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朝廷那边,目前还算稳定,有什么着急的?母后能镇住场子。
“何时回去我心中有数,不要再催了。”
眼看都到了这一步,史聪只能发出一声叹息:“最近朝廷中,有许多的官员离奇失踪!”
“最关键的是,王丞相有些不对,并且前两日忽然告病在家,我等猜测怕是和那些人失踪有关。”
王若文,可以说是三朝元老,皇爷爷那一辈的进士,后来颇具能力,慢慢地提升到吏部,正四品官员。
若干年后天下大乱,王若文却不曾离开朝廷,所以备受父皇的喜爱,提升至一品,在临终之前任命为丞相,自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是在国泰民安之后,王若文却不再像当年那般勤恳,反倒是时常有他结党营私的消息传出。
可他毕竟是文臣之首,陈潇雨想动他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只能从侧面敲打。
不过这种程度王若文能当回事?最多就是明面上收敛些许,实际上还是我行我素。
为此陈潇雨还想过,找一些人潜藏在丞相府,找出王若文犯罪证据,而后将他一网打尽。
奈何派出去的人,和其他王公大臣家的都一样,全都被从府中赶出来。
如今朝廷忽然有官员失踪,如果说坐实和他有关,那就相当于有了个突破口!
“查得怎么样了?是否有进展。”
不曾想史聪只能干挠头:“太后找人晚上潜入找了一番,可是没任何蛛丝马迹……”
这个结果完全在陈潇雨的意料当中,毕竟王若文做事一直都滴水不漏。
不过有一人,或许有相应的对策!陈潇雨看向城门口的方向,如果换作是他的话,他会怎么做呢?
城门外,周楚安静地等待,每隔半炷香的功夫,就有人过来回报送亲队伍的方位。
到了午时,已经可以在城墙上看到送亲队伍沿途经过所形成的烟尘。
“领导,人都来了!”
这边喊完以后,仪仗队立马来了精神,鞭炮声此起彼伏,直看得那些行人直叫好!
巨大的动静,哪怕是在城内都听得很清楚,陈潇雨心头一惊。
“如此大的声响好似千军万马的铁骑,莫非南邵想要趁此机会对富江发动总攻不成?”
史聪则直接将陈潇雨护在身后,严阵以待地盯着前边。
“大小姐放心,想动您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谁知他的话说完,旁边的路人却笑出了声。
“这位大人可真是孤陋寡闻,此为鞭炮,声音之大可传几十丈,是我富江独有之物,用于庆贺或老者去世用的。”
还有这种东西?史聪不敢相信,陈潇雨却眼神闪过一抹纠结。
既然鞭炮已经鸣放,那么也就代表着千兰公主到了,看来你我之间注定只能是君臣,七年前的约定,或许朕应该彻底放下才对。
“走,咱们也去看看所谓的鞭炮,到底是何物。”
几人随着人流,慢慢地走到城门口的方向。
城外,几十辆马车停靠在路边,上面放着各种箱子,显然是公主嫁妆。
为首的马车则用八匹马拉着,整体框架很大,周边则是红纱,顶端还有硕大的绣球。
透过红纱隐约能看见马车内的景象,那人身高和陈潇雨相差不多,纵然是坐着,可是体态端盈。
一阵风吹过,红纱帐被掀起一角,恰好能看到这位公主的面容。
皮肤雪白如脂,唇红齿白双目好似星辰,脸上带着淡淡微笑,只是一眼就让无数人为之沉醉。
“好漂亮的女子!只有这等才配得上我家县长!”
听着左右百姓的话,陈潇雨眼神中带着一丝怒意。
“我来富江也有些日子,也未曾见他们有这种反应,莫非我不如这千兰公主漂亮?”
史聪赶紧摆手:“小姐自然不会输给她,只是各有千秋罢了,您若是穿着红嫁衣,必定能甩这公主好几条街。”
“我们走!”
走?史聪心中一喜:“咱们回京城吗?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驾马车。”
“回客栈!”陈潇雨喊了声,转身回了富江县内。
那边的周楚却余光一直看着陈潇雨,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千兰公主到!姑爷您还不上前迎亲?”
眼看周楚不动,李兆星有些慌,赶紧上前凑到周楚耳边。
“领导您这会儿可不能搞事情啊,若是当面提退亲之类的,会影响两国关系,对您也极大不利,还是先去迎亲吧。”
这些还用你说?周楚瞥他一眼,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七年了,还是头一次束手无策。
罢了罢了,先去迎她回去吧。
周楚抬起手:“府宅那边该开门了,一直在后衙不太合适。”
终于答应了!李兆星拍手叫好,这座宅邸是百姓主动为周楚建造的,可是周楚却坚持不拿百姓一分一线。
除非是自己麾下的产业,不然的话送什么都不要,更别提一栋房子。
所以自从建好之后,一直都空闲着,如今周楚要过去,李兆星自然举双手赞同。
“我这就去前方开门,您可以先带着夫人在富江熟悉一下环境。”
周楚瞥了他一眼,李兆星连忙跑路。
走上前,周楚纵身一跃来到马车上,驾驭马车往城内走去。
衙役这边自然则负责招待其他人,分批进入了富江县。
“公主为何看上了我?并且明知周某早有婚约在身,况且你我也未曾谋面,我若是丑八怪又该如何是好?”
哪曾想马车内的公主,压根没去搭理周楚,脸上还挂着微笑。
若非周楚能看见胸口起伏,都得怀疑马车内的是雕塑。
这千兰公主好怪异,不能是个哑巴或者聋子吧?所以千兰国主才这么着急嫁出去。
若真是这样又该如何是好?退婚的话也太伤人自尊,实在不行就养着,买一处府宅让她安度余生还是没问题的。
拿定了主意以后,周楚则驾着马车直奔府宅那边。
但是刚到地方,却感觉脖子好像有点凉凉的,好似有一双凶狠的眼神在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