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就交给我吧。”秦沐川理了理西装上的皱褶,身上已经找不到刚才被爷爷打的痕迹。
刚刚他没有躲,就是因为太了解老爷子的脾气。
秦永辉看着孙子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拐杖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刺耳的摩擦声:“你最好能把这烂摊子给我收拾利索!要是再搞出什么幺蛾子,赶紧给我退位让贤!”
“我还有事,先回公司了。”秦沐川转身离开,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手里还握着一张王牌,一个能让姜时愿乖乖回来的秘密武器。
赵淑珍可咽也不下这口气:“爸,这也太不像话了!姜时愿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们家沐川!”
“珍姨,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秦韵放下茶杯,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哦不对,你也不是人,她咬你干嘛?”
“你!”赵淑珍刚准备开骂,就被老爷子的一个眼神吓得瞬间噤声。
秦韵踩着高跟鞋扶爷爷离开正厅时,鞋跟在大理石地面敲出一连串清脆的节奏。
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若有若无的笑意。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而此时,姜时愿已经从侧门离开。
春风拂面,驱散了大宅内那令人窒息的氛围。
拐角处,一道修长的身影映入眼帘。
周槐序斜倚在车门边,浅色的羊绒衫衬得他整个人温润如玉。
琥珀色的眼眸里映着她疲惫的倒影。
姜时愿心头一颤。理智告诉她应该保持距离,可双脚却不受控制地向前。
她几乎是本能地投入那个温暖的怀抱,又在触碰的瞬间想要后退,纤细的手臂无助地悬在半空,像只迷失的蝴蝶。
但周槐序已经稳稳地环住她的肩,指尖轻抚过她的脊背。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她不平稳的呼吸渐渐平复。
姜时愿贴着他的胸膛,聆听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细软的针织面料带着淡淡的香气,让她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可越是贪恋这份温暖,越觉得不该这样依赖一个才相识不久的人。
“对不起,”她的声音闷在他胸前,“我不该这样……”
就在这时,一声清亮的哨声打破了这份温情。
姜时愿浑身一僵,本能地想要抽离,却被周槐序安抚般握住手腕。
“小伙子!这里不能停车!”一位制服笔挺的交管大步走来,手里的小本本挥舞得虎虎生风,“赶紧把车挪走,不然要贴条了啊!”
姜时愿连忙擦拭眼角,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沙哑,“对不起,我们马上就走……”
交管这才注意到她泛红的眼圈,表情顿时缓和了不少,“哎哟,女士你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他狐疑地看向周槐序,拍了拍胸脯:“走!我这就替你讨个公道,咱们去派出所说个明白!”
“叔叔您误会了,”姜时愿立马破涕为笑,连忙摆摆手,“我只是见到他太开心了。”
“我们这就走。”周槐序从西裤口袋取出一方手帕,动作斯文地递了过去。
姜时愿接过手帕,用它拭去眼角残留的泪水。
“这里。”周槐序伸手帮她擦拭掉下颚的泪痕。
交管审视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逡巡,最后化作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感情好是好事,但也得注意场合。赶紧走吧,这里真不能久留。”
“好的,谢谢您。”姜时愿道谢时,感觉心里的阴霾似乎也被这段小插曲驱散了不少。
周槐序礼貌地向交管颔首示意,然后绅士地为姜时愿打开车门。
待她坐稳,又贴心地为她系好安全带。
车内弥漫着宁静的氛围。姜时愿望着窗外掠过的景色,思绪如同春日的絮花般纷飞。
她不知该如何定义此刻的心情。
既想远离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又忍不住地想要去靠近。
“在想什么?”周槐序低沉的声线打断她的思绪。
姜时愿回过神,发现车已经停在了小区车库。
她摇摇头:“没什么。”
两人走到家门口,姜时愿正要开口道别,却突然发现对方的针织衫上多了几道醒目的黑痕!
凑近想要仔细查看,衣领处低调的Balenciaga刺绣却让她瞪大了眼。
“你的衣服!”她懊恼地将他拉进门,“我刚才明明用了防水眼线笔,怎么还是蹭到你衣服上了?”
“不碍事。”周槐序眼中带着笑意,显然被她紧张的小模样给取悦到。
“不行!这件衣服要两万块呢!你快把它脱了!”姜时愿正要去拿清洁剂,一道白影却从身前掠过。
她本能地后退,高跟鞋在地毯边缘打滑。
周槐序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却因为重心不稳,两人一同跌入柔软的羊绒地毯。
顶灯的光线被周槐序的身影遮挡,在他轮廓边缘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
姜时愿仰面看他,这才发现他琥珀色的瞳孔深处藏着细碎的金色星辰。
正当两人陷入这微妙的气氛,大门突然被推开。
“咦?门怎么没有关?”苏酥的声音由远及近,随即爆发出一声惊呼,“额滴个神呐,周、周、周槐序?你,你们?”
“苏宝,你堵路了。”佟立仁探头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后吹了个意味深长的口哨:“哎哟~需要我们回避一下吗?”
“不用!”姜时愿和周槐序异口同声地回答,声音里都带着几分心虚。
姜时愿试图起身,却感到一阵扯痛,“嘶——”
“别动,你的头发缠在我表带上了。”周槐序的气息拂过她的耳际,带着几分无奈。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那缕不安分的发丝,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垂。
这过分亲密的姿势让姜时愿心跳失序,仿佛有一群蝴蝶在胸腔里扑腾。
“你们怎么来了?”她慌乱地整理着头发,试图掩饰内心的燥动。
周槐序半蹲着帮姜时愿把高跟鞋脱掉,随后又伸手将她扶起。
“哦。我有事找Kyzer。”佟立仁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好友,目光中满是揶揄。
“等等,开什么折什么?他就是Kyzer?”苏酥猛地捂住嘴巴,“那晚在酒吧拐走我们姜宝贝的神秘男人竟然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