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这该死的胜负欲
在我喊出了这个代号的时候，坐在那里的金发青年微愣了一下，紧接着很快扬起笑容：“我想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
“嗯。”我应了一声，过去拉开贝尔摩德边上的椅子靠着她坐下，手肘靠在桌子上，单手托腮，懒洋洋道，“你进组织时的资料经过我的手，所以记得。”
而且记忆还比较深刻——因为对方的外貌比较扎眼。
深肤色淡金发的混血儿长相，记忆点比较多，我的记性又很好，自然一下子就记住了。
不过不得不说波本本人不太上镜的样子，本人比照片好看点。
也有可能是气质问题。本人的压迫感和那丝若有若无的危险感会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不过贝尔摩德喊我过来肯定不是过来认人的，在来之前她也没有说过有第三者的在场……
我用疑惑的目光投向贝尔摩德。对方朝我笑了一下，应该也是看出了我的疑问，轻描淡写地解释道：“碰巧碰上的。”
嗯……就是说本来和我约好的单人见面时间点，然后刚好波本过来找人有事所以碰上的吗？
算了，那就是和我无关。
虽然我排斥见新人，但是波本也不算新人了，而且外貌那么扎眼的身为卧底的概率应该比较小吧……反正之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我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径自和贝尔摩德沟通：“资料呢？”
贝尔摩德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递了过来。
我接过信封，直接当场打开，快速看完名单，又将信纸塞了回去还给贝尔摩德：“了解了，我会帮忙，但是不保证绝对完成也不保证尽心尽力哦。”
毕竟这又不是我的任务，我最多就是看在贝尔摩德的面子上不会拒绝去动弹一下。
“知道了，你肯答应帮忙确认一下就行了。”贝尔摩德也是习惯我这种免责声明了，脸上的笑容都趋于无奈，单手接过信封，并没有塞回去，而是拿出了打火机点燃。
这个信封显然是特制的添加了助燃剂的，一瞬间明亮的火焰燃起，火舌快速吞噬了纸张。
她松手将纸张放在了手边的烟灰缸中。
做完了这一系列事情，贝尔摩德再度看向我，语气还带着几分调侃：“还在和琴酒冷战吗？需要我给你提供点建议吗？”
“没有冷战。而且也不用啦，我很清楚没人能给我任何建议的。”
我摆摆手，拒绝了对方的“好心”。毕竟除了我和琴酒老大本人之外，没人能看懂我们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也不可能给出建议。我也不觉得贝尔摩德能给出有用的建议——毕竟她也没拿下琴酒老大啊！
当然我不能直说，直说的话万一贝尔摩德起了胜负欲就比较麻烦了。
想到这里，我又慢吞吞地添了一句：“再说了，最近我也不怎么和琴酒老大见面，等一下我还要去雪莉那边呢。”
贝尔摩德闻言，挑了挑眉，纤长的食指清点下巴，唔了一声，微笑起来：“说起来……你这次答应帮忙我还没有给你奖励呢。”
说完之后，她就忽然凑过来，伸手按在我的后脑勺，在我脸颊处亲了一下。
我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等她亲完松开我后，抬手用手背擦了擦被亲到的地方，皱眉道：“别这样啦，留下口红印让雪莉误会怎么办？”
贝尔摩德脸上笑意不减：“那不是更好吗？”
……也是，贝尔摩德一直很不喜欢雪莉，据说还是一种恨屋及乌，她很讨厌宫野夫妇。
不是，难道因为提到了雪莉，结果真的引起了对方的胜负欲吗？贝尔摩德到底和宫野一家有什么过节啊？这也是一个未解之谜了。
我沉默了几秒之后，指着一旁一直看戏不说话的第三人义正词严道：“别这样啦，你看还有外人在呢，让波本误会我们组织的女孩子全都姬姬的怎么办？”
波本显然没料到这边还有他的事，沉默了几秒后，挂起假笑撇清了自己：“不用在意我。”
“那还是要在意一下的。”我看了下时间，起身，“你们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聊吧？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我看向波本，惯性地随口打招呼告别：“很高兴认识你，你的头发颜色挺漂亮的，我喜欢。”
说完之后，我也没等人回话，直接往门口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从包里拿出化妆镜看了一下，继续抬手搓脸上的口红印——倒不是真的担心雪莉会吃醋，而是那样子太引人注目了一点。感觉一出门就跟公开出柜了似的。
不过……贝尔摩德那边要求帮忙的事，倒是不难，顺手的问题。
