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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遇公子授信送京 寻案情暗访金村

    诗云:

    夜探狱中访陈孝,取信急出城南郊;

    重返枣阳无计施,却遇公子百恼消。

    交嘱重托送铁证,王皮受命回长安;

    权翼轻松往金村,自此冤案渐明了!

    权翼依据陈孝所给的信息,当夜就决定前往城南郊外的棺材岭去取回那两封私信,他很快就从城南的城墙顺着绳子攀到城墙外面。这时,城外气温很低,天空中落下重重的晨霜,雾气将整个旷野笼罩在白茫茫的一片惨森森之中,天空与大地混合成混沌一片,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

    权翼并不知道棺材岭在城外的什么地方?仅凭借陈孝对地方的描述,虽知道个大致方位,但此刻天还没有发亮,雾气又很浓重,权翼不敢停留,很快就来到一处荒岭地界,猜想此处与陈孝所描述的有些相像,就停下脚步极力在寻找留有洞穴的那.棵桦树。

    权翼足足寻找了半个时辰,天色微明起来才好不容易找到了那棵桦树,将书信取了回来,他很快就随进城的百姓进入南城。

    今天他还需要去干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那是昨晚上刚从陈孝口里获得的那个重要信息。原来,与陈孝同处一个监牢的人叫史小抖,原是枣阳县章玶村人,只因状告黄府在收租时诈骗克扣他们佃农的粮食反被黄府以史小抖敲诈勒索为由被雷知县下到监牢里。据陈孝说,黄府每一季去乡下去收租,总是带着一个暗藏机关的大斛去,这个大斛每一次在向佃户收租时总是悄悄将内部的一个机关打开,这样,在收粮时就会多收许多粮食。佃农每一次将自己的粮食倒进这个大斛里面去后都会比自己所测量的要少许多。假如拿这个大斛重新测试,则又与佃户的所供的数量重合无误。佃农都被这个大斛弄得神魂颠倒,不知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但这史小抖还算十分机敏,很快就发现了这大斛里面的玄机。于是,史小抖就联合其他佃户将这个大斛扣押下来将黄府告上县衙。没想到,县太爷雷睿与黄府狼狈为奸,根本不听取佃农的话,将提交诉状的佃农不由分说就毒打了一顿,其他佃户只得忍气吞声接受了这份委屈。只有这个史小抖不信这个邪,非要一条道告到黑。他不但要去枣阳郡去告黄府家的状,同时还将县太爷雷睿也一并被告了。这还了得,雷睿接到宋漓跋的书信后,雷霆大怒,立即肯求宋漓跋将案子发回枣阳县衙门受理。就这样史小抖的案情不但暗无天日不说,雷睿还将史小抖下到狱中,若史小抖不再认错,雷睿就不放他回去。

    虽然史小抖的冤案较黄府强抢民女金翠翠致其父死亡一案要轻微许多,但权翼亦觉得史小抖的案子同样不可小觑,史小抖的案子中同样牵涉到黄府、雷睿和送漓跋这三个人,只是在这些人的犯罪罪证上又添加了一罪而已。

    当时史小抖被关进监狱的时候,是与另外一个犯人关在同一个监室里的,那个犯人不是别人就是被黄府公子黄世霸强抢而去的民女金氏金翠翠的堂哥金法鞠。因此,金法鞠将自己叔叔家的所有事情经过都告诉了史小抖。而今天,史小抖不但对陈孝诉说了自己的冤屈,同时也将金法鞠的案情一并告诉了陈孝。陈孝问史小抖此刻金法鞠关押在何处?史小抖说,早几天还被关在这里,昨天却突然就被狱卒转移走了,现在他也不知道金法鞠被关在什么地方。陈孝就依照史小抖所说的情况,告诉权翼金法鞠的住址。

    枣阳郡有这些贪官污吏勾结地方土豪盘剥老百姓,老百姓这个苦日子何时是个尽头呀。权翼走在枣阳县的小巷子上,一边思考,一边朝前行走。这时后面有人悄悄在呼唤着他,权翼吃了一惊,急忙回头察看,发现后面紧跟着一个英俊的后生,只见后生身穿土布衣裳,与一般市民无异,只是年纪略小些,大约仅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权翼停下脚步,不禁相问:“小兄弟,你看错人了吧,我们何时曾相识过?”

    少年狂笑着摘下头巾道:“权叔叔,是我呀,权叔叔怎么连我也不认得的了?您仔细瞧瞧我是谁?”

    权翼仔细一看,立即笑道:“哎呀呀!原来是二公子呀,怎么你何时到了枣阳,还有谁一起过来的,到此来做什么?”

