帆,“要开饭了?”
“呵,熊老,还没到饭点,就是我这位柴风柴兄说想见见你。”陈长帆见柴风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精彩,顿时忍不住想笑。
“熊老,久仰大名了!想不到您这样的年纪,还能击杀邢大那样的山匪,真是老当益壮……”
柴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熊青打断道:“邢大不是我杀的啊。”
“您老谦虚了,不是您杀的,难道是陈兄……”柴风的语气忽然一顿,因为他看到了熊青的表情。
那表情带着一丝理所当然,显然熊老对于这个说法是认可的。
“不是,陈兄,真是你?”柴风的声音都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陈长帆呵呵一笑,“你先跟我说说天下大事,我再考虑要不要承认。”
陈长帆这话显然就是默认了。
柴风脸上的表情再度变得有些精彩起来。
刚才自己还信誓旦旦地分析,说是有个三阶高手击杀了邢大。
合着那个高手竟然是陈长帆自己?
他表示有些难以接受。
这才过去几天?
上次见到陈长帆的时候,他才刚刚登阶。
这一转眼过去,他就跨入二阶了,而且还越级击杀了三阶武者。
他可能已经不是妖孽了,他可能是妖精。
陈长帆一摆手,示意手下把熊青抬下去,老头还在惦记着吃饭,嘴里喃喃说着想吃猪肉炖粉条子。
“柴兄,咱们还是聊聊天下大事吧。”
拖鞋上炕,盘膝坐在小桌前,陈长帆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
柴风到底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很快才刚才的震惊、嫉妒、尴尬的情绪中缓和过来。
他抿了一口酒水,声音拉长了说道:
“陈兄,你可知道,豫州已然起兵造反了。”
起兵造反。
在陈长帆看来不过是早晚的事。
现如今,青山县的衙门都已经名存实亡了,更别说灾情更严重的豫州了。
百姓们在什么时候下才会起兵造反,那一定是在快活不下去了的时候。
不造反,就必死。
造反了,或许能活。
“豫州灾情严重,官府又不作为,造反也在情理之中。”陈长帆如实分析道。
“灾情,流匪,朝廷横压百姓,这都是不争的事实。说到底,还是因为一口饭的事,”柴风嚼了一粒花生米,继续说道。
“前不久,豫州突发地震……”
“震级多大?灾情如何?”陈长帆脱口问道。
“何为震级?无所谓了,反正并不算严重,只是大地皲裂,露出一个独眼石人出来。”
柴风的话音忽然顿住,眼神玩味地打量着陈长帆。
那表情就像是想要勾起陈长帆的好奇心一般,就是停在这里不往下说。
可陈长帆却是忍不住嘴角微抽。
独眼石人……
嘶,怎么感觉似曾相识啊。
柴风见陈长帆不为所动,不禁有些失望,继续道:
“你可知道那石人上刻着什么字?”
“不会是陈胜、吴广之类的吧……”
“陈胜和吴广又是谁?算了不重要,那石人上写着【石人睁眼,天下造反】。”
嗯,意思大差不差。
现在陈长帆基本可以断定,这一场地震大概率是人为策划的,而对方的目的也很明确,那就是揭竿而起,起义造反。
“这石人一出,无数起义军涌现出来,很快形成了一股赤镰军,竟一路打到了豫州城,势如破竹!”
柴风说着的时候,眼神里带着一股向往。
他有造反之心,陈长帆早就瞧出来了。
可惜的是,那程为民还没坚持到柴风揭竿而起的那一天就嘎了。
可县丞嘎了,还有郡守。
郡守嘎了,还有州知。
若真有那个搅弄风云的本事,将那皇帝老儿拉下来,自己坐上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并不鲜见。
可造反,也是个风险极高的行业。
虽然说朝廷无能,可那赤镰军已经打到了豫州城,朝廷必然会派兵镇压。
不然豫州这边起义成功了,其他州郡也会跟着有样学样,那样大武朝就算是彻底完蛋了。
“血镰军有多少人,这大雪天,他们不过是一群流民,如何行军打仗?”陈长帆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大雪天?不不不,豫州非但没有雪,反而气候异常温暖,我们这是里寒冬,可豫州那里却是温暖如春。”
柴风这话让陈长帆整个人呆住。
这怎么可能?
豫州不下雪,他还可以理解。
毕竟这龟壳的天气预报,可能只是覆盖到永州或者清河郡乃至青山县这一带,别的地方不下雪也正常。
可柴风说豫州气候温暖如春,这就有点离谱了。
在地理位置上,豫州是在永州北部,按理说应该比永州还要寒冷才对。
陈长帆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但又无法完全确定,他隐隐生出一种猜测,这所谓的天灾,或许真的是人为的也说不定。
如果说,有人可以操控天气的话。
“以前豫州的冬天,也是温暖如春吗?”陈长帆追问道。
“陈兄你是不是喝大了?越是往北越是苦寒,豫州的冬天向来是比我们这里冷的,今年或许就是天灾所致。”
不是的。
这绝对不是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