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血不断淤积,并在体内横冲直撞,几乎要让他昏厥过去。
“妈的,玩太大了,本来想着多弄一点气血打架,谁知道有这么多!”
刚才的两道气血之力,只怕是邢二和邢三的巅峰气血,那两人都是登阶武者,这一下都吸收进来,不当场爆体而亡已经是他命大了。
可即便如此,他已经感觉到有些呼吸困难,如果再不解决的话,只怕真的要挂了。
打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好比是一口卡在喉咙里十年的老痰,不吐不快!
睁开双眼,一道红火身影快速在视线里放大,他长长吐出一口热气,竟在身前凝而不散。
“赌一把吧,希望这把钢刀,可以扛得住!”
他紧握住乌兹钢刀,浑身气血几乎要沸腾开来。
他吃力地尝试着运转血焰刀的刀法,将洪流般的气血一点点引导至手臂,通过手心向乌兹钢刀不断传递过去。
嗡!
刀身剧烈震颤,腾起一道一米多长的血焰,气温陡增,周围的积雪快速消融。
他用尽全身力气握紧了不断震颤的长刀,就好像在狂风暴雨中的小船上,他紧紧攥住了唯一的桅杆。
一旦脱手,那就是无尽深渊。
“虚张声势!给我死吧!”
伴随着邢大的怒吼声,他的身形已经飞掠至陈长帆身前。
同样猩红带火的手掌,朝着陈长帆抓了过来。
生死在此一瞬。
两对猩红的眸子,在那一刻,对视了一眼。
邢大竟然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恐慌的情绪。
那是一种只有野兽才有的冰冷眸子,不掺杂着一丝感情,只有无尽的毁灭意味。
“老狗!给爷死!”
嗤拉!
乌兹钢刀滚烫,发出赤红的光芒,下一刻仿佛是切割豆腐一般,直接切断了邢大的猩红手掌。
没有一丝鲜血逸散。
紧接着,刀芒掠过了邢大的左肩,随着陈长帆双臂一拧,长刀从左肩直直切过右腰,丝滑得如同水流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从陈长帆出刀那一刻,直到他将邢大斜劈成两半,只过去不到一息的时间。
嗡!
长刀仍旧兀自燃烧着,散发出的猩红火焰,照亮了陈长帆逐渐恢复正常的脸色。
照亮了邢大那逐渐暗淡的眼神。
方才那一刀的惊艳,仿佛还在眼前浮现。
“这一刀,我一辈子也挥不出来……”
刚才那一刀,仿佛空间都在微微震颤,天地间只有那一抹猩红刀光。
陈长帆此时的脸色如常,可他知道,自己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一把将长刀插在地上,用手拄着才不至于倒下。
“你一辈子当然挥不出来,这一刀捎带了你两个弟弟的一辈子。”
反正邢大这样是铁定会死,陈长帆很乐意在他临死之前说说风凉话。
“老二老三……还有狼兄,我这一辈子从没输的这么惨,想不到竟栽在你的手里。”
邢大一边说话一边吐血,眼底满是悲凉。
“我想不通,我到底为什么会输?”
陈长帆觉得这家伙有点话太多了,一刀将其枭首。
“永远不要小看你的敌人。”陈长帆如是道。
【击杀邢大(血色品质),奖励轮回点+1】
说起来,狼帮在各方面都要强于小风庄。
无论是顶尖战力,还是双方兵力,都是狼帮占据大优势。
可就是如此,邢家三兄弟都觉得此战必胜,却不想处处战败,最后落得一个全灭的下场。
如果邢二不是最先露头,如果不是邢三深入敌营,如果不是邢大明知局势不对还要硬上,他或许还无法将狼帮打成这副模样。
说起来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下大雪就老老实实在山里猫着,非得出来惹事。
那这个年就别想过了。
邢大一死,小风庄士气大振,狼骑亲卫也被很快剿灭。
只有狼王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见陈长帆提着刀一步步走来,它眼底闪过一抹挣扎,旋即臣服般地低下了头。
“你想臣服于我?”
陈长帆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狼王听得懂人话,赶忙点头。
下一刻,狼王硕大的头颅直接被一刀斩落,鲜血洒了一地。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没骨气的狗。”
陈长帆抖了抖刀身上的血迹,啐了一口道。
“二郎——”
庄子大门敞开,一道纤细的人影率先跑来,陈长帆一眼就认出了沈翠云。
“二郎,我扶你回去,这里太危险了。”
沈翠云搀扶着自家男人,浑身还在止不住地发抖,她抹了抹脸颊,默默地哭泣着。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陈长帆与人厮杀,谁知道这一战竟然如此的凶险。
陈长帆搂紧了自家媳妇,只觉得浑身无比的放松。
如今匪首已经尽数伏诛,剩下的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狼帮的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路过地上那些山匪的尸体时,陈长帆停下脚步,轻声问道,
“翠云,你看看这些山匪,是不是当年杀你爹娘的那一伙?”
沈翠云眼睫轻颤,壮着胆子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旋即缓缓摇了摇头。
“都不是。”
陈长帆点点头,“无妨,总有一天,我要将这青山的所有山匪剿灭,给二老报仇。”
每一次剿匪之后,陈长帆都有刻意留心,寻找当年劫杀自己岳父岳父的山匪,可直到今天,还是没能找到当年的那伙山匪。
他甚至想过可能那只是一伙小山匪,这几年过去,或许已经被其他山匪吞并了,也可能已经被人杀了。
可他还是不放弃寻找。
毕竟这样的大仇,沈翠云不说,心里也始终是个疙瘩。
“鸣金收兵,将熊老和子轩兄带去养伤,好生伺候着。”
陈长帆跟着自家媳妇回到庄里,不忘叮嘱一句。
呼噜噜!
幽冥鳄有些委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长帆尴尬一笑,“差点把你给忘了,今天小幽立了大功,那你就帮忙打扫战场吧,狼肉想吃多少吃多少。”
呼噜!
幽冥鳄眼底露出欢喜之色。
这家伙到底是皮糙肉厚,刚才硬挨了邢大一脚,居然一点事没有,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