    少年大声说:“权叔叔,我是奉爹爹之命前来接应叔叔的,没有其他人了。”

    权翼摇着头说:“二公子,你还是赶紧回京城去吧,我不需要你来接应,再说了,你这么年纪轻轻又能做点什么,就是叔叔,现在都还没有做出什么成绩出来哩。”

    “叔叔是瞧不起我的吧?我告诉您,我是受爹爹的命令才来配合您的,您现在无权赶我走。”

    权翼将少年拉近一个偏僻的地方,厉声说:“二公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把戏,你赶紧赶回京城给叔叔向你爹爹送去情报。记住,叔叔给你的东西非常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完好无损地将它呈交到你爹爹手里去。”

    少年疑惑地问:“权叔叔,是什么东西让我非要现在就送过去?等叔叔办完大事,咱们一道带回长安不好吗?”

    权翼说:“不行不行,原本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经过这次事件后,我就必须更加小心谨慎一点为好,二公子,我先带你去吃饭,吃饭后你立即返回京城不得有误。”

    少年说:“权叔,我在枣阳连坐下来歇歇的机会都没有,您就让我往回赶,您这也太无情了点吧,明天走难道都不行的吗?”

    权翼说:“那肯定是不行的,等会我写下一封信,你也一起带回去交给你的父亲去。”

    少年说:“既如此,你得先请我吃顿好饭。”权翼说:“这个自然,你喜欢吃点什么?”

    少年说:“只要有酒有肉就行,其他随你客气。”

    权翼就带着这个少年走进一家餐馆,里面烤羊排正透出一股诱人的香味。少年说:“这时什么味道,怎么这么浓浓香气?”

    权翼笑着对他说:“你生在宰相之家,难道都没有品尝过这种美味吗?这是烤羊排的味道。”

    少年说:“吃自然肯是吃过了的,但是我好久都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了,再说,家里的味道肯定没有这里纯正清香。”

    权翼让店家拿来五斤烤羊排,少年说:“权叔叔,这不够的,我一人都能吃它个八斤十斤的样子,五斤还不够我一人填塞肚角呢。”

    权翼说:“你喜欢吃尽管吃,十斤八斤我管够,不过你还要不要喝酒?”

    少年说:“当然要喝酒啦,不喝酒怎么行?再打五斤酒过来。”

    酒足饭饱,权翼写好书信,就在封印上烫了烫蜡,少年看了,笑着说:“权叔叔,你封蜡印.做什么,这不是给爹爹的家书吗?”

    权翼说:“这虽然是一封家书,但也不全是家书,公事公办,甭问别的,你只管好好保管,可别给破坏了封印。”

    送走少年,权翼就马不停蹄地朝城西方向而去,根据陈孝提供的信息出城去寻找金法鞠的家,据权翼了解到,金法鞠所居住的地方离枣阳县城大约二十里外的金家村,村子并不大,大约住着一百来户人家,均为在此租地而种的佃农。

    出城西不足三里地就是一大片绿油油的小麦田,此时的小麦长势正旺,不过权翼根本不去关注这些,他只顾自己赶路,希望自己尽快赶赴金家村,他必须要抢在越超之前找到有力的证据,这样才会对自己十分有利。

    根据权翼对路人的打听,很快他就找到了金家村。金家村坐落在一座大山的山脚下,权翼来到金家村的时候,天色已晚,村中农舍上都纷纷升腾起一股股黑色的烟柱,看见这些黑色烟柱,权翼才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也在肠鸣了。

    权翼穿过村前的一片果园,这是一片枣林,果实早已经被人收走,树叶也都落尽了,光秃秃的树枝上之留下密密麻麻的尖刺。进村的路有点狭榨,他只能小心地穿过从地头延伸到路上的枣枝。

    权翼刚走进村子,就发现村子里有人在偷偷地注视着他。权翼于是就停下脚步,对正在悄悄关注他的一个老大娘说:“这位婶子,打问一下,我想寻找金法鞠的家人,您能否可以给我指引一下路?”没想到权翼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位老人早已经将柴门关了起来,权翼上前打了许久门,老人就是不理不睬。

    权翼只得继续往村子里面走,街道满是石子路弯弯曲曲且高低不平,稍不注意就会被绊倒。权翼小心翼翼地行走在街道上,除了在村口所遇见的那位老太太,整个村子竟然都是紧闭门户,权翼从佃户的一个茅房的窗子里看见有一丝亮光透露出来,他不能再犹豫下去了,他站在这家佃户的门口,举手敲响了这户人家的柴门。

