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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你能跟白抒情不来往吗?

    回家后,周观尘去了浴室,正准备脱衣服洗澡,姜芫走进来。

    他挑眉,“一起?”

    姜芫脸微微一红,给他看自己手里拿的热敷包,“这个带点姜味,要不敷完再洗澡吧。”

    他迈着长腿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她,“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姜芫回答得很诚实,“当然是因为你今天帮了秀姨,我不知恩图报,就真是白眼狼了。”

    她的话虽然跟他想的差不多,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周观尘还是不舒服。

    他并不想要她的感恩,而是要真的关心。

    他握住了她的手。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姜芫一跳,手里的药包差点掉在地上。

    “你干什么?”

    “姜芫,你可以再喜欢我一次,就喜欢现在的我。”

    他的话很生硬,甚至带着点命令的语气,可姜芫却没有反感。

    面馆里那点那点微末的希望忽然又升腾起来,明明知道不该但又压不住,她眨了眨眼睛,有些失神地看着他。

    周观尘抱住她的腰,“不出声我就当默认了。”

    姜芫点点头,跟着又摇摇头。

    周观尘不在意这些,他觉得她点头就够了。

    他勾起唇角,低下头缓缓靠近她——

    姜芫却把身子往后一仰,躲开了。

    男人有些烦躁,“姜芫,你耍我。”

    “周观尘,想要我爱你也不是不行,那你能跟白抒情不再来往吗?”

    说出这句话,她喉咙发干,紧张的心脏砰砰乱跳。

    周观尘注视着她的目光很深沉,是一种她看不懂的复杂。

    可看不懂还是要看下去,她梗着脖子坚持,眼眸已经湿润。

    男人粗糙的拇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果然如此。

    听到这个答案,她忽然像被抽干了力气,整个人酥酥薄薄的一片,下一刻就要碎了。

    他偶尔的善心,她就当了真,幸好,还没有深陷下去。

    “药包我放这里,你记得敷上。”

    刚转过身,就给他扣着腰抓回来,“不是要给我敷吗?不准走。”

    姜芫垂着头,努力掩饰自己的失态,“要不等洗完澡再敷吧。”

    “你生气了。”

    姜芫忽然暴躁起来,“我没有。”

    “还给我甩脸子。”

    姜芫几乎想尖叫,“行了,都是我不对,来,肩膀露出来,给你热敷。”

    周观尘并不动,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姜芫,那眼神让人心燥不已。

    姜芫浑身起了刺儿,一根根倒扎入肉里,又疼又痒。

    低下头,抠着他的手臂,同时身体往前冲,想要摆脱他的桎梏。

    周观尘先是一愣,竟然松了手,但很快又把人捞回来,紧紧压在门上。

    “你闹什么?”

    姜芫不想说话,偏过头去紧紧咬着唇。

    男人皱起眉,粗粝的手指顶开她的唇,“想咬我就来,咬自己算什么本事?”

    姜芫没跟他客气,上下门牙一对,两个牙印就深深的陷进去。

    男人静静看着,不吭一声。

    姜芫觉得牙齿发酸了才松开,不过这口气发泄出来,心里就舒服了很多。

    周观尘看自己的手指,手上没肉咬的不深,但有些泛紫,可见她真没少用力气。

    他竖起手指给她看,“小毒妇。”

    姜芫还是一言不发,她不敢说话,脸部的肌肉都因为隐忍轻轻颤抖。

    男人轻摸着她的小脸儿。

    “姜芫,白抒情是骏骏的妈妈,现在骏骏还有心理问题,我不可能就跟你承诺再不见她,但是我会把她调离秘书部,减少跟她见面的次数,做到非必要不见面。”

    周观尘说这些,包括最近做的这些,都是他现下能给予的最好承诺。

    说完后,他就静静看着姜芫。

    姜芫的双手紧紧攥住,说没有心动是假的,甚至心理防线也坍塌了一角。

    他是她年少的喜欢,又倾注了三年青春陪伴,就这样黯然退场多少有些不甘心。

    以前只是为了止损,那现在……

    许久,她才低声说:“你记得万宝斋那个蒜头瓶吗?”

    周观尘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这个,但还是点点头。

    姜芫眼底水汽氤氲,“蒜头瓶修补过后,虽然还能焕发美丽光彩,可也只能束之高阁供人观赏,根本经不起丝毫磕碰,有了问题的婚姻也是这样,就算修补得再好,也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男人抿唇轻笑,“不管是原装的还是修复的,总之都是我的,姜芫,这是我们的机会。”

    他要姜芫,也要他们的婚姻。

    三年前他是被动接受的,可既然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就会对她负责到底。

    姜芫最后说考虑考虑。

    她想,反正暂时还离不了婚,那就先这么着吧。

    其实她知道,在那万万重的理智里,一丢丢感情却足以占据上风,就像野草里的火种,风一吹,就燎了原。

    ……

    也不知道周观尘用了什么办法,何树变乖了。

    不但每晚都打电话,还不断检讨自己犯下的错误,声泪俱下。

    秀姨也跟着掉泪,她以为这辈子都熬不到这孩子认错的这一天。

    就在秀姨出院的那天,他回来了,人晒得黢黑,却比起姜芫上次见他,不再是窝窝囊囊一滩泥长在沙发上,有了少年人该有的朝气。

    当他洗第一个碗时,连何苗都惊呆了。

    她偷偷跟姜芫说,很想拜师学艺,问问周观尘的人是怎么驯服他的。

    而秀姨更想请他吃顿饭表示感谢。

    姜芫不敢替他答应。

    虽然他最近亲民了很多,也纡尊降贵帮了不少忙,可这也不代表他能随叫随到。

    更主要的是,她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了。

    最近他早出晚归,跟以前的状态很像。

    开始,她觉得这样挺好,她不用面来自他的压力,可以好好想想。

    可一天天过去,她开始不确定了。

    难道是因为那天她没答应,他又生气了?

    一想这些,她就心烦意乱。

    可秀姨说了她也不能不管,晚上回家后就问周观尘的动向。

    李姐笑笑,“先生最近都是一早出门儿,晚上11点多才回来,回来后还要去书房忙一会儿,很辛苦呀。”

    11点呀,那她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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