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保也收起了身后的圣人虚影，扫视了一眼周围，没看见林云。
这个时候，其他百姓也反应了过来，纷纷尖叫着跑开。
维护内层秩序的金吾卫也纷纷到场，将散乱的人群集中驱散。
短时间内，他不可能再找到林云，一样的马瑞川他们也不可能。
说到底，这还是内城，是除了皇城之外，守卫最森严的地方。
胆敢在这里动手，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就算马瑞川他们没有什么事，此刻也无法继续追杀林云。
稍微犹豫了一下，太保抱起地上的严守余，盘膝坐下调整气息。
金吾卫先是将那些黑衣密探围了起来，一个个进行盘问，而那些伪装成普通百姓的密探则被放了出去。
他们都知道这些是王洋的人，所以也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跟我们去刑部衙门走一趟。”
一位金吾卫百户对着陆昊说，语气不容置疑。
陆昊也知道今天这个事情影响不大好，没有拒绝，微微点头。
转头看向马瑞川，“你跟他们去，我继续留在这儿。”
“你不去追杀林云？”
马瑞川胸口上下起伏，有些余怒未消。
“笨蛋，你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是什么？不要本末倒置了。”
陆昊冷冷斜了马瑞川一眼，“要是丢了天脉水晶，你来负责？”
这一句话是传音说的，语气极为冰冷。
“好。”
虽然还是有些不服气，但马瑞川没有继续说话。
转身走向擂台，继续默默坐着。
“走吧。”
那位金吾卫带着剩余的人走向了刑部衙门。
并没有管马瑞川的行为，他们也知道自己惹不起王党那群人，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很快，现场没多少人了，刑部的人也来了，把广场包围了起来。
在交谈了一番后，太保和严守余也被放了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要去找林云吗？”
“算了吧，王党那边已经盯上我们了，这小子手段多，应该没事的。”
太保叹了一口气，两人并没有继续找林云，是继续坐在阁楼里。
事实也正是如此，那些没被抓的密探，大多都在盯着两人。
就算他们都是高品修者，也没办法无声无息在京城里行动。
......
林云迷迷糊糊睁开右眼，左眼因为刚刚的疼痛肿胀了一圈，已经彻底睁不开了。
从床上爬了起来，环顾了一圈四周，林云有些迷茫。
他对这里有印象，他上次灵力枯竭时也被送到这儿来。
周围全是灵力石，浓厚的灵力波动将它包裹。
“我怎么来这儿了？”
挠了挠头，他还记得刚刚发生的事，就在他快要被射成刺猬时，一只手抓住了他，把他拖进了旁边的小巷里。
摇了摇头，颤颤巍巍走出了房间，此时已经是下午了。
他身上的伤也被简单包扎过，没有了大碍，只是左眼还很疼。
门外正是军机处衙门，此时衙门里一如既往的清静，只有少数几个当差的和官员在来来回回忙碌。
刚刚走出房间，一个温和的声音就在林云耳边响起。
“来荡妖楼顶层。”
是黄粱的声音！难道是黄粱救了自己？
尽管有些疑惑，林云还是走向了荡妖楼。
黄粱似乎跟荡妖楼的守卫打过招呼，林云直接走了进去，他们似乎什么也没看见。
来到了荡腰楼顶层，这次黄粱并没有在喝茶，而是笔直站立，俯瞰京城。
“来了？”
林云点了点头，周围只有黄粱一个人。
“是您救了我？”
“算是吧。”
黄梁回应了一句，“那些人还在找你。”
林云没有说话，而是看着黄粱等待着他的解释。
“我没想到你会应战。”
“本来确实没想应战，”林云点了点头，对于黄粱，他没什么可隐瞒的。
“我觉得他们的行为很不正常，所以我让庚蛇去调查了一下王洋的踪迹。”
林云当即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嗯，原来如此。”
黄粱点了点头，依然在看着京城。
“我每天都会这样俯瞰京城，已经看了五十年了。”
黄粱忽然一笑，转头看着林云。
“你觉得王洋是好人吗？”
林云愣住了，不知道黄粱突然问这个是干什么？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还是回答道，“不是吧？对我来说，他不算好人，对其他百姓来说，他也不算。”
搜刮了如此多的民脂民膏，怎么能算好人？
“在我看来，他其实是个好人，只是好的有些过头了。”
黄粱兀自叹息了一声，“我想将天脉水晶重新填回龙脉，他想重新塑造一条龙脉，我们两个都是孤臣，本质上是一样的。”
林云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听着。
“他的方法更加稳妥，但是期间会损失大梁许多国运，届时，我大梁国力必然衰弱至极，我的方法能将大梁国运尽数保存，但会死很多人，也许是几人，也许是几百万人。”
“你会支持哪一种？”
忽然，黄粱转身，眼神悠悠看着林云。
林云略作思考，“我的话，第二种吧，近几年，妖族的国力恢复的差不多，如果此时我大梁国立忽然急速下坠，必然引得外族虎视眈眈，不妥。”
“但那几百万人呢？”
“几百万人岂能与整个大梁相比？”
“这几百万人，包括整个天机阁。”
林云忽然沉默了下来，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久久的沉默过后，黄粱笑了几声，“放心吧，我不会让天机阁陪葬，只是想听听你真实的想法。”
林云再次吸了一口气，“我的想法是穷则独善其身，只要我所在意之人平安，我必将报答您的再造之恩。”
“我明白了，去帮我做件事吧。”
“您说。”
“去挑战马瑞川，他还在擂台上，然后落败。”
“好。”
对于黄粱的话，林云没有丝毫犹豫，他对黄粱绝对信任。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意，但是林云知道，这次有黄梁出手，多半不会有什么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