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谌说得冠冕堂皇,口中全都是大义凛然的词语,可说来说去还是不想拜老太监为干爹。
自己堂堂一个好人,怎么能拜一个老太监为干爹呢?以后传出去,他张谌如何做人?必定会被天下群雄耻笑。
孰料张谌说完话语后,对面老太监沉默了下来,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张谌,口中夸赞道:“难得,你是个有良心的。这世道大部分人都没良心,就你难得有良心,倒是叫老祖我意外。”
“我不是有良心,我只是知道,做事不能昧良心。”张谌道了句,心中却松了一口气:“这回对方应该放弃了吧?”
孰料下一刻就见老太监拊掌称赞,然后对着张谌道:“咱家就喜欢你这个劲,你跪地磕头吧。”
“啥?”张谌闻言一愣,呆呆的看着老太监,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自己都已经将利弊说清楚了,对方怎么还四六不分的想要和自己产生瓜葛?
“我说你磕头吧,你身上的麻烦,并非没有回旋余地。日后老祖我踏入十阶,轻而易举就可以替你平了此因果。你这人很对我的心情,你赶紧磕头吧!你身上的因果,我接下来了。”独孤虬笑眯眯的道。
张谌闻言说不出话,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老太监,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整个人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他好话赖话都说尽了,这老太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怎么,你还有什么迟疑的地方?”老太监看到张谌呆呆的站在那里,还以为张谌高兴地找不到东南西北了,整个人被幸福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于是笑眯眯的将张谌心神拉回来。
听闻老太监的话,张谌脑瓜子嗡嗡的,他觉得如果自己此时找借口不肯拜爹,只怕对方会以为自己在戏耍对方,怕是要立即和自己翻脸。
所以张谌只能挤出一个笑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既然是拜干爹,没有仪式怎么行?此地太简陋了,显示不出孩儿的心意。等北地平定下来,孩儿广邀亲朋见证,风风光光的举办一个拜师仪式……”
张谌想要找借口推脱,等自己离开北地,到时候天下之大这老太监去哪里寻找自己?
孰料老太监闻言摆摆手,满是不在乎的道:“老夫不介意这种虚名,老夫看重的是你这颗赤子之心。你若心中有咱,就算没有拜师礼仪又如何?你若心中没咱,就算拜师仪式办得再大,可若是背后三心二意,暗地里背刺咱们,也是无用。”
老太监说到这里,目光灼灼的看着张谌:“小子,咱们不必管那些俗礼,你磕头吧。”
老太监都这么说了,张谌还能说什么?他要是再推脱,那可就真是不知好歹,二人只有翻脸的下场了。
所以张谌心中就算再如何不情愿,也只能捏鼻子认了。
“孩儿拜见爹爹!也不知为何,自从孩儿见了您之后,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以后您就是我亲爹了。”
说完话张谌推金山倒玉柱般跪倒在地,对着老太监恭恭敬敬的叩首:“孩儿见过爹爹。”
“好!好!好孩子!你可真是好孩子,咱认下的孩子无数,大大小小也有数百,你是最独特的。你放心好了,待我回京后,我就主动为你谋划平反。你这次就随着咱回京吧,老祖我也好照顾你,少不得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老太监拍着张谌肩膀,声音中充满了欣慰。
听闻老太监的话,张谌嘴角一阵抽搐,他可不想现在就去京都。京都乃气运汇聚之地,其内高手众多,势力龙蛇混杂,他可不想将自己置于险境。
“爹,孩儿已经有自己的规划,暂时不想去京都。我还要去南方走一遭,办一些私人事情,待我办理完后,再去京都投靠您。”张谌连忙对老太监道。
他身上秘密无数,怎么会跟着老太监去京都?
京都就是一个囚笼,不适合张谌的发展。张谌一身本事,唯有在高手稀少之地,才能大放光彩,将所有资粮都转变为实力。
老太监闻言上下打量了张谌一眼,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可是有什么麻烦?你若有什么麻烦,尽管和我说,在大胜朝境内,许多事情也不过是老祖我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张谌闻言摇了摇头:“不必干爹出手,这是孩儿的私事。”
看到张谌那副抗拒的态度,老太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道:“你若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只管托人往内务府送一封书信,咱家替你撑腰。”
张谌也不知这老太监靠不靠谱,只能点头应下。
老太监上下打量张谌,又开口问了句:“你日后打算修行武道还是神魂道?你若修行神魂道,咱家直接传授你观想法,你若修行武道,却是有些麻烦,你现在已经过了武道筑基的最佳时期,以后怕是成就有限。不过若能寻来天材地宝洗毛伐髓重塑筋骨,倒也并非不能有所成就。”
听闻老太监为自己谋划未来的道路,张谌心头一动,可惜不论观想法也好,还是武道修行功法也罢,他全都不缺。
但是当着老太监的面,张谌扮演的是一个刚刚觉醒血脉之力的蝼蚁,当然不能那么说,于是对着老太监恭敬一礼道:“还请您老做主。”
老太监上下打量张谌片刻,然后从怀中掏出一页金箔,递给了张谌:“此物乃是咱家修行的根本观想法,乃是天书原版,你拿去观想修炼吧。切记,这一页金书干系重大,珍贵至极,万万不可弄丢了。”
金书?
