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你当然不想坐牢。”陆泊舟声音淡淡,“谁还能想坐牢吗。”
徐雅薇听着陆泊舟这话,似乎觉得有戏,但又不确定有没有。
一时之间,心中惶惶,愣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
片刻后,才犹犹豫豫问了一句,“泊舟,你需要我……需要我做什么吗?只要你放过我,你原谅我一次,我可以帮你的!真的!”
“是吗。”陆泊舟原本对徐雅薇能够提供的筹码和条件就不感兴趣。
敌人手里递来的任何糖,都可能是毒药。
听着陆泊舟声音里的兴趣缺缺,徐雅薇顿时更慌了,生怕陆泊舟不想搭理她了。
赶紧说道,“我有很多很多陆泊临做的那些事情的证据!我可以都给你!我当初怕事成之后他不和我结婚!所以我留了好些证据在手里,泊舟你信我,我可以都给你!”
“哦?”陆泊舟挑了挑眉梢,似乎听到这里,才总算有了几分兴趣。
“真的,是真的我不骗你!”徐雅薇急道。
“行吧,那你把这些证据捅出去。”陆泊舟甚至不愿自己接手这些东西,可见对徐雅薇的防备到了怎样的程度。
徐雅薇不敢不答应,连声应道,“好!我答应你,我会把这些都捅出去,泊舟你一定要救我,哪怕看在我们曾经的感情上……”
结束通话之后,没多久,宋绪和宋洵一起过来了。
他俩都不怎么放心陆泊舟,大概是怕他自己把自己熬死在家里。
宋绪带着破伤风和消炎针过来的,宋洵则是带着食物过来的。
宋绪看了一眼温度计,“三十八度,我就知道。”
宋绪没好气地给他挂上消炎针,打了破伤风疫苗。
宋洵把一块披萨塞到了陆泊舟手里,“快吃。”
陆泊舟看着手里的披萨,没有半点胃口,没个动作。
宋洵早就猜到可能会有这一出了,便说道,“我听说姜棉今天就烤了披萨,应该是烤给孩子吃的吧,夏威夷口味的。我特意买了个同款过来。”
陆泊舟眉心拧着,将信将疑看了他一眼,披萨送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上面的菠萝粒酸酸甜甜,的确是陆朝驰的口味。
陆泊舟没做声,一口一口不紧不慢把那片披萨吃掉了。
宋绪和宋洵也在和陆泊舟的对话中得知刚才徐雅薇打了电话过来。
“她这是逼急了啊。”宋绪道。
宋洵耸了耸肩膀,“能不急么,那么多矛头都指着她,徐家也摇摇欲坠,根本救不了她。就她现在摊上的事儿,够她判十年了吧。”
宋绪啧啧了两声,转眸看向陆泊舟,“怎么?她要是把陆泊临捅出来,该不会真打算把她给捞出来吧?”
陆泊舟慢慢咀嚼着嘴里的披萨,侧目看了宋绪一眼,“你说什么呢,她把陆泊临捅出来,无非是让陆泊临判得更重,她自己作为污点证人,能轻判一点儿罢了。捞她出来?这世道讲法律的。我要有那本事我儿子还能被判给姜棉呢?”
宋绪和宋洵听到陆泊舟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得跟真的似的。”宋绪道。
这厮儿子会被判给姜棉,那不是他双手送出去的吗?
要不是没办法,这厮恐怕恨不得把他自己也给送出去了。
宋洵看着陆泊舟,“看来你心情还不错啊。”
陆泊舟不答这话,只是想着先前在视频通话里看到的姜棉的面容,心里的戾气,似乎的确在被渐渐抚平。
姜棉渐渐发现了,宋洵似乎利用女朋友利用得更加得心应手了。
詹梦每天都会和她聊天,不一定是电话,有时候是发微信。
姜棉知道,詹梦并不是故意的,但还是能从她字里行间里,不经意地得知关于陆泊舟的消息。
“你是不知道,宋洵加班简直丧心病狂啊,昨晚临时加班,然后一整晚没回家?!他到底去了哪?你说我要不要给他车上装个实时定位呢?”
姜棉看到詹梦这疑神疑鬼的消息,无奈回复,“他怎么说的?”
宋洵加班没个准数,姜棉是知道的,也不能怪宋洵丧心病狂,说到底是摊上个丧心病狂的老板。
詹梦很快回复过来,“呵呵!他说他去陪陆总陪了一晚,你觉得我能信?陪陆总,陪一晚!他说什么,陆总伤口发炎,发烧了一晚没退呢,他就在那儿守着了。骗谁呢,无非是仗着我不敢去问陆泊舟呗!”
姜棉看到这话,没有马上回复。
但脑子里却是闪过了视频里看到的那个男人消瘦的苍白的脸。
“也有可能吧,宋洵应该不至于拿这种事情说谎。”姜棉回复。
但和詹梦聊完这通之后,心却是不定了。
不止詹梦这边,秦楚那儿也时常会有些消息。
“姜棉,过两天江城有个画展,你要不要和我去看?”这天送姜棉和陆朝驰去上亲子美术课回来,秦楚就问了句。
陆朝驰心里顿时丁零当啷响起了警铃。
姜棉一愣,“我?和你?”
秦楚点点头,拿出两张票来,“你不是喜欢这种么,我又不可能让你独自去看,所以。”
意思很简单了。
姜棉眉心轻轻拧着,看着秦楚手里的票,那个画展的确是她很喜欢的一个画家,难得的展出到了国内。
回家在电梯里,陆朝驰就认真问姜棉,“妈妈,你该不会真的打算和他去看画展吧?”
姜棉弯眸笑了笑,有心逗他,“不一定哦。”
小家伙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家之后,马上神秘兮兮拿着自己小手表进房间去了。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陆泊舟正在开会。
陆氏出事了之后,鼎晟这边的事务,还有针对接手陆氏那边做的方案。
工作很多很重,每天开不完的会。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就只见素来冷漠,近日更是阴晴不定的老板。
接起电话时,声音顿时平静柔和了不少。
“嗯?画展?是我让人带她去的,她不是喜欢么。你要是不放心,就跟着一起去。”
陆泊舟听着那头孩子的声音,原本因为会议而僵硬的神经,仿佛都得到了片刻的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