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然后扯着嗓子大声喊道:“王保保!你瞧瞧你这位昔日的手下败将都已经急得跳脚,不知道你对此作何感想?”
这话音刚落,原本还滔滔不绝与常遇春争论不休的徐达瞬间就闭上了嘴巴。
经常遇春这么一提醒,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王保保此刻正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俩争吵。
于是乎,徐达立刻掉转脑袋,目光直直地朝着王保保投去。
王保保见此情形,心中不禁暗暗咒骂起常遇春来。
好你个常遇春,果真是只狡猾至极的老狐狸啊!居然想出这种移花接木的招数来,想要把矛头引到我的身上。
但事已至此,面对徐达那炽热的目光注视,王保保也只得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接着,他无奈地摊开双手,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哎呀呀,常老将军您可别搞错啦!当初击败魏国公的乃是扩廓帖木儿,跟我王保保可是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王保保这番话一出口,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众人耳边。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
难道说,拥有两个不同的名字就能如此轻易地撇清责任吗?
这下可把徐达惹恼了,他满脸怒容,气冲冲地嚷道:“我唯一的那次战败,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呢?分明是某人的小舅子太过轻敌,贸然进军,这才造成如此恶果!”
要知道,有句老话说得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王保保同样身为武将,既然已经落败,又何必再找诸多借口来推脱责任呢?
于是,王保保毫不示弱地回击道:“输了便是输了,没什么好狡辩的!想当初在岭北之战前夕,我可是折损了整整二十万大军啊,但即便如此,我不也坦坦荡荡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吗?倒是你,明显是因为之前连战连捷,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变得目中无人起来。而且你治军不够严格,竟然放纵蓝玉那家伙贪功冒进,最终酿成大祸。”
不得不说,王保保这番话可谓是一针见血,句句在理。
而事实上,也的确是徐达被先前接二连三的胜仗迷花了眼,以至于放松了警惕。
一旁的常遇春听到这里,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毕竟蓝玉是他的发妻的亲弟弟,如今被人这般指责,他脸上自然有些挂不住。
就在这时,营帐的帘子突然被掀开,负责营地巡逻任务的蓝玉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只见他面带微笑,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屋内紧张的气氛。
然而,当常遇春和徐达看到站在门口、笑容满面的蓝玉时,两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异口同声地怒吼道:“蓝玉,你个混蛋,赶紧给老子滚出去!”
蓝玉刚刚踏入房间,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便遭到一阵劈头盖脸的痛斥声。
他整个人瞬间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自己明明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招来如此责骂?
满心狐疑地望着常遇春,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姐……姐夫……”
然而,此刻的常遇春已然怒不可遏,只见他霍然起身,大步流星地朝着蓝玉径直走了过来。
没有丝毫犹豫,常遇春挥舞起拳头,对准蓝玉就是一通猛击,同时抬起脚狠狠地踹向他,嘴里还不停地怒骂着:“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老子平日里怎么教导你的?竟然敢这般丢人现眼!”
一旁的徐达见此情形,也迅速冲上前去加入到这场混战之中。
他一边动手殴打蓝玉,一边气急败坏地斥责道:“叫你贪功冒进!就因为你,差点把我这辈子积攒下来的荣耀都毁于一旦!”
站在一旁的王保保看到眼前混乱不堪的场景,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思忖道:“这蓝玉来得可真是时候啊!正好替我解了围。”
而另一边,朱元璋和朱标等人目睹着这场激烈的“冲突”,纷纷在心里想道:“光是听听争吵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现在这样才算是真正痛快了……”
可怜的蓝玉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毒打,最终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侍卫们将他如同拖死狗一般抬出了房间。
发泄一通后的徐达只觉得心中的郁闷之气消散大半,整个人都舒畅了不少。
他微微眯起眼睛,将目光重新投向站在不远处的王保保,嘴角扬起一抹略带挑衅的笑容,开口说道:“王保保,刚才我可是把心里的不痛快都倒出来啦!要不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咱们俩再来一场,好好较量一番如何?”
王保保听到徐达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他向来也是个好斗之人,对于这样的挑战自然不会退缩。
只见他双手抱胸,豪爽地大笑道:“哈哈,那敢情好!既然徐将军有此雅兴,王某自当奉陪到底。只不过嘛,此事最终还得请陛下做主才行!”说罢,王保保和徐达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在场的朱标。
而就在这时,众人惊讶地发现,原本侧身对着朱文正的朱标不知何时竟已开启了一个小小的赌局。
只听朱标一脸认真地询问道:“堂哥,你觉得这场比试谁会获胜呢?我这儿给你透个底儿,魏国公和兴明侯的赔率都是一赔二哦。”
朱文正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着回答道:“依我看呐,他俩实力相当,胜负难料啊!”说话间,朱樉、朱文正、李文忠以及常遇春等人也纷纷围拢过来,一个个兴致勃勃地下起了注。
朱标则忙不迭地拿着纸笔仔细记录着每个人的投注情况。
等到所有人都下注完毕,朱标这才抬起头来,却突然发觉徐达和王保保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朱标脸上不禁泛起一丝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故作镇定地说道:“咳咳,诸位莫要见怪,只是小赌怡情而已。关于你们二人的比试之事,朕批准了。至于具体怎么比,时间定在最后,就由你们俩自行商议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