张谌看到那书页不由得眼睛亮了,要知道当初自己能获得正神金光,就是因为一页金书带来的技能,可见此物之珍贵,想不到如今居然又看到了一页金书。
张谌闻言‘面色激动’的接过金箔书纸,就见上面刻印着一副观想图,正面是九个灼灼燃烧的太阳,背面是一行行不曾见过的文字,最关键的是这文字和当初张谌获得的那页西升经文字相同,应该是同源而出。
“此物暂时交给你参悟了,切记不可在人前显露,免得惹来杀身之祸。”独孤虬很慎重的叮嘱张谌。
张谌拿着金页,感受着金页上流转的神秘之力,抬起头看向独孤虬:“请恕孩儿愚钝,不知这书籍上刻印的文字是什么?”
张谌确实不曾看到过这种文字,张谌在五庄观遍观全书,也算博古通今,可是竟然不曾看到过这页书籍上的文字,显然这文字来源于神秘时代之后。
老太监笑眯眯的道:“这文字并非咱们这个时代的文字,而是来自于末法时代的文字,各路传承为了不被埋葬在时空深处,于是利用金箔刻印了文字记录传承,如此便可不具备岁月腐朽。”
“这文字乃神秘时代的文字,你不认识倒也正常,非远古传承的世家,不可破译其文字。别说是你,就算咱也不认识,但咱大胜朝皇室柴家乃是从远古传承下来的家族,对于这页金书倒也有破译版。这文字记录了一种神通功法,唤作:采日功。此功诀可以采集大日精华用来淬炼筋骨,修炼出大日金身。可惜大内无数高手亲自试验,都扛不住大日之力的煅烧,直接化作了灰灰。你不必理会那文字,你只管观想刻印图卷,完成观想法的修行就是。”老太监叮嘱张谌:“知道了那文字,对你来说并无好处。”
张谌闻言心中不以为然,别人修行不了的功诀,并不代表自己不能修行。
不过他也并不需要知晓这一页经文上记录的文字,他只需要想办法叫这一页经文掉落技能,自己就能顺理成章的掌握了整页经文上的所有秘密。
所以张谌指尖抚摸过经文,面色好奇的看向独孤虬:“干爹,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用金箔制成的书籍,不知此物来自于何处,还真是奇怪。”
独孤虬道:“此金页来自于六十年前,有人挖开一座太古神魔大墓,柴家的高手从其中获得了这一页金书。”
张谌上下打量着金页,只觉得自家正神金光似乎被金页吸引,在体内颇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好似随时都能流转出去与手中的金页呼应。
“此物和正神金光有所感应,莫非是同源而出?是了,都是金页天书,若说二者有什么联系,倒也说得过去。此物必定可以给我大惊喜,或许叫我的正神金光再次蜕变!”张谌心中各种念头不断思索,片刻后心中有了决定:“不知我用正神金光刺激,能不能叫这金页掉落技能。亦或者我直接用正神金光去触碰,不知会不会惹来什么反应。不过独孤虬在这里,我却不好在此地尝试,万一搞出什么异象,那可就麻烦了。”
张谌只能压制住心中念头,将金页塞入怀中,然后对着独孤虬道:“干爹您放心好了,日后孩儿必定努力修行,争取早日练就更强神通。”
然后张谌转移话题,看向独孤虬怀中长矛,满脸好奇道:“不知这杆长矛什么来历,干爹似乎很看重此物?”
张谌假装不知这杆长矛的底细,对独孤虬开口试探。
独孤虬倒也不隐瞒:“此物唤作:裁决,乃十二阶神秘,是大胜朝庭镇压气数的三大神器之一,其有两种能力,第一种乃是引动天雷之力,用天雷轰杀对手。第二种能力就厉害了,那就是调动时间之力,可以利用时间之力杀敌。此神器关乎我大胜气数,所以不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