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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84章 疏远

    毕竟是大婚第二日,这个时候难道丈夫不该主动陪着自己吗,如今要她去请人,魏鸾心里不舒服。

    悄悄让人去打听,待听说太子已在书房用了晚膳,魏鸾是再也没了胃口,让人将饭菜撤了下去。

    一整天下来丈夫不曾陪她吃过一顿饭,没有想象中的如胶似漆,没有夫妻该有的恩爱情长,这让新婚燕尔的人倍感失落。

    尽管如此,魏鸾还是盼着对方夜里能来,不陪她吃饭便罢,大婚前几日总是得留宿新房的。

    民间都说,夫妻是床头打架床尾和,过去她不明白这话,可经历了昨晚的她似懂了其中缘由。

    那么亲密的事情,足以拉近两人间的距离,融化一切不愉快。

    有了那件事后她只觉自己更爱对方了,回味着昨夜的肌肤相亲,魏鸾在期待的甜蜜里娇羞地笑了。

    府巷的梆子声响传来,天色越来越晚,夜深人静,台上的红烛映照着床上独坐的身影。

    直到蜡烛燃尽,魏鸾眼中的期许也暗淡了下来。

    太子不会来了,女人失落的眸子凝视着窗外,一滴清泪滑落而下。

    暗恋了多年的男子,梦寐以求的婚礼,而今终于如愿嫁了过来,却不想会是这样的光景,开端便如此,她不敢想往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

    魏鸾不禁问自己,若重新来一次,她可还会选择嫁来?

    然而答案是肯定的。

    眼下虽苦涩难忍,可她非常清楚自己心意,她爱太子,不可救药地爱他,除了太子她此生决不嫁其他任何男人。

    魏鸾分析着眼下境况,不由在想:若昨晚没有让赵南缃守夜,事情是不是不会如此,毕竟不管太子心里有没有自己,只要自己没做让他生气的事,至少他没理由像现在这样连面子上的功夫都不做。

    这么想着,魏鸾心底隐隐泛出一丝悔意。

    可也只一瞬,她立即否定了这个念头。

    姑母都说自己没做错,那必然是没有错的,姑母可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是后宫争斗的绝顶高手,她的话一定没有错。

    错的是赵南缃,是那个女人!魏鸾坚定心念。

    是她迷惑了太子的心才导致自己这般境况,赵氏女骨子里狐媚,专勾引别人的丈夫,错的是她们!

    书房里的凌恒也睡不着,在屋里徘徊了半晌后,终于鼓起勇气来到南缃房门外。

    “缃缃,你睡了吗?”

    房间的南缃听到声音,回了句我已经躺下了。

    “可以开下门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凌恒垂头离去,可刚走出几步又不死心地折身返回,“缃缃,你开下门,我就几句话,说完就走,不然我无法安心。”

    南缃披衣坐起,将门打开。

    月夜微凉,摇曳的灯笼下男子面容昏暗,只有那双眼睛流动着深邃波光。

    昨夜的事像一场极为羞耻的噩梦,在凌恒心里留下了深深烙印,他不忍回想当时,更不敢面对眼前女子,煎熬中度过了一日,到了此刻再也熬不住了。

    “昨晚的事情我不知情,实在抱歉。”

    南缃平淡如常,没有任何情绪,“殿下不必如此,没什么抱不抱歉的,我是你的贴身丫鬟,为男女主子守夜本来就是应该的,何来道歉一说。”

    “缃缃你别这么说。”

    凌恒听得难受,他宁愿被她指责打骂,至少说明她还在意自己,最不想的就是看到她这么平静的反应。

    “我……”

    昨夜的事实在太过难堪,凌恒每每想起都难以启齿。

    两人沉默不语,周围静谧的异常。

    一缕微风吹过,虽是夏日,可白天下了些雨,夜间的风还是透着些凉意。

    见南缃衣着单薄,凌恒伸手想帮她拢下外衣。

    “我自己来吧。”

    察觉到他动作,南缃自行拢着衣衫,凌恒并没有收回手,继续帮她,两人手不经意碰到了一起,触及的那一刻,南缃灼烫般的避了开。

    她后退了一步,低着头将自己外衣披好。

    那下意识回避的动作凌恒看的愣怔。

    过去的两人没少肢体接触,眼前姑娘从一开始的抵触到后来的接受,记得在回京路上,他握着她的手,她没有任何反抗,乖乖的任由他所为,凌恒明显感觉到少女在慢慢接受他。

    可方才的回避那般真切,像是避嫌又像是嫌弃,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甚至还有过之,凌恒心痛如绞。

    “你对我失望了是吗?”

    看着他还停在半空的手,南缃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浅浅一笑,解释道:“以前打打闹闹就算了,可现在你已经成家了,不好再玩闹,有些事还是避嫌得好,不然让人看见容易惹出非议。”

    话说到此,凌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心爱的姑娘是与他划清了界限,同他疏远了。

    “就算你不再接受我的情意,可你不也说了吗,我们还是朋友,朋友间不至于这么生疏吧?”

    南缃神色依旧,“尊卑有别,皇家更是讲规矩的地方。”

    过去府里没人会说什么,可现有了女主人,一切都不一样了。

    “往后我们还是守着主仆分寸的好,不要给彼此惹来麻烦。”

    房门早已经关上了,凌恒却还立在原地不肯离开,他感觉身体里有什么重要东西在一点点剥离。

    重新躺回床上,南缃发现雪团正卧在床头,这小家伙不知道何时跑进来的,猜测定是刚才开门时顺道溜了进来。

    想到凌恒伤心落寞的样子,南缃轻轻拍了拍雪团,“去陪你爹爹吧,娘亲……我这里没什么事,明天我再给你做好吃的。”

    那两个字她是再也说不出口了,摸了摸雪团脑袋,南缃柔声道:“你以后有新娘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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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早,一夜未眠的魏鸾坐在铜镜前梳妆,听着仆从禀报今日回门的行程安排。

    一切妥当后起身前去书房寻太子,却听说太子病未好,还在休养中,不便出府。

    昨日的他那般精神,怎可能病没好,这谎言假的都让人可笑,可越是这样越说明太子是何等轻视自己。

    一再被冷落,魏鸾绷不住,眼泪又唰的流下,哭哭啼啼地跑了开。

    辅国将军府张灯结彩,魏大将军早已备好了一切,只等着太子女婿驾临,不想最后却只等到了女儿孤身一人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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