    “谁呀?这么晚了,有何事情吗?”房里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

    “农家,我是路过贵地的一位过路人,今晚能否在您这里注脚,我会支付您一些银钱如何?”权翼为了骗开这佃户家的房门,只好随意编了一个理由。

    “过路人?客家,您骗谁呢?这路又不是官道,不通任何地方,客家怎会走错?”屋里的人一下就戳穿了权翼的鬼把戏。

    权翼没想到自己的谎言这么快就被这家主人识破,只好又说:“农家,只因我是一个外地人,不熟识这里的路,是被别人骗到这个地方来的。”

    屋里的人又说:“客家,您也别欺骗我们这些乡下人了,谁都知道来这村子里的人都是有目的的官家人,您走吧,我什么也帮不了您。”

    权翼心里暗暗焦急:看来,在我前来金家村之前,肯定已经有官府的人不止一次来此骚扰过这些村民的了,否则,他们的警惕性不会有那么高。

    为了尽量解除佃户的猜疑心理,权翼站在门外用更加礼貌的语言对屋里说话:“农家,我确实是误打误撞才来到这里的,至此都不知道不能从这条道上走出去,现在天色已晚,而且我发现这里的路特别难走,您就发发善心打开房门,不能留宿给我提供一份饮食也行,农家,我求您啦?”

    屋里的声音这时又传递了出来:“既如此,您先往后退一丈远,让我先仔细辨认一下您所说的话是否当真?”

    权翼只好往后退却了四五步,站在月光之下。

    柴门这才咿咿呀呀地打开了一条缝:“您进来吧!”

    权翼走进来先给老者施礼:“老伯,入夜打扰,望恕罪,在下这厢有礼了!”

    老汉一边让座一边招招手说:“客爷,您真的只是一个走错路的行人?我这粗鲁乡野老汉不懂什么礼节,客爷不必施此礼。”

    权翼朝屋里屋外都望了望,这才发现屋里并无其他的人,于是又问道:“老伯,您一家人呢?这么晚了不会是还在外面干活吧?”

    老汉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哎!我哪有其他家人啊,就为老汉一个人在此租田种,客爷别问这些,我家里也无什么好吃的,客爷不会嫌弃老汉粗茶淡饭就是了。”

    权翼连声道谢说:“老伯,我那里会嫌弃呢,连感激还来不及呢?”

    老汉给权翼从瓦罐里舀来一碗稀饭端到桌边放在权翼面前说:“我这里没有别的吃食了,客爷权当填塞一下肚子吧,若不嫌弃,西边还有一张草铺权作客爷今夜将就一宿。”老汉说完,也不征求权他的意见就顾自走进里屋将房门一关睡觉去了。

    灯光太暗,权翼根本看不清西边屋角里的床铺,但既然老汉肯容留自己在此过夜,这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事。先且别管其他的,将热粥喝进肚子里再说,即使今晚无法在老汉处得到一些情况,那么明日亦可以向他亮明身份,以求得到实际的情况。

    权翼喝完热粥,拿着松明朝西屋张望寻找,果然在靠墙处有一张床铺,床铺里没有草席被褥之类的东西,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权翼不敢拿松明靠得太近,他先将松明吹灭,在黑夜中摸索着上了床,和衣躺了下来。

    权翼双手垫在后脑勺睁大眼睛望着漆黑的房间,正在思考明天如何开口向这位老汉说出自己的目的。他目前也无法知道这位老汉会不会向他透露金家的案情秘密,也不知道这位老汉对金家这起案子了解多少,但权翼敢肯定,这位老汉应该多少知道一点的。从老汉今夜肯接待自己的行为来看,这老汉至少承认自己不是是个坏人,有了这点信任就足够了,乡下人都是实在人,很少会瞻前顾后想得那么多,那么自己的愿望有可能都会实现。

    夜半时分,权翼被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所惊醒。权翼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正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从不远处传来老汉的声音:“客爷不必惊慌,估计又是官府围村搜查来了,这不关客爷的事,呆着在屋子里千万别出去,我去应付应付就是了?”

    权翼说:“老伯,官府怎可无缘无故的前来围村,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老汉说:“客爷有所不知,咱金家村去年出了一桩大案,都怪这个世道太不公平,咱老百姓哪里有说理的地方,官府和地方豪绅勾结残害咱老百姓那都是家常便饭轻而易举之事?”

    权翼假装怒道:“这还了得,我堂堂大秦帝国,岂容地方土豪残害百姓,金老伯,难道这里就没有一个说理的地方?”

