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太后下旨,百分百是不会发生改变的。
至于叶清寒,周楚知道她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同意……
“看来我只能跑了!”周楚仰起头,脸上带着坚定。
“您这么担心做什么,按照您最初的想法,反正成亲也是假的,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毕竟我们富江百姓肯定是全都愿意相信您的。”
这根本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我自己心里这道坎过不去!周楚仰面坐在桌子边上。
“再者说您能往什么地方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您可以单独离开,富江百姓又该何去何从?”
当前富江早就对周楚形成依赖!
虽说一切都有条不紊地在进行,可是有突发情况怎么办?别的不说再闹山贼呢?
南邵那边或许最近会比较安稳,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两个国家之间定然还会再起战争。
尤其是南邵的那位王爷有心图谋皇位,到那时大宁会一直看着?怎么不得趁着南邵打乱搞点事情啊。
“所以说您就安静等着吧,成亲也并非什么可怕的事情。”
看李兆星说得头头是道,周楚却呵呵一笑。
“既然如此,副县长你怎么至今都没成亲?”
啊?这话让李兆星瞬间红了脸,“我的情况您也并非不知,心中早就有了人,今生只会娶她一人。”
这不就得了?搞得好像我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似的。
“咱们先说正事吧,除此之外朝廷那边想要让您调离岗位,让您去担任知府。”
还想给我升官?不答应!
去了其他地方,一切都得从头再来!多年的谋划都打了水漂。
“那就辞官!”
虽说当不成富江的县令,但只要人还在富江,一切就都在掌握当中,最关键的是,没了这身官职以后,做很多事情都会方便许多。
“领导不可,朝廷那边的人您也不是不知道,回头派来以后您能放心吗?”
这还不简单?周楚嘴角向上扬起。
“我们何必要让京城再派人过来?咱们富江县不正好有三位朝廷要员在吗?”
莫非,周楚说的是陈汉他们几个?
李兆星回来以后,也跟着三人见过面。
毕竟是正统出身,也不是说一点能力都没有,就是为人比较迂腐,很难成大器。
前几日故意将他们灌醉,然后问出来一些消息,他们只要在富江学会一点东西,就可以回京城复命。
可是这么久,为什么一直没离开?原因赫然是舍不得!
最初还在对周楚有些怀疑,觉得自己随时可能小命不保,但是这么久相处下来,发现周楚为人和善,并且富江风气很好。
虽说物价比较高昂,但是这里的百姓懂得体恤父母官,看见他们之后吃饭总会主动免单,或者按照寻常地方的物价来算。
若非考虑到随时都会被调走,他们三个都打算给自家写信,让全家都在这边定居了。
“领导您这个想法的确可以,但是朝廷那边的想法,不是咱们能够左右的,除非有人能让陛下有此想法。”
这个人选,当然已经定了!周楚直接起身离开。
从当前的观察来看,陈潇雨肯定是女帝身边的人,如今要说定下官员升迁的,还得是当朝陛下,太后毕竟属于后宫干政,不可能做到自己独裁。
只要陈潇雨能说动当朝女帝,那么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沿途,周楚也不忘买些伴手礼。
到了客栈以后,周楚直奔陈潇雨房间,敲了敲门良久才有回应。
“门外的是谁?若是送饭菜便撤下吧,我这会儿不饿。”
居然还演上了?早从大老远的时候,就看到史聪趴在窗户口,靠近一些之后史聪则回去说了什么,这才关好窗户。
既然明知道是我来了,为什么还要搞这么一出?
“陈姑娘,这几日未见,我过来看看你。”
说起来自从上次剿匪以后,就没来找过陈潇雨,毕竟身边还有两女孩跟着,实在是行动不便。
“原来是周大人,不过我今日身体略感不适,不太适合见客,请明日再来吧。”
“姑娘既然已经如此说,周某也不好强求,他日姑娘若是去了我的坟前,请多烧些纸,周某穷怕了,不想死后还当穷鬼。”
他说什么?陈潇雨瞬间站起身,史聪紧忙阻拦。
“小姐不可,忘了您之前说什么来着?”
可是陈潇雨哪里还听他这些?随手把拉开,直接打开了门,看到周楚安然无恙,悄悄地出口气。
“周大人可真会开玩笑,为了见我竟然拿生死说笑。”
周楚摇摇头:“并非如此,我若是抗旨不遵,肯定会被太后砍去脑袋。”
如此说周楚还打算不和公主成亲?陈潇雨脸色微变,这件事早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事关两国的关系,不太好处理。
“若是退婚之事,我也无可奈何,还请周大人从了吧。”
“并非如此!太后让我去其他地方当官,但你也看到我年老体衰,所以打算辞官在这边当个闲散员外,顺带再提拔两人接我的班。”
母后为何会这么做!这么些日子皇宫那边少有消息传来,怎会忽然将周楚调离?
“里面是否有什么误会?”若是调离,我自然会知晓,此等事情母后从未越俎代庖过。
“怎会有误会?我找来的人已经将消息打探清楚,完婚后就得离开。”
日子都这么清楚,看来是不会有错了,但为何?
陈潇雨实在是想不通,当初在皇宫的时候,就和母后不止一次说过,不可随意将周楚处死,此人能力通天,尚未挖掘干净。
至于富江也离不开他,有他在大宁边疆才算安稳。
“不如我去和陛下说说,只要陛下开口,相信一切还有转机。”
哪曾想周楚却直接摇头:“没这必要,陛下可免一时,但我职位不可终身不调动,并且我实在是劳累过度,陈姑娘不曾发现,我整个人都虚了不少?”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瘦了,才两日不见,他到底处理多少事情能累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