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陆宝静吓了一跳。
他们在场可不只三个人，汪毓楷这样说，不会是想……
汪毓楷望向了阮瑶瑶等人：“他们不能活着离开这里，这是‘规矩’，我没办法。我之前就说过，想要留下来可以，但知道‘真相’必须付出代价，而这就是知道‘真相’的代价。”
“你要……杀人？！”陆宝静惊得口腔都干涸了，有一种被人扼住了喉咙的感觉。
之前汪毓楷跟她说试练空间残酷，她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她忽然意识到，汪毓楷能够那么轻而易举地说出这种话，怕是手上早就不干净了。
也就是说，汪毓楷早就杀过人了。
汪毓楷：“对不起，静静，我没得选择。不是他们死，就是我死，我只是想活着。”
陆宝静哭了。
是啊，试练空间里，残酷非常，弱肉强食。他都做试练空间任务人好几年了，能够活到今天，他怎么可能没杀过？
这对于一直生活在和平社会，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情的陆宝静来说，有些没办法接受。
她男朋友，汪毓楷，他杀过人！
阮芷荷和便衣掏出了武器，对准了汪毓楷，警告他，他还有得选择，但一旦动了手，他就没有回头路了。
而且他们出来前，是报告过行踪的，也就是说，就算他在试练空间里杀了他们，国家队也早就盯上了他，他逃不掉的。
该死！汪毓楷暗骂了一句。他知道便衣是国家队的人，准备伪造成一个意外，但他没想到那个女人身边的女保镖也是。
所以，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她身边会有国家队的人做保镖？！
幸好他没问，他要问了，阮瑶瑶一定会告诉他：“哦，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观上有一种需要转业的退武军人吗？我只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而已。”
阮瑶瑶直接忽略阮芷荷手里的东西，她没有多想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她儿子茹安志是个特种兵，她自己也是在国家队那边挂了号的，阮芷荷手里又有相关证件，拿个这种东西很奇怪吗？
不，一点都不奇怪。
汪毓楷根本没把阮芷荷和便衣放在眼里，直接召唤出他养的小鬼，让它们朝三人攻了过去。
阮芷荷、便衣赶紧开枪。
然而他们很快发现，这种高科技产品对这种玄学生物没有一点作用，他们的枪法很准，但枪枪落空——直接从那呜咽着，成魂体状态的小鬼身上钻了过去，对它们没有半点影响。
他们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群跟怪物似的小鬼朝他们扑过来，眼看着就要扑到他们身上时，身后忽然出现了一张金色的大网，一下子就将这些小鬼罩住了。
感觉就像有一位技术高超的渔翁撒了一个渔网，瞬间就捕获了满满一网的鱼，沉甸甸的。
当金网罩住小鬼，汪毓楷立马就感应到他与小鬼之间的联系断掉了。然后看到金网在阮瑶瑶手中缩小，就像网住了一篮球的小鱼，为自己的收获感到欢喜。
汪毓楷心慌地呼叫系统：【系统，怎么回事？她手里的是什么东西？她怎么一下子就把小鬼全给抓走了？】
那可是他好不容易，花了好几年时间才攒出来的小鬼啊。
一个灵魂一个灵魂的攒，一个小鬼一个小鬼的培养，没有时间根本不可能炼制出这么多小鬼。
可他辛苦了几年，自以为是压箱秘术的保命绝招，怎么碰到这个女人就不行了？
而且，还是一招解决。
此时，系统也是瑟瑟发抖，因为那金网出现的瞬间，它就认了出来，那不是普通的金网，也不是什么所谓的法器，根本就是“功德”。
靠！
功德这东西不是很珍贵吗，谁能得到一缕，就能让修炼事半功倍，这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多功德？！
竟然还能体外化形，直接被她炼制成了法器？！
谁有她这么奢侈？
系统二话不说，就扔了一堆法器给汪毓楷，说道：【这家伙有点棘手，我先赊账给你，赶紧把她给灭了。】
又是符纸，又是骷髅头之类的，其中还有一件汪毓楷早就眼馋了许久，史诗级装备——镇鬼幡，汪毓楷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拿起镇鬼幡，顿时有了信心。
他冲阮瑶瑶吼道：“百鬼出行——”
镇鬼幡一动，吐出袅袅黑雾，黑雾中钻出一只只形状古怪，张牙舞爪的鬼怪，它们有的长着锋利的獠牙，有的长着一根长长的腥红舌头，有的长着硕大的变了形的狗头，有的青面獠牙似人非鬼，有的像小山一样高大……
阴风阵阵。
让人只觉得后背发凉。
阮瑶瑶立马让阮芷荷、便衣二人跟陆宝静、吕如兰她们一起站到自己身后，左手拎着一网小鬼，右手一挥，一只更大的金网出现了，直奔百鬼而去。
当百鬼触碰到金网上，就像触到电网一般，一个个滋滋地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声音有点刺耳，只有头皮发麻。
就算阮芷荷身经百练，也被震得捂住了耳朵，有些想逃。
啊啊啊啊……
怎么还有精神伤害？！
就在此刻，说时迟，那时快，汪毓楷身后，与阮瑶瑶等人相反的方向，一个鹌鹑蛋大小的东西从汪毓楷的身体里飞射出去，朝远方奔去。
汪毓楷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不对：【系统？】
“啊……”
不等他转身，一道更加凄惨的声音从他身后传了过来。
汪毓楷转过身去，正好看到一条小金蛇打了一个饱嗝，它头顶上还有两个像小馒头一样的小突起。
阮芷荷：……
陆宝静、吕如兰、便衣：什么东西？！
阮瑶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丹田，果然发现已经空了，那家伙什么时候溜出去“螳螂捕蝉”的，她都不知道。
汪毓楷：【系统？】
汪毓楷：【系统，你在吗？】
汪毓楷：【系统，你说话啊！你在哪中？】
汪毓楷：【系统，你不会真被吃了吧？】
汪毓楷：【你快出来！】
……
然而没有任何东西回答他，汪毓楷眦目欲裂：“你竟然吃了我的系统，我要杀了你——”
手臂一动，原本攻向阮瑶瑶的百鬼瞬间调转方向，不顾自己融化的胳膊和脑袋，疯狂地朝小金蛇冲了过去。
“小心！”
阮芷荷惊呼出声。
然后她就看到，小金蛇看到冲过来的百鬼，欢喜地张开了“金盆大口”，就像无底洞一样，直接将所有鬼怪给吸进了肚子。
就连汪毓楷手里的镇鬼幡、身上的鬼符都不放过。
哦，汪毓楷也飞了起来，落进了它的大口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