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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传梦惹出的意外

    “……”

    江小江沉吟不语,不作回应。

    小夭的梦境,自己大体上了解个差不多了,一直作同类的梦,很可能就是凤娘、冬儿的执念不浅。

    累得哪哪都疼,是由于小夭在梦中就没停歇过。

    现在。

    自己为了获取完整的功德气,需要铸建庙宇、金身,甚至牌位,这才传梦于小夭,由小夭传播、聚集群众,建庙、立像。

    “公子。”

    小夭试探性地又喊一声。

    江小江无法只得敲了三下桌角,胡乱地应付过去。

    “公子。”

    小夭说道。

    “塑金身、立牌坊,公子是想要通过民间、还是官府。”

    “民间的话,快点;官府的话有点拖,不过通过民间,最后还是绕不开官府,需要备案。”

    小夭话音落下,江小江过了一遍脑子,走官府的话,会不会走成孽龙渊的老路子,为百姓祈福风调雨顺,最后还走到了剐龙台的尽头。

    不成。

    走民间,想必会好一点,不仅快,而且能省去不少的麻烦,况且自己在镇民心中的形象颇为丰满,没有了从前的弯弯绕绕,实行起来也会畅通不少。

    “公子,咱们走民间吧,快。”

    江小江还没回应,小夭便说到了江小江的心坎,小夭这丫头真是善解人意,每每到关键时刻,总能和江小江想到一块儿去。

    “笃笃笃!”

    江小江不禁间敲了三下桌角,表示肯定了小夭的想法。

    想当初龙渊就是应陛下的要求,太过激进,以至于百姓虽说风调雨顺了,却触犯了天条,先不说天条的制定合不合规,光跟官府打交道,是有点令人不省心。

    县太爷开明了还尚可,若不开明,或是个贪污受贿、搞权钱交易的货,那还不如躲得他远远的,不然别建庙建得不顺心,还惹了一身骚。

    “好,公子,小夭傍晚便去发动群众。”

    “笃笃笃!”

    发动群众,正合江小江的脾气,江小江本就打算到前夜的时候,再到梦中去会一会老员外春开。

    老员外是镇上的老户,又有点威望,他若能出面与小夭配合着发动群众,估计要不了多久,铸建金身的事也就落地了。

    然后自己就能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让萧郎中给自己针灸,打两次哈欠。

    “唉,时候不早了啊,以往的这个刻点,自己不是早在打哈欠了么。”

    江小江冷不丁地环顾了一圈,去感知着时间,难道自己昨个入梦,以至于出门早了?

    不该啊。

    暗忖着,江小江期待哈欠的心思遂就越发的浓重,想到自己现在是隐秘的形制,再不会受人打搅了,江小江一阵舒畅,便张开了嘴,准备哈欠。

    “喔啊。”

    江小江惬意地等待,刻意伸展了双臂,没人能打搅到他,想必就是隐秘的最大好处了。

    “呼……”

    一息、两息、三息,过去,哈欠感迟迟未到。

    “什么情况?”

    江小江瞬间阖上了厚唇,感到了异样。

    时候应该到了。

    又暗忖了一下,江小江立即紧张了起来,不知怎么回事,江小江冥冥中就感到,到现在都没打哈欠或许正跟自己虚脱的状态脱不开干系。

    可想是如此想,江小江还是不死心。

    江小江登时便闭上了双眼,对可见光视而不见,就自发性地想要激发哈欠感,但越是如此,事情越是适得其反。

    “不会吧,哈欠没了?”

    江小江的心理,莫名地存在了一个解释,就是因入梦导致了原本气消耗过大,以至于哈欠迟迟不来,而且,貌似左眼前尘、右眼神明的功能,也是没有如约而至。

    “噔噔噔!”

    江小江一双赤足跑出了店外,然后朝着街道上眺望过去,甚至连感知都弱了不少。

    “完了,完了,完了,会不会得不偿失啊。”

    江小江执着聚骨扇,连连敲击着左手的掌心,街道上川流不息的百姓,江小江再看不到他们前尘,而且就连自己家门口的神将,江小江也是看不见了。

    “都到正午了啊。”

    江小江急急地抬头看天,日圆已经如盘,即便按照以往的时刻算起,哪怕忽略了感知,也不会对时间流逝没有一点的知觉。

    看来今天的哈欠确实是没有了,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如此。

    “呼!”

    江小江倒吸一口凉气,极力地在让自己不那么颓废,然后立即疾步向店内坐下,大口喝了冷茶。

    “哔哔。”

    白素续满了杯。

    “吸溜!”

    江小江再次一饮而尽,可即便如此连饮了三杯,江小江还是发现,自己的心情不那么爽快了。

    “公子今儿怎么喝得那么快。”

    “嗨,一言难尽。”

    “公子是有什么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么,小夭姐姐为什么傍晚要去发动群众,公子要干什么……”

    “干什么,干什么,我现在都有点后悔了。”

    没有江小江的回应,白素兀自问了两句,虽说江小江知道白素听不到自己的话,可他现在的状况,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烦闷,好像找一个倾述的对象。

    “……”

    然后白素见空杯就续,江小江实在想不到,都快了喝了两壶了,怎么今儿的茶连个味都品不出来了。

    “酒。”

    江小江烦闷之余,瞧见了账台前的三斤黄酒,昨日小城隍、土地老双双临门,他都没有机会尝尝呢。

    “对,喝酒把。”

    想必,江小江过去就捞来了三斤黄酒,待‘嘭’的一声搁在了白素的旁边,白素这才晃了晃白酒,愣了有三秒钟。

    “公子要换酒?”

    “笃!”

    “干喝么,要不素儿给公子炖个大鹅?”

    “……”

    “那素儿现在给公子斟酒?”

    “笃!”

    一番交谈,江小江烦闷的不想说话,只是分别用聚骨扇敲击着桌面,便等同于与白素作了交涉了。

    “溜溜……”

    醇酒撞击碗底的小音,响在了江小江的耳畔,得亏是酒意还在,还能感到醉,不然江小江真不知道,该怎么去抚平当下的心情了。

    说郁闷,不郁闷。

    可说畅快,也不畅快。

    就是不舒服,单纯地看哪哪哪都不舒服,跟没睡好觉是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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