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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老员外

    “就是,俺们俩都合计好了,明日就准备大开业,指望着公子开业,看来是指望不成了。”

    “……”

    江小江顿时语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待想混过去就算了,岂料两女一对眼,登时就把门合上。

    “外面呆着吧,这是规矩,以后子时不许出门。”

    “喂,你们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江小江立刻郁闷。

    “喂,你们这是公报私仇!”

    “……”

    喊了几声,里面并无动静。

    “那公子去茅院休息去了。”

    江小江并无移步,而是扒门偷听着。

    可两位姑娘是铁了心不给自己开门,江小江只好转身,准备走。

    “公子,小夭也要去。”

    “公子,茅院是哪里?”

    两位姑娘忒有意思。

    小夭的背囊里是木炭;白素的的手腕上还有铺盖。

    江小江都没说让她们俩跟着,两位姑娘居然关了门,就跟在后面。

    “走啊,公子。”

    小夭赶在前头,白素一旁肩并肩。

    江小江瞧着她们居然走在了前头,扑开了聚骨扇,就笑了。

    “现在开门了?”

    “不是开门,是关门。”

    两位姑娘异口同声,又均指着了江小江身后,好像是在解释着什么。

    “妥。”

    江小江回了句,就随她们身后一并走。

    拐了胡同,便途径了小城隍神龛。

    江小江一感知,却发现小城隍并不在其中,不知道晚上,他会去哪。

    青梗镇的百姓很有作息,一般亥时三刻,都要睡去了。

    这跟百多年前,很有不同。

    那时的百姓稀,房子也少,多数的人们,也会选择胡同里拢着一些干柴、火炭,聚一块喝酒避寒,熬夜。

    “难得。”

    江小江暗自庆幸,没想到无心之举,却让江小江的心情,更为的宁静。

    白天虽然没有打出哈欠,晚上又历了许多缘。

    按道理说,如今的自己,怎么也该翻开《仙踪要传》看看,但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却不急。

    “既然明天两位姑娘就要开店了,自己也该收收心,种种庄稼,一连几天,都陷在浮尘里追求真相,怪累的慌。”

    暗忖着,三人近身了旧迎客来。

    “唷,公子,大晚上的,山麓上居然还亮灯呢。”

    三人举目望去,小夭嘀咕了一句。

    “好像还是咱们院外的龟甲碑处。”

    “瞧着火把,好像人还挺多哩。”

    龟甲碑三个字眼,在江小江的脑海里面荡了一圈。

    想当初外出求医,每次回来便会往龟甲碑走走,现在常驻青梗镇了,倒没有去过。

    “对对对,把碑刨正一点,往西,往西,唉,正好,行了。”

    几位壮汉,正扶着龟甲碑,领头的员外,在喊过了后,又退后了几步,提灯晃看,方点点头道。

    “埋吧,都小心点啊,别碰坏了碑。”

    “员外,你就放心吧。”

    回应了声,外缘扛着榔头的雇佣工,就开始动土,不用几息,龟甲碑就稳当了。

    “各位好啊,大晚上的不睡觉来动碑,是有什么说法吗?”

    “哎呦妈呀。”

    江小江收回了感知,轻飘飘问了句。

    员外不知后面来了人,一时间魂吓飞了九成,整个人就跳过了壮汉一边。

    “瞧,瞧瞧,是个什么东西。”

    员外唬得还在哆嗦,几位壮汉刚抬起来笼灯,在场百姓的心情方松懈了下来。

    “是人,是人。”

    有人说了句。

    “那姑娘就是迎客来的茶女,人家这是来老房子瞧瞧了,咱们却跟这儿大惊小怪的。”

    晦暗的笼灯中,不知谁给大家伙解释,然后小夭就先开了篱笆进了茅院亮灯,白素才满眼瞧着空落落的院子,抱着包袱进来了。

    “跟我家院外动土,谁许你们的,问过我家公子了吗?”

    “就是,这要是破坏了风水咋办。”

    众人停了手中的活计,小夭一个个认人,白素却俩柔夷掐着腰,似要骂街的样子。

    “老员外,咱们是多久没见了啊。”

    江小江一眼就认出了老员外,正是勋贵李家的家主,太白金星的后代子嗣。

    “啥,小伙子认得老朽?”

    老员外这时抬高了灯,咕噜噜转起来了眼球。

    “小伙子,老朽咋不认得你嘞。”

    “呵呵,你不就是春开么,当初给院里的粟苗浇水,你还借给了在下扁担呢,话说扁担不知还在不在,我这就找找还你。”

    “小伙子,别忙活了,一把扁担而已,不值几个钱,各位,咱们回吧,大晚上的动土,也该休息了。”

    老员外招呼了一声,众人开始散场,待老员外近身了江小江,则从内袖中,摸出一贯铜豆。

    “小伙子,晚上动土,忘了给你们打招呼,老朽考虑不周,还望多担待。”

    “呵呵,无妨,无妨。”

    江小江并不接铜豆,一动不动,却是老员外执拗,把江小江手泰起来,方硬塞了过来。

    “小伙子拿着,钱不多,也了表老朽的心意。”

    “好说,好说。”

    “走了,小伙子。”

    员外摆了摆手,就转身提着灯笼远去。

    岂料都走了半截下山路了,老员外居然调转了个儿,意外地喊出。

    “哎不对啊,小伙子,春开这个名字,是老朽小时候的叫法,都近百年没人这么称呼老朽了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

    江小江并没有回话。

    许久,只听员外嘟囔了句奇怪,方慢悠悠地跟着雇佣工,一起寻了回家的路。

    “扁担?”

    小夭嘀咕着,江小江把身上的白玉圭掏出来,便一起和铜豆,都递到了白素的手上。

    “呀。”

    江小江寻思着要往储物间瞅一瞅,刚弯腰要去找,小夭想了起来。

    “公子找扁担是不是,那是个老物件,小夭一直给公子收在内屋床底下呢,怕坏。”

    不一会儿,整个茅院的火光,亮了起来。

    外头挂有笼灯,屋子里面则是晃荡荡的油灯。

    “公子,找着了。”

    小夭背着扁担,就出来了房檐,江小江一把接过,只是刚拿在手中,一种过去事的氛围,便油然而生。

    那还是冬儿小的时候,凤娘也在。

    凤娘那个时候在外面卖茶,江小江就趁着员外他爹在复位龟甲碑时,借来了扁担。

    江小江记忆犹新。

    小春开一听能回去,便露着开裆裤一溜烟跑回了大宅。

    再回来的时候,小春开满头大汗,脸上都是灰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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