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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处决吕良,红手觉醒

    “嗯。”

    简单的一个字,撕碎吕慈仅剩不多的幻想,他过往的努力都在这一瞬,化作水中泡影。

    胸口像是被大锤重击,脑袋空白数秒。

    吕慈的瞳孔失去以往凌厉的色彩,他怔怔出神,没有半点缓和喘息的时间。

    族人的命运,吕良惹出的祸事,都在等着他去处理,越是形势紧张,他越要刻意集中精神,保持信心。

    “嘭!”的一声,姜漠五指微握,悬浮半空的灵魂虚影,就此崩碎,归于寂静。

    “姜门长,可否请您.救救我的族人?”

    吕慈朝姜漠求助,他是真的慌了,想不到任何的解决方法。

    “你觉得这样有意义么?”

    “只要她对你们吕家的仇恨一日不消,她始终会回来的,我今天能帮你,明天还能帮伱,难不成一辈子都要帮你?”

    “你们吕家村,现在就像一座虫巢,大概每个族人都会被她寄生。”

    “只要你吕家的人,还走动在世上,只要你的村庄不是绝对封闭,她一样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渗透回来。”

    “过个十几年,几十年,你死了,你的族人守得住?别天真了。”

    姜漠这直接又残忍的话语,粉碎吕慈不可能实现的希冀。

    “.”

    吕慈久久沉默,他确实没有资格要求姜漠帮他解决吕家遗留下来的烂摊子,心底涌现无限的怅然与迷惘。

    “求您了就这一回。”

    “七十年来,我吕家与您无冤无仇,就算当年的那些事儿,我也深知是自家的不对,从那时起,就没怨恨过您,也没跟任何人说过一句您宗门的不是。”

    “我是真的.服您这个人,求求您了,帮帮晚辈。”

    说到后面,吕慈都跪了下来,连连磕首,撞着冰冷冷的地板,声声有力沉闷,额头都磕得裂开流血,还在狼狈祈求。

    “世间手段万千,能帮你的人不只有我;”

    姜漠眸中毫无怜意,平静地道:

    “自己想办法去解决,实在不行,向公司投诚也行,他们或许会有办法帮你。”

    “今日替你揪出这妖女的魂魄,让你晚年不至于浑浑噩噩,受她操控,还不知足?”

    “.与其投靠公司,晚辈倒不如归顺于您,姜门长,我吕家今后任凭您差遣,望您出手相助,如此恩惠,吕家永世难忘。”

    吕慈老泪纵横,他哭得身体发颤,一把年纪了,仍把老脸给豁出去了,只为后人谋生路。

    “一边去。”

    姜漠轻声喝道,一股强烈的炁流爆发,将吕慈震退十数米,他褶皱起伏的肌肤地面的砂尘摩擦,拖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刺痛感格外刻骨铭心,吕慈低垂着脑袋,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给我拿点魄力出来,处理这犯事的孽障,加入全性,该是什么后果,你自己清楚。”

    “吕家我不帮,但帮你,有得考虑。”

    绝境之中,吕慈听闻这两句话,如抓住救命稻草,他缓缓抬头,泪痕挂在苍老的脸庞上,愕然道:

    “真真的么,姜门长?!”

    “我需要谎骗你这后辈?解决问题的关键,就在你的身上。”

    姜漠双眸浮现赤金色的纹路,洞彻吕慈那具被改造过的肉体,里面蕴含着开启特殊力量的根源。

    “动手。”

    “好”

    听到姜漠的催促,吕慈擦去脸上的泪水,缓缓起身,走到不远处镶嵌在墙体的刑具柜,推开满是尘埃的玻璃橱窗,取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剔骨刀。

    “呜呜呜!!!”

    吕良吓得面如土色,心率一度居高不下,他疯狂摇头,示意哀求,都被几人忽视。

    “哒”

    “哒”

    “哒”

    伴随着轻稳的脚步落下,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吕良吓得嚎啕大哭,腿脚发软。

    “咔啦啦!!”

    吕慈把他绑到较高的墙壁位置,一根根沉重的锁链扣住四肢,吕良如砧板上的鱼肉,呜呜挣扎。

    “吕良,你知道全性和咱家有着血仇么?”

    “这一点很早之前,你爹,你爷爷,乃至我这位太爷,都跟你提起过吧?千叮万嘱,你还是跑进了全性.”

    吕慈自顾自地说道,他燃起一盏煤油灯,把剔骨刀放在上面烤得滚烫,刀锋泛起通红的光芒。

    “直到今日,或许吕欢的死不是你造成的,而我却没有放过你的理由,当年你从村里跑掉,你若觉得冤枉,前去天师府、陆家、小栈几家势力的话事人那儿求助,他们未必不会帮你”

    “很可惜,你没有,你去了全性,还趁乱偷袭天师府,唉,今日我不取你性命的话,对不起过去枉死的长辈,也会给村子带来麻烦,索性.送你一送。”

    “呜呜呜!!”

    冷漠的言语,听得吕良头皮发麻,他剧烈嘶吼,声音却全被堵住,眼睛充斥着密密麻麻的血丝,很显然急了。

    吕慈置若罔闻,持握剔骨刀,‘噗嗤——’的一声,开始处刑,依次挑断吕良的手脚经脉,废了他的异能,体内的炁飞快地流逝。

    “呜!!!”

    深入骨髓的痛楚,让吕良面容扭曲,大脑陷入癫狂的情绪,险些昏迷过去。

    “滴答.”