“虽然没有什么危险性，但是需要动用那个身份了……”我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唔了一声，“算了，本来也是时候让那个马甲上线一下了。不知道奈奈的朋友们现在过得如何呢……”
***
与此同时，另一边，在酒吧————————
酒吧的昏黄灯光散发着柔和的光辉，吧台上各式各样的酒瓶和玻璃杯也沾染了些许光晕，配着低低的爵士乐，整个氛围显得舒缓轻松。
而在吧台前坐着的两人之间的氛围也看似如此。
波本轻轻地晃动了一下手中的酒杯，杯中的冰块撞击到杯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冷气从玻璃杯的表面泛起，凝结出一层轻薄的雾气。
他的目光从玻璃杯表面的水珠上挪开，看向了身侧的银发女人。
贝尔摩德披散着瀑布般垂落的白金色长发，即使垂落的刘海遮住了部分面容也看得出她此时心情不错，还跟吧台前的酒保点着单：“Angel\'s kiss，please.（给我来一杯天使之吻。）”
波本看着调酒师从吧台处取出的酒，对于刚刚那个黑发少女的身份一下子有了猜测：“那位就是可可酒？”
天使之吻是基于可可酒调制的鸡尾酒，贝尔摩德自己平时喝酒一贯都是烈酒，突然点这么一道完全不符合她的口味和性格的鸡尾酒，那么刚刚那位的身份就可想而知了。
老实说，波本这次原本只打算找一下贝尔摩德，会遇到组织其他的人、还是自己之前没有见过的有代号的成员，也算是意外之喜……而且还是自己之前就经常听到传闻的那位。
在组织呆的这段时间里，本来就身为日本公安卧底就奔着尽可能打听消息而行动，尤其是自身就身为情报组，波本早就听过“可可酒”这个名字。当然，有关于对方的传闻不仅很多还五花八门，有些甚至透露出几分离谱，波本也并不觉得可信。
不过靠着今天的这一出，他导致能确定其中的几点传闻。
第一点……可可酒本人拥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脑中掌握着组织超过50%的情报内容——后半部分虽然还不清楚，但前半部分从贝尔摩德给她资料立马记下、并且贝尔摩德十分放心也不会提出异议当场销毁资料就可以看出来了；
第二点么……对方和琴酒的关系，从她和贝尔摩德的谈话里就可以窥见一二。思及贝尔摩德的态度和刚刚那个吻，感觉感情关系甚至可能比传闻中更复杂。
“啊，波本你是第一次见她吧？”贝尔摩德端起桌前的子弹杯——天使之吻的标准用杯就是子弹杯，利用可可酒作为基底，上面挤着白色奶油再点缀一颗樱桃。之所以称之为“天使之吻”就是因为奶油上的红色樱桃宛若天使留下的吻痕。
这是一款酒精度数偏低、口味偏甜、注重颜值的小甜酒。
波本闻言也扬起嘴角：“嗯，虽然是第一次见真人，但是之前就久仰大名了。”
这是真的。
毕竟虽然可可酒本人还挺技术宅不喜欢认识新人、交际圈也固定且狭小，但是因为牵扯上某人，再加上发生的大事都比较令人记忆深刻并且觉得离谱，在组织大家最喜欢讨论的八卦中排名前三。
“嗯……那孩子的确算是话题中心吧。”贝尔摩德偏头看向身侧的金发青年，“印象如何？”
波本微笑着给出评价：“光是从外表来看的话，的确是人如其名的甜酒呢。”
黑发少女本身是个子高、长相偏艳丽的类型，但是五官并不凌厉、笑起来的时候整体气质也没有锋芒，看上去还夹杂着一股子不带攻击性的甜美感。
贝尔摩德闻言，倒是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指道：“可别打那孩子的主意哦，这是忠告。”
波本的表情不变，嘴唇轻启，微微含笑，语气无端地透露出一种争锋相对的感觉来：“怎么？因为她是你和琴酒的小宝贝？”
贝尔摩德没有否认这点，收回了目光，嘴角的弧度还加深了一点：“你要这么说的话也没错。”
波本没有继续问下去，目光重新回到了自己手中的酒杯上，低眉敛目，掩饰住了自己若有所思的表情。
贝尔摩德这边先不谈……关于可可酒和琴酒的关系，他听到了不下五种说法的传闻。
虽然大家都默认两人关系不一般，并且强调了琴酒对于可可酒有一种近乎病态的绝对保护……但是对于两人的关系解释，倒是大相径庭。
有人说这是心理操纵PUA，有人说是可可酒本人是魔女会暗中搞诅咒下降头、还有人阴谋论说可可酒自身有很大价值所以琴酒那么做，还有人说可可酒的存在是琴酒的报应……相比之下，光源氏养成以及真爱论的说法简直正常到显得平平无奇。
波本听闻这几种说法的时候，是从“没想到琴酒那样子的人还有这样子的嗜好”到“听起来好假不会是演的吧”到“虽然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但是传这些的人八成和琴酒有仇”。
见过可可酒真人之后么……波本觉得这个真相并没有被解释，反而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不过目前看起来也无法从贝尔摩德这边得到答案了。
波本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你让可可酒帮你什么？和我这边的任务有关吗？”
“没什么。”贝尔摩德笑道，“让她帮忙打听一点有关警视厅内部的消息罢了。”