    “同官府说理去?客爷,您有几个脑袋给他们砍呀?”老汉忿忿不平道。

    “岂有此理,我倒不信这世上还真有这么可恶的官府污吏差人?老伯,这村子里若有何冤屈,不妨告诉我一声,说不定我还能帮上老乡们一点忙。”权翼将一只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您小点声,客爷干万可别激动,这官府不是好说话的,被他们发现客爷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可就麻烦了。”

    权翼迷惑不解地说:“按照在下的理解,金老伯这村地处偏僻乡野,与官府八竿子打不着,这里为何会有人惹恼官府上的人呢?这不符合常理呀?”

    金老汉又一声叹息道:“客爷不是本地人,自然不知道我村去年出了一桩天大的冤案。可惜了金老二家的闺女,她只十五岁就被枣阳这帮畜生给残害了,金老二也屈死在黄府爪牙的淫威之下。”

    权翼说:“金老伯能否将案发过程详细告知在下一二?”

    金老汉说:“客爷要听,此时不是时候,这官府今夜派人前来找人,男女老少一个不少都必须要到晒谷场上集合,若谁家缺了人就会立即遭到拘捕,客爷留宿在此并无他人知道。因此,客爷千万别在我家做出甚么动静,老汉去去就回。”

    金老汉说完此话就开门出去了,临了还不忘将柴门关上。

    权翼看见金老汉走远了,这才轻轻将柴门打开一条缝,一闪身也就出去了。

    在金家村不大的一块村后空旷场地上燃烧着十几只火把,晒谷场上已经是人头攒动。权翼不敢靠得太近,好在离晒谷场不远处有棵大树,权翼寻思,何不先爬到树上隐蔽起来再作道理。

    说时迟那时快,权翼趁人不备,三下两下就来到了树底下,只见他伸出双手,手脚并举,躬身很快就窜上去老高。

    权翼所处的位置离晒谷场虽然大约只有五十步远,但这棵大树处在上风口,因此,晒谷场里那些衙役到底在训斥些什么他一句都没有听清楚,此时又不敢从树上爬下来挤到晒谷场上去。权翼想,等这些衙役在各家各户搜查过后,他回到老汉的家里再向老汉了解一下情况就是了。

    果然这些衙门差人今夜只不过是大张旗鼓地前来例行公事折腾一番就回去了。权翼从老汉口中得知一个消息是:今晚上,关在狱中的犯人金法鞠逃脱牢狱束缚不知所踪,因此,县衙的差人全部出动实施抓捕。衙役放话在此

    ,金家村须在三天之内将犯人交出来,否则将拿金家村人全部都抓起来审问。

    权翼见老汉诚实可信,于是就对老汉说:“金老伯,假如在下公开了自己的身份,您可否毫不保留地将金翠翠这起冤案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与我?”

    金老汉点头说:“客爷,我金老汉虽然是个粗野乡人,但也能一眼看出客爷是个官家之人。只是,客爷不肯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老汉我又不肯当面给予戳穿,今客爷肯如实相告,老汉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权翼大喜过望,紧握住金老汉的手说:“实不相瞒,在下仍秦国司隶校尉权翼,今刑部侍郎越大人受皇上指派,前来枣阳复查金翠翠一案。原本这刑部侍郎也是王丞相旗下的门生,完全可以信任他能够秉公执法。只可惜这位越大人已今非昔比,暗中受到国舅爷慕容暐的蛊惑引诱,王丞相担心他不能够如当初那么清廉执法,恐与此案复查多多不利。今在下受丞相派遣,暗中来到枣阳监视越大人,此事因是机密,今向金老伯实言相告是完全信任金老伯的为人,望金老伯保密此事万不外泄为盼。”

    金老汉闻言,立即下跪行礼道:“原来是京城大官人权大人大驾光临,恕老汉不识金镶玉,这里赎罪了。”

    权翼扶起金老汉笑道:“金老伯万不可行此大礼,权某此行的行踪是隐秘不能暴露的,更不可让地方官府和越大人知悉,故此,望金老伯只与权某当作一般客人对待,以免泄密。”

    金老汉闻言,声泪俱下道:“实不相瞒,权大人,您可要为民作主啊。”一边说,一边引权翼移开刚才权翼所睡的草铺,撬开几块木板,立时露出一个地窖。原来金老汉亦是金翠翠的一个伯父,自从金翠翠那天与她父亲去外郊赶集被恶霸黄金霸相上强抢而去,他弟弟前去制止,当场被这些恶人活活打死后,紧接着所发生的一连串离奇审理案件,件件桩桩皆令人发指。

    权翼问金老汉这地窖里藏有什么?金老汉说:“权大人,这里有我弟弟被他们活活打死时穿的血衣,这些证据铁证如山。官府多次威胁金老汉交出此证,我都装聋作哑骗过了他们,侄子金法鞠呈递诉状反被栽脏陷害下狱,所有证据都被我藏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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