    “滴答.”

    吕慈游刃有余,不到一刻钟,就完成处决,削断吕良的四肢,双眸、双耳皆废掉,就连舌头也被斩下,浑身鲜血淋漓。

    “呼呼.”

    意识快要消散之际,吕良能隐约感觉到体内像是被打开了某种力量的开关,正在疯狂的复苏一种猩红的炁息。

    “汩汩汩”

    缕缕稀薄的红炁从伤口溢出,吕良依赖最本能的直觉,去操控那些能量治愈伤口,这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

    短短数息,伤口停止出血,反而开始重新生长。

    “红手.?”

    见状,吕慈认出这种能力,赫然是双全手的另一半,自他诞下子嗣以后,能够觉醒红手的,截至目前为止,吕良还是第一个。

    “太太爷放过我.知错了.”

    吕良发出虚弱的悲声,哪怕觉醒红手,依旧难逃死劫。

    “.”

    在他求情的时候,甚是激动的吕慈竟萌生一抹不舍,这多好的天赋,完整的双全手近在眼前,杀还是不杀?

    既然吕良能觉醒,说明当年的血脉传承,确实有效花时间再培养一个就好了。

    仅是一瞬,吕慈作出决断,随着手腕发力,染血的剔骨刀再度穿透吕良的眉心,缭绕在残躯之上的淡红色炁息,像是熄灭的烛火,就此消失。

    吕良,死。

    “哐当——”

    吕慈弃刀在地,望着眼前的尸体,没多少情绪的波动,他轻舒一口胸间的郁气,背对身后两人,声音略有疲惫地道:

    “吕家叛逆,依族规处死,姜门长,请您明鉴。”

    “好。”

    姜漠对这份处理结果认可,不吝指出解决吕家危机的方法,道:

    “吕良的能力来自于你的血脉,你是被妖女改造的源头,体内拥有的是双全红手的能力,想要挖掘它出来的话,需要处于濒死状态,激发身体潜能。”

    “你还有这个机会;”

    “知道妖女为什么能避开你族人的检查么?”

    “她把灵魂渗透你族人的每一寸血肉之间,仅凭双全蓝手,还不足以发现她的存在,如果你拥有红手的话,能对族人的肉体进行操控、修改,至于发现什么,怎么处理,我想你会很清楚。”

    吕慈愣在原地,姜漠的话如晨钟暮鼓,让他豁然开朗。

    “那您帮我?”

    吕慈决定赌一把,他不愿其他的后辈进行尝试,毕竟他们体内可能还存在着端木瑛的魂魄,容易在觉醒的瞬间,被夺舍肉身。

    “你想好了?”姜漠反问。

    “姜门长,您看这小畜生都能行,我怎么不行?”

    吕慈的犟劲上来了。

    “留份证据,免得你死了,你那些族人去公司那儿闹。”

    陆瑾扔来一台手机,示意他说点有用的遗言。

    “哒。”

    吕慈稳妥妥的接住,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打开摄像头,对着自己录像,声明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与二人无关。

    “老陆,你也希望我死?”

    “没那种多余的情绪,死不死由你。”

    陆瑾抬手接过回抛而来的手机,他与吕慈关系一般,既谈不上深交,也论不到有仇,姑且算是个熟人。

    “哼哼.你命好啊”

    “先拜三一,再得通天箓,想来甲申那年,你的朋友郑子布被我族人追杀,这笔债我吕慈扛了,你若还有怨意,就对我出手吧,既是帮你泄愤,也是帮了我。”

    吕慈重提往事,嘴角挂着无奈的笑意,他明白接下来的机会,可能是此生仅有的一次了,他要是撑不过去,家族灭亡是必然趋势。

    面对未知的结果,他趁着还有时间,与老熟人唠嗑唠嗑。

    “怨意么?”

    陆瑾收好手机,忽地一笑:

    “那倒没有,他选的什么路,什么结果,自有天定,轮不到我过多干涉,你扛不扛对我而言,更是没有意义。”

    “念在过往的情分,推我一把?”吕慈请求道。

    “好。”

    陆瑾构筑三重逆生,炁息汹涌,他眸光平静,如仙之姿,看得吕慈目露浓浓的羡慕,那近乎窒息的压迫感,让他如坠深渊。

    “轰!!!”

    结界瞬间铸成,封困整座密室,陆瑾攻势迅猛,刹那消失,再现之时已是一记重拳贯穿吕慈的腹部。

    “噗啊!!”

    吕慈脸色忽地煞白,破碎的内脏随着血液滚滚而流,脚步踉跄还没站稳。

    “撕拉!”一声,陆瑾扣住吕慈的左手腕,微微用力,如拆卸零件般,将他整条臂膀都给硬生生地撕了下来。

    血水飞溅,吕慈痛快至极,他想不到这陆老儿够义气的,下手这么重,正合他意。

    “轰!!”

    陆瑾面无表情,拖拽着吕慈那苍老的身躯,往墙体上砸去,强烈的冲撞力粉碎陈旧的石壁,他大口吐出污血,隐约发觉五脏六腑都碎了。

    “噗嗤!!!”

    又有三道真炁,化作尖刺,骤然激射,一根打穿吕慈的嘴巴,直至后脑颅骨,另外两根分别附带锋锐的炁劲,射断右臂、左腿。

    至此,吕慈躺在血泊里面,他气若游丝,意识越发昏暗,脑海浮现过往的走马灯,仍在尽力挣扎,不放弃哪怕一丝渺茫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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