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年轻女人真的没有得肠癌。
她之前之所以会被查出肠癌,真的只是因为她好几天没上厕所导致肠子里积攒了一大堆的……屎,然后被医生误诊了?
年轻女人两眼一翻,直接就倒了下去。
众人连忙扶住了她,然后把她抬到了旁边的座椅上。
然后扇风的扇风,拍脸的拍脸。
很快,她就又醒了过来。
再然后,她直接嚎啕出声:“我不用死了,我不用死了……”
可想而知,当初她被告知她极有可能患上了肠癌的时候,她有多崩溃。
因为如果她是一个有钱人,那么她将有千万种办法去延长自己的性命。
可是偏偏她只是一个父母双亡,只剩下一个年仅九岁的侄子相依为命的汉堡店服务员。
所以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也正因为如此,她选择了听从主治医生的建议,没有再做价格高达一千八百M元的病理检查,然后辞掉工作,卖掉了自己所有的东西,将换到的钱一半交给侄子,让他带去了孤儿院,一半用来完成自己的出国旅行的梦想。
等她旅行完,回到M国之后,她就准备找个景色优美的地方,在病魔彻底降临之前,直接结束自己的生命。
结果现在,她却被告知,她根本就没有得肠癌,她只是有些消化不良而已——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回过神来。
现在可还不是激动的时候——
她当即站起身来,抓住了程宽的手:“程,抱歉,我想我现在必须要马上回M国,我得在我以前工作的汉堡店招到新员工前赶回去,只有这样,我才能挽回我的工作,而且我的侄子现在还在孤儿院,万一他被人领养了,可就麻烦了。”
程宽当即说道:“好的,我马上让人帮您购买机票。”
几分钟后,他放下电话:“好了,我们帮您抢到了下午三点的机票,时间紧迫,你现在就得赶去柳市,正好我们公司现在就有一趟车发往柳市机场,您可以直接搭乘这辆车过去,车上的导游会把您送上飞机。”
年轻女人当即就抓住他的手,朝着他鞠起了躬:“程,谢谢你,谢谢你。”
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直接拉开背包,从里面掏出一把钱,大概有四五千的样子,分成一大一小两沓,她将小的那一沓塞给程宽:“这些请你务必收下,毕竟我给你们造成了这么多的麻烦。”
紧跟着她把剩下的那一大沓钱也放进了程宽手里:“至于这些钱,麻烦你帮我转交给那位医生,并代替我向他表示感谢。”
然后她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程宽:“……”
他不是很想帮这个忙,因为在目睹了这两场事件之后,他原本牢不可破的世界观已经摇摇欲坠了。
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医生,面对中医。
但事实上,就算年轻女人没有请他帮她这个忙,他也必须要回去。
因为之前方洲给年轻女人做出了没有得肠癌的诊断,导致詹姆斯等人对他的医术又产生了怀疑,所以在年轻女人看完病之后,他们就直接跟着她走了。
可是现在,事实证明,方洲的确是一个医术高超的医生,那么他们当然要继续去找方洲看病了。
就这样,他们再一次回到了方氏中医诊所。
对于年轻女人的谢意,方洲依旧没有拒绝,收下之后,就直接放进了抽屉里。
而后一个黑人女性游客在缴纳了二十元的诊疗费之后,直接坐到了他对面。
依旧是詹姆斯在帮她翻译:“医生您好,我最近两年总是上吐下泻,去过很多家医院,消化科、外科、妇科……甚至连神经外科都查过了,各项指标都没有什么问题,我也吃了很多的药,但是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甚至今天上午,我就上了五次洗手间……医生说,因为常年腹泻和服用止泻药物,我的胃部已经发生了病变。”
她说:“我觉得我或许是得了一种人类还没有发现的绝症。”
听见这话,方洲瞬间坐直了身体:“麻烦您伸一下左手。”
这位黑人中年女性游客当即就学着之前詹姆斯等人的样子,把左手放到了面前的脉枕上。
一分钟后,方洲收回了手。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给詹姆斯两人看病时的那样,直接给出诊断结果,而是又说道:“舌头伸出来我看一下。”
中年女人一边提起了心,一边伸出了舌头。
方洲看了看她的舌苔,随后又从另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手电筒:“看看眼睛。”
直到中年女人的眼泪都流下来了,方洲才收回手电筒。
中年女人却顾不上去擦拭眼角的泪水:“医生,我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方洲只说道:“从你的脉象来看,你只是有些阳虚,但是从你的舌苔和眼睛来看,你很正常。”
所以方洲的意思是,他也看不出来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中年女人张了张嘴,眼底的希冀瞬间破灭。
詹姆斯等人见状,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然后他们就听到方洲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排除是您的身体内部出现了问题。”
“也就是说您的病因可能来自于外部,比如中毒,或者过敏。”
“请您仔细回想一下,您每次发病的时候,是不是都有吃过什么东西,又或者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你发病之前没有的,但是有了它之后,你就开始发病了。”
听见这话,中年女人立即就陷入了沉思。
中毒?
不太可能。
因为她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午餐和晚餐都是在公司里吃的,但是其他人却没有任何的问题。
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她发病之前没有的,有了它之后,她开始发病了?
车子?
不太可能,因为她以前也乘坐过同款式的车子,但是当时并没有出什么问题。
而且她现在可没有再开那辆车,但是却依旧在不停的犯病。
她左思右想都没能想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以至于她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都能夹住苍蝇了。
等等——
她突然低头看向了她的左手。
在她左手的中指上,赫然戴着一枚蓝宝石戒指。
她一脸迟疑:“这枚戒指是我的父亲送给我的,我很喜欢它。”
“我第一次戴上它的时间正好是两年前,之后就没有再取下来过。”
方洲:“我看看。”
中年女人便把那枚戒指取了下来。
方洲接过那枚戒指,用手擦了擦,确定里面没有什么夹层,又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它应该没有毒,那就只能是过敏了。”
“戒指的发票还在吗,可以看一下它的成分表,然后去医院做一个针对性的过敏原检查。”
中年女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