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枫眉梢一扬:“哦?我当是谁,原来是雇凶去自己亲姐姐府上抢钱的容二公子啊,真是失敬!”
容世泽:“!”
礼部尚书一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耀夫妇阴阳怪气怼他的父亲母亲,儿子又来阴阳怪气嘲讽自己!
他还没想好怎么接这句话,慕容枫还诚心问了一句:“二公子是近日里缺银子使吗?”
“看在你是我阿姐亲弟弟的份上,你日后缺银子,可以来找在下借钱。”
“可莫是要再做出那种请人去阿姐府上抢钱的丢人事了,你上不得台面就算了,还连累阿姐被人说对你无情。”
“我实则也一直在好奇,阿姐一个柔弱的姑娘家,要如何对雇凶来府上威胁自己身家性命的弟弟有感情,不吓得当场断绝关系就不错了吧?”
他这话说得声音还挺大的,便是叫一些先前觉得容枝枝试图告容世泽,有些过分的人,都忍不住回头想了想……
也是啊,容世泽这事儿也是做得太离谱了,哪里又是亲弟弟作为呢?
容世泽听完气得脸都绿了:“慕容枫,我跟我姐姐之间的事情,同你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吗?”
慕容枫瞧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平和地打量了他一眼:“以前是没什么关系,但是如今县主是我义姐了。”
“你下回再做这等事,你就看我们兄弟五个打不打你吧!”
“说来阿姐也真是可怜,怎么有你这种亲弟弟!”
“回头我要好好带阿姐去寺里拜一拜,这辈子遇上你就罢了,下辈子可莫要还遇见了。”
容世泽气疯了:“你……”
就在这会儿,慕容家的大公子慕容枭也走了出来。
他如今是京城禁卫军副统领,乃是百年来京畿的副统领里头最年轻的一位,身上自有一股为将者的气势。
他站在门口,轻蔑地瞧了一眼容世泽:“原来是容家不入流的二公子!”
容世泽指着他道:“你说谁不入流?”
容太傅见自己的儿子被这样奚落,脸上也不好看,他自己的儿子,他自己教训就是了,什么时候轮得到外人指指点点?
便是开口道:“慕容大公子,还请你慎言!”
慕容耀阴阳怪气地道:“可不是!儿子,你要慎言,说容家老二不入流的时候,要全面一些。”
“莫要忘了,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绝不是平白就这么不入流的,不入流的肯定不止他一个!”
容太傅:“慕容耀!你不要太过分!”
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是将自己一并骂了吗?
慕容枭看向父亲,恭敬地道:“父亲,儿子到底是晚辈,哪里有对长辈指手画脚的道理?若如此,岂不是毫无教养?”
这话如同一个无形的大嘴巴子,甩到了容世泽的脸上。
只因他方才就对着慕容耀夫妇出言不逊了。
悄悄往门口看热闹的众人,瞧瞧慕容枭,又瞧瞧容世泽,看容世泽的眼神更轻蔑了。
容太傅都忍不住回头瞪了容世泽一眼!
便是慕容耀夫妇恶心人,也是轮不到他一个小辈上去大呼小叫的!
容太傅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道:“行了,今日是枝枝大喜的日子,老夫不与你们计较!”
“慕容大人和夫人,请进去入座吧,老夫与夫人在门口待客便是了!”
就是枝枝不在府上成婚,论起待客,自己与王氏,自然是比慕容耀夫妇合情合理一些。
江氏皮笑肉不笑地道:“太傅还是莫要说笑了,你们待客?你们知道今日多少桌客人吗?你们知道院中是如何安排的吗?”
“一会儿若是安排不得当,还反而是闹了笑话。”
“今日我女儿婚礼,你们要是乐意喝这杯喜酒呢,就进去找个位置坐下,不想喝就请回!”
“莫要在这门口堵着,一会儿还有客人来呢!”
王氏听到这里,忍无可忍。
对着江氏冲了过去:“江氏,你年轻的时候抢我夫君,年纪大了还要抢我女儿!”
“你就是看不得我好过是不是?我今日与你拼了!”
慕容枭几步过去,挡在自己母亲的面前,王氏的拳头落到了他的胸口,练武之人身体硬朗,王氏的拳头非但没有将他打疼,反而打疼了王氏的手!
疼得她嚎叫一声,后退了一步,怀疑自己一拳头打在砖头上了。
慕容枭沉着脸道:“夫人自重!今日是我义妹的婚礼,还请夫人莫要闹事。”
“在慕容枭跟前,无人能伤我母亲,也无人能在我义妹的婚礼上捣乱。”
“否则慕容枭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
容太傅恼怒这个小儿如此狂妄,也更烦王氏一个贵妇,竟然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过去殴打江氏。
跟个市井泼妇一般,哪里有半分太傅夫人的样子?
瞧见不少同僚奚落的眼神,容太傅烦躁地瞪了王氏一眼:“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王氏委屈地咬牙。
江氏缓过神来,也是气笑了,看着王氏道:“这会儿就一口一个女儿了,从前你有把枝枝当作女儿吗?”
“可怜我的枝枝这些年在你跟前,怕是过得连丫鬟都不如。”
“如今倒是有脸来我跟前摆母亲的谱了,也不怕害臊呢!”
“我看你们今日就是来捣乱的!儿子,遣人将他们赶走!”
“够了!”容太傅沉着脸,看着江氏夫妇,“不管你们夫妻有多少道理,我也是枝枝的生父。”
“今日之事,就是闹到了官府,闹到了御前,也没人有资格将我们这对亲生父母赶走。”
“江氏,你便再是嚣张,也不能蛮不讲理!且放任你赶走我们,世人也只会说枝枝不孝罢了!”
他说别的,江氏是不怕的,便是告到了御前,她母亲是榆阳大长公主,去陛下面前哭一哭,这点子事必是能过去。
可若是连累枝枝被骂不孝,那便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了!
王氏见着夫君强势起来,也挺直了腰板,扬声道:
“夫君所言不差!枝枝是我十月怀胎所生,今日便该是由我来主持这个婚事。”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替我主持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