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鹰操纵着坦克,如一把锋利的刃,硬生生地在金军骑兵的铜墙铁壁中撕开了一道裂口。这一举动,仿佛为李家军的防线注入了一股无形的力量,他们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得到了舒缓。
在现代装甲力量的无情碾压之下,金军即便以勇猛无畏著称,也终究难逃伤亡的厄运,他们开始了无奈的后撤。勇气可嘉并不等同于愿意无谓牺牲,金军士兵的心中同样有着对生的渴望。
陆地上的硝烟逐渐散去,海面上的风波也随之平息。金军的海上力量已所剩无几,五六艘战船孤零零地漂浮在海面上,它们付出了十多艘战船沉没的代价,却仅仅只让李家军的一艘战船受了轻伤,未能将其彻底击沉。这场海上的较量,虽不至于一边倒,却也清晰地映照出了双方实力的差距。
余下的金军战舰,目睹战局急转直下,慌乱之中,它们如同惊弓之鸟,拼命向幽邃的大海深处遁去。
“船长,敌军败退,可要追击?”
段成立轻轻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目光深邃,仿佛已洞察一切。“暂且按兵不动,方才一战,我舰弹药已所剩无几。后续的交锋,必将更为残酷。别忘了,我们的使命是为步兵兄弟筑起坚实的后盾,因此,保留实力,方为上策。”
两方李家军的军事力量终于融在了一起,为了解决那两万金军俘虏,岳鹰让海军的战船将他们运送回去。如今李家军正在大搞基本建设,正缺少大量的劳动力,这些金军俘虏正好能够解决这个难题。
金兵不听话?在李家军这里是不存在的,在他们这里能够存活的俘虏都是听话的,不听话的坟头草都已经很高了。
这次前来支援的三万兵马岳鹰只带走了一万人进入沧州城,其余的还在码头原地驻守。这处码头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重要,不光是能够获取来自海上的物资供给,更能够钳制金军的兵马,使他们攻击沧州城的时候不能将全部精力都放在岳鹰这里。
在沧州古城之外,辽阔无垠的原野上,金军的大帐巍然矗立,夜色中透出一股森严之气。耶律先,这位身经百战的将领,此刻正怒气冲冲地对着白日里领兵出战的金军将领咆哮,大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其余人等皆噤若寒蝉,无人敢出一言以复。
耶律先的嗓音如同雷鸣般在大帐中回荡:“你麾下的兵力是敌人的两倍有余,我还特意将最为精锐的骑兵部队划拨给你指挥,如此优势之下,你竟然连一个小小的码头都攻不下来,真是岂有此理!”
那金军将领面色苍白,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将军息怒,战事原本已呈现一面倒之势,我军几乎就要冲破敌方的防线。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那些铁疙瘩却突然从我们的后方冒了出来。末将斗胆一问,为何将军您未能将他们阻拦在外呢?”
耶律先的声音在营帐内冷冽如霜,面对着手下将领那质疑自己作战能力的言语,他的眼神未有一丝动摇。四周的空气中仿佛凝固,其他金军将领的目光如同利剑,纷纷刺向那质疑者。
“战败,便是战败。”耶律先的话语简短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无需多言,更无需寻找借口。”
他轻轻一挥手,身旁的亲兵立刻会意,上前两步,架起那质疑的将领。将领的脸色苍白,却仍试图挣扎,但终究无济于事。
“将他带下去,按军法处置。”耶律先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更添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亲兵们应声而动,迅速将那将领拖出了营帐。
闻此一言,那名先前还与耶律将军针锋相对的金军将领,气势瞬间萎靡,仿佛被寒风穿透了脊背,一股寒意直抵心间。他脸色骤变,膝盖不由自主地弯曲,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急切:“恳请将军慈悲为怀,再赐我一线生机,此番我必定全力以赴,誓要攻克那码头。”
目睹着对方的乞饶,耶律先沉默不语,面容冷峻如霜。恰在此时,两名金兵大步流星而入,粗鲁地将那名颤抖的将领架起,拖拽着朝帐外行去。意识到耶律先此番并非虚张声势,那金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慌,语气中带着几分绝望的挣扎。
“耶律先,你怎敢取我性命?须知我族中长辈乃兵部侍郎,权势显赫!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来救我!不然,早晚你们也会落得被这辽人斩首的下场……”
他的呼喊声在空旷的帐篷内回荡,带着几分不甘与绝望。
不久,帐篷外骤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哀嚎,紧接着,一切喧嚣归于沉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片刻之后,一名金兵面色惨白,双手颤抖地捧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踉跄着步入大帐,那画面触目惊心,让人心生寒意。
耶律先的眸光如寒冰般扫视四周,声音低沉而富有威严:“可还有人持有异议?”
大帐之内,静谧得仿佛连一缕风的呼吸都能捕捉,即便是细微如针落地的声响,在此刻也显得分外清晰。
见状,耶律先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轻轻颔首:“既如此,诸位便各自归营,养精蓄锐。明日,我们将与沧州城内的李家军展开一场关乎命运的决战,望诸位能倾尽全力,共赴此战。”
身在汤阴的李振很快就接到了岳鹰的捷报,他手中拿着这封密信对不良说:“如果不出意外的情况下,这沧州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不过光是岳鹰这一路兵马肯定不能拿下燕赵之地,立刻飞书岳鹏,让他调遣王长刀的兵马从西侧朝北推进,我要趁着金国内部大乱的时候全力攻下金国都城。”
沉思良久后,不良开口:“主公,我们如此大张旗鼓地对金国开战,那黄河南岸的完颜平会不会......”
李振踱步至那幅挂于墙壁的辽阔地图前,目光深邃地穿梭于山川河流之间,良久的凝视后,他终是缓缓启唇,声音中带着几分沉吟:“的确,不得不防。尽管我与他之间,横亘着一份互不侵犯的盟约,但在这样一个乱世,人心如狼,所谓的盟誓,恐怕也只不过是一纸轻飘飘、不堪一击的废纸罢了。”
片刻的静默后,李振的思绪仿佛又深入了几分,他再次开口,言语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近来岳鹏不是在紧锣密鼓地筹建新军吗?正好,将这些初生的虎狼之师,全部调遣至黄河岸边,布下重重防线。同时,于各处咽喉要道、渡口险关,构建坚固的军寨,使得即便是完颜平那等野心勃勃之辈,若要踏足我们的领地,也非得先啃下这些矗立于前的硬骨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