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成一听到此事,立马着急上火。
江南他的人可是不少,他跟平安在江南的产业也是很多。
产业这些就不说了,人可千万不能出事。
万里、何进很快带人出了门。
他有预感,这次他跟平安可能都得去江南,如果可能,还是尽可能自己去,平安他还是不舍得,何况阿妩怀孕快四个月了。
医院开业已四个月,每天可谓是人满为患,不只是看病的,还有买养生茶和药膳的。
平安两个月前多开了养生这一块,有青石负责,方子则是平安提供,养生茶有十几种,都是配好然后小纸袋装好,回去喝一壶就冲一袋,很是方便。
药膳需要提前定,到点自己派人来取,如果医院送上门也可以,但得另外加一笔送货费,能吃得起药膳的,谁会是穷人呢?
养生这一块每日收入很是可观,平安在赚钱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
申时初。
孙思成和平安被通知即刻进宫。
师徒俩对望一眼,这一趟江南之行怕是推脱不了了。
平安跟在师傅后面上了车:“明日就是七月底,我爹娘他们这次应该是途中耽误了,不然前两日就应该到家了。”
万长生两口子确实耽误了两日行程,倒不是因为他们自己,而是因为陈盛。
万长生一家和陈轩一家到了庆州府等陈盛,一道来的,自然一道回,陈盛只有两个小厮,一个护卫兼车夫,单独去京城会不放心的。
万长生跟陈轩一行人到了客栈安顿好,一打听,陈盛根本还没来。
“万叔,今日都七月初十了,之前我们跟陈盛约好就是这个时候在这里碰头,按理应该要到了。”
这里到京城差不多要二十日,就算是明日起程,也得月底了。
朝廷给他们的假是三个月,实在路远的,可以多要半个月的假。
他们这样的路程是可以要求多要半个月假的,但都得记录在册,所以最好还是不要超过三个月。
五月初八动身,八月初八最好能去报到。
庆州到京城说是二十日左右,但途中有女眷,三强的娘子还有些晕车,所以月底不一定就能到。
“陈轩,我让二强带虎子去其他客栈找找,如果不行,明日清晨就去他祖父的县衙找,不会是生病耽误了吧?”
陈盛家。
陈老太爷阴沉着脸看着自己的老婆子还有二儿子一家。
“我就说怎么在县衙左等右等等不来盛儿一家三口,原来是你们在拖后腿。”
陈盛心里恨的要死。
前日本是去县衙跟祖父道别,再去府城等万叔他们。
谁知道祖母竟然要他带着二叔一家四口去任上。
这还不算,还要求他给二叔找个不错的差事,再把二叔的两个儿子带去万家让状元郎教他们,怎么也要中个举人中个进士。
他真是好笑。
大堂弟已经二十二岁了,不过是个童生,小堂弟十七了,连童生都不是。
他们这是要毁了他呀。
“老爷,怎么能说是在拖后腿呢?盛儿运气好,碰到了个好后爹,后爹又有个状元儿子,盛儿能得状元指点,还能在状元家住了三年。
那为什么不能帮帮他两位堂弟?都是兄弟,总不能以后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吧?咱们送些礼,最好让状元郎也指点他们兄弟,就是不一定能住进他们家里。
盛儿官派的好,竟然派到京城附近,那就带上他二叔二婶,可以给他二叔在县衙找个差事,他二婶倒是可以京城县衙两边跑,相公、儿子都能照顾。
我如今年纪大了,不想跑了,不过等老爷辞官荣养后,我们倒是可以一起去京城过日子,这里的产业可以变卖了再去京城置上一些。”
陈盛心都凉了。
祖母这是想他死吗?
前些日子去大舅家,大舅一家人从头到尾都是笑眯眯地待他,外祖父现在身体不怎么好,看着他总是流泪,他知道这是想母亲了。
再不乖的女儿,外祖父都拿着当个宝。
而祖母只把二叔一家人当个宝。
他看看祖父,祖父竟然没有骂祖母,只是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
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一刻钟后。
陈老太爷突然站起身,朝门外走出去。
“二叔,七叔,十三叔,两位堂弟,你们来了,实在是麻烦你们了,快请进。”
陈盛忙过来一一行礼。
几位老人家,年纪最大的已经快八旬,最小的也有五十多岁。
待众人坐定。
陈老太爷朝几位叔深深行了一礼:“二叔,七叔,十三叔,咱陈家祖上也是出过知府大人的,到了我这辈,我勉强中了个同进士,此生只做到县太爷,如今六十有三了,再有两年就得荣养了。
盛儿这几年幸亏得贵人相助,虽然中了同进士,却派官在京城附近,这比我当年处境好了许多。
盛儿今年二十四岁,算是年轻有为,我本希望他好好拼搏几年,给咱们陈家多挣些脸面,将来也能提携陈家的下一代。
前几日我就跟他约好在县衙见面,然后陪他去府城见状元公父母,好当面跟他们道谢,盛儿这几年都是住在人家家里,吃喝都是人家的。
可我左等右等,等不来盛儿,急急忙忙赶回家,才知道出了什么事。
这个老太婆竟然要盛儿带他二叔一家去京城。
要一日未上任的盛儿帮他二叔找个好差事,要盛儿厚着脸皮带两位堂弟去状元郎家,说什么怎么也要考个举人考个进士回来。
我真是好笑,我这两个孙儿这些年被他们祖母惯的不像话,一个二十二了还是个童生,一个十七还什么都不是,就这样的学问还想中举人中进士?
庆州城几千个读书人,三年也出不了多少举人,全大周好几千个举人,三年只出三百个进士同进士,他们这都不是在为难盛儿,是想毁了孩子啊,毁了咱们陈家的希望。”
三位老人家一个个阴沉着脸瞪着老太太和她二儿子一家。
哪里有这样害人的?还是自己好不容易考中当官的亲孙子、亲侄子。
“三位叔,两位堂弟,我今日请你们来,就